我并沒有多少把握歡子能想到什麽切實可行的的辦法,但終歸是要準備與卓赟正面接觸了,這是一年多來的首次,男人血液中某種好鬥的因子終于被喚醒,是該放手一搏了。
暴雨持續了一早上,直到午後才漸漸停歇,正當我開始焦急的時候,再次接到了歡子的電話。
“甯總,事情有些眉目了,今晚去的人挺多,估計百十來号,加上雜七雜八的人,算下來少說也得小二百号,所以混進去不算太難,難的是進去之後被認出來怎麽辦,畢竟你我卓赟都是見過的。”
聽完歡子的叙說,我陷入沉默,他說的沒錯,這倒是眼下最難解決的問題,若是這樣冒然而去,就算能順利混進去,要是被卓赟發覺自己的仇敵送上門來,在那種荒郊野外,又是他的地盤,我和歡子很可能就會成爲那些鬥犬嘴中的一頓夜宵。
“化妝如何?”考慮半晌,我忽然心中一動,想到一個看似有些兒戲的辦法。
果然,歡子一聽笑了:“甯總,您别開玩笑啊,電視劇看多了吧?又不是諜戰片,就算咱冒險一試,也不會化妝啊。”
“你以爲化妝就是女人塗塗唇彩弄點粉底啊?沒見識,平時多上上網,看看真正的高手如何在鏡頭面前把自己變成另外一個人的。”以前愛看動漫,經常會看到一些視屏,關于cosplay一些動漫人物的,僅僅以一些彩妝做基礎,就能完全變一個人,我覺得一年多沒見卓赟了,加之又是晚上,人那麽多,鬥狗肯定又亂哄哄的,隻要不面對面碰見,稍稍裝扮一下應該是不會被發覺的。
“那咱也不會啊?要不我問問吳姐她們?”歡子看我堅持,而且自己也拿不出好辦法,也就順勢而爲了。
“行,我也打個電話試試。”挂了電話,我又撥通了程薇的電話,記得上回閑聊的時候聽她說過,以前上學時,曾經瘋過幾年,對于cosplay這塊癡迷過一段時間,就算她不太在行,估計也能認識幾個這方面的人。
然而電話半天沒人接,這讓我有些洩氣,不過想想,又對自己的辦法有些拿不定主意了,是不是太草率了些,終歸是一件冒險的事。
歡子那邊也遲遲沒來消息,看來也是不太順利,女人給自己化妝還行,要說把一個男人化的既自然,又要換個面孔,估摸着還真沒幾個敢說行。
就在我以爲沒戲了的時候,電話響了,程大記者打來的。
“甯總,有事?要是喝酒好說,其他的,我忙着呢。”程薇那邊聲音很嘈雜,似乎在地鐵裏。
“當然有事,要不咱邊喝邊說?”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對于程薇,不拿出點誠意她是不會來的,自從上回之後,我發覺隻要說喝酒,這女人肯定不會拒絕。
“這會不行,我有個采訪,約了半個月才約好的,要不這樣,等完了我直接去你那,先說好,敢拿假酒糊弄我,小心我一篇報道把你的酒館私下做的見不得人的事統統曝光。”程薇的威脅還是很有殺傷力的,好在隻是說說,行動力基本爲零,我答應一聲,并提出開瓶好酒等着她,這女人才滿意的挂了電話。
下午歡子先回來了,進門之後就垂頭喪氣,看樣子是一無所獲。
“甯總,這是估計要黃了,那些女人平日裏抹的跟鬼似的,卸妝前後完全就是兩個人,可我一說給兩老爺們拾掇一下,各個都說沒那本事。”
他頹然的躺在沙發裏,與葛大叔的頹廢樣子有些相似,就是頭發茂盛了些。
“還不一定就黃了,我倒是聯系到一位,可能晚點過來,有她在,或許能幫上忙。”我笑了笑說道。
“誰?”歡子忽的坐起身來。
“你曾經的最愛,程大記者?”
“她?她行嗎?我看這女人除了胸大之外,也沒什麽本事啊……我覺得她最大的用處就是在床上,那胸脯,閉着眼兩手一抓,啧啧啧……”歡子一臉的淫邪,這小子人前一套人後一套,在程薇面前的時候馬屁拍的震天響,這會又說對方的不是。
“你嘴下留德吧,等會要是被程薇聽到了,不撕爛你的嘴才怪。”
我的警告吓了歡子一跳,他急忙瞥了一眼門口方向,見沒動靜,才籲了口氣:“算了,死馬當活馬醫吧。”說吧,又躺回沙發裏,閉上眼哼起了小曲。
酒對程薇的吸引力還真是足夠的大,不到五點,程大記者推門而入。
“酒呢?你小子不是耍我吧?我可是連單位都沒回去,采訪結束就直奔這裏了。”程薇坐都沒坐下,眼神四處瞟了一圈之後,并沒有看到酒水,臉色刷的就變了。
“耍誰也不敢耍你啊,歡子,快去,弄兩瓶好酒來,一瓶喝,一瓶給程大記者等會帶回去。”我趕忙站起身來解釋,聽我這麽一說,程薇面色瞬間好轉了許多,偏過頭瞪了歡子一眼,這小子才忙不疊的溜了出去。
“好了,什麽事說吧,讓我猜猜,一定又是遇到什麽難題了吧?”程薇大大咧咧的坐了下來,把相機往桌上一放,笑着問道。
“真被你猜着了,就是想讓你發揮一下特長,幫我和歡子化化妝,不是化的多俊俏,隻要看上去别太紮眼,最好像變了個人似的就行。”
“嗯?!你們想幹啥?是不是有什麽行動?快說,不老實交代我是不會幫忙的。”程薇突然來了精神,不愧是做記者的,僅僅從我的一句話中就聞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息。
眼看着隐瞞是不可能的了,我隻能老實坦白了,反正對于她,我是出奇的信任,程薇認真的聽着,點着頭,等我說完之後說了一句話,讓我頭大無比。
“這忙我幫了,酒也可以不喝,不過就一個條件,晚上帶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