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這是爲什麽!”曹胖子這種不清不楚的話讓我有種壓抑窒息的感覺。
“很簡單,你們不可能在一起,不要以爲二十一世紀了就沒有門當戶對一說了,你兩之間差的太遠,遠到你無法想象,所以……放棄吧。”曹胖子的話語中帶着深深的無力感,仿佛我面對的是一片海洋,葶苧在另一邊,我準備乘一葉扁舟跨過鲨魚遍布風暴肆虐的大海,純粹是一種不知死活的做法。
“我要是不放棄呢?”我咬牙堅持着,不願說出那句我慫了,我認輸的話。
“自信不可或缺,可盲目的自信就太沒有自知之明了,站在我的角度,我能看清一切,先不說葶苧家裏如何,我問你,你應該見過一個叫徐子銘的吧?”
曹炎突然提到的這個名字我有些印象,徐子銘不就是DS開業那天來送了一對花籃,自稱是葶苧男友的那個公子哥嘛,隻是後來葶苧親口否認與他的關系,我以爲他不過是葶苧的追求者罷了,難道這個男人有什麽問題。
“你不說話,那應該是見過了,那我告訴你,你要想接近你想見的人,首先得過他這關。”
“我與葶苧交往關他屁事?”曹胖子的話刺痛了我的自尊,我以一種憤怒的情緒掩飾着内心的慌亂。
“還真關他的事,至于原因,我不能告訴你!”曹炎頓了頓之後說道。
“他很牛逼?”其實我知道姓徐的牛逼,而且是很牛逼的那種,從當時他能弄到那樣一副落款的花籃就能看出他的能量很大,可他到底有多牛逼呢?這才是我心中最想知道的。
“呵,你小子口氣還真大,這麽和你說吧,國内三十多個省市自治區,他要是開車逛一圈,起碼能在五六個省市成爲座上賓,十來個地區可閉着眼睛橫着走,剩下的也多少得賣他幾分面子。”曹炎在電話裏笑出聲來,或許在他看來,我能問出那麽一句話,我也算牛逼的了。
他的回答還是讓我倒吸一口冷氣,若曹炎沒說謊的話,這個徐子銘簡直堪比古代的皇子皇孫,當然,這些封建殘餘早就在一百多年前,随着大清亡了之後,也就徹底成爲了曆史的一部分。不過從曹炎的語氣就能看出,我與姓徐的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我若想跨過這座大山,基本屬于天方夜譚。
“你現在明白了?”見我一直沒吭聲,曹炎半晌之後問道。
“葶苧可沒當他是男朋友,他自作多情而已。”心中的那股火熱慢慢被曹炎的話澆滅,可我還是不願死心。
“那是兩個家族之間的事,她一個人無法決定的,甯浩,放手吧,那不是你能得到的,你若不聽,非要硬碰的話,最後可能連骨頭渣都不剩。”也許是我的堅持讓曹炎有些意外,他歎了口氣,難得用一種關懷的口吻勸慰道。
“你知道她現在出什麽事了嗎?她的電話突然關機了,我聯系不上。”這才是我打這個電話的最初目的,而我卻選擇在電話結尾處提出來。
“具體的我不清楚,應該是她家裏那位老爺子搞的事吧,那位老爺子說話從來都是說一不二,起碼在她家,還沒人敢當面忤逆,甯浩!你還是爲自己躲考慮考慮吧,别爲人家瞎操心了,今天已經說了許多不該說的話,我還有事,得挂了,對了,認識一場也算緣分,DS酒吧我那股份就送給你了。”
說完之後,曹炎便挂了電話,隻留下呆滞的我還舉着電話聽裏面傳來的嘟嘟聲。
“什麽?一半股份歸你了?甯總,你這下可發财了啊,那可是五百萬啊!”得知曹炎把DS酒吧的股份送給我之後,歡子差點驚掉了下巴,他舉起右手在我面前拼命的晃着,仿佛滿眼的毛爺爺在飛舞,在一個多小時前,我也有這種感覺,不過後來想想,也就想通了。
吊絲如何能懂高富帥的世界,就如前不久某位大佬面對鏡頭張口就以幾個億爲小目标時,絕大多數人隻會覺得這他娘的裝逼到這種境界,全國也就屈指可數幾個人可以做到。
可是就沒想想,在大佬的心裏,他不過是陳述了一個事實,因爲對他來說,這就是個小目标而已。
所以五百萬在我們眼裏是一筆巨款,對曹炎來說或許就是幾天的零花錢,說不定去澳門賭場玩幾把扔的都比這多。
歡子羨慕着,興奮着,吐槽着,最後拉住我的胳膊叫了聲甯哥哥,我登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爲了避免他說出更惡心的話來,我趕緊打發他去隔壁财務室找周會計取錢買車去。
車和女人永遠是歡子的死穴,一聽這話他差點跳起來,甩開我的胳膊就朝隔壁辦公室跑去。
對于突然成爲DS的股東,興奮之餘更多的還是一種擔憂,我總覺得曹炎把DS的股份送給我像是故意要和我切割開,以後我與他之間便可以說沒有半點關系。以曹胖子的精明肯定不會無的放矢,應該是感覺到了某種信号和壓力,若是果真如我分析的這般,我的處境可就真不妙了,那個徐子銘真會對付我嘛?還是說早就開始動手了?
我忽然渾身打了個寒顫,我想起了葶苧臨走前和我說的話,提醒我有人要對付我,而且比徐海虎子一類要危險的多,後來胡老爺子也說,暗中有兩方勢力在較勁。可我從沒把這事和姓徐的聯系在一起。
既能在官場上有巨大的影響力,又能讓徐海這種人爲己用,還要與我敵意,也隻有徐子銘符合這些條件。
如此一來徐海的事也就明了了,我與他無冤無仇,他何必忽然多此一舉坑我一把,而且玩的這麽狠。那隻可能是有人在背後搞鬼。
曹炎雖然說的不算很明了,可也讓我也明白了徐子銘的實力,我有什麽資格與這樣的人鬥?有一絲勝算嘛?答案都是否定的。
當我理清了這些關系之後,我才知道自己如今面臨的是什麽,隻怕即便此刻放棄退縮,對方也不會就此善罷甘休,那我還何必要像個孫子一樣寄希望于對方大發慈悲呢。
如果有人要你死,那你把他先弄死了,如果你做不到,那就算死了,也得狠狠咬對方一口。
隻是目前令我尴尬的事,我想咬一口,也無從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