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的,墨迹個什麽勁。”程薇小手往桌子上一拍,完全是反客爲主的摸樣。
我無奈苦笑着拿起電話,沒多會,歡子這貨賤兮兮的帶着個服務員端着酒水小吃果盤送了進來。
明明剛才打電話通知的是吧台,不知這小子怎麽跟狗似的,每回這種事他都能摻和進來。
“甯總,這位是?”歡子腆着臉,一邊往桌上擺酒水,一邊斜着眼睛在程薇的前胸臉蛋上瞅。
“這位可是咱DS酒吧的再造父母,若不是她上回通風報信,咱這估計早就關張大吉了。”我故意吹捧了一番,然而程薇隻是撇了撇嘴,明顯我的馬屁沒拍準地方。
“哦?原來是恩人啊!那以後可得常來,要是不方便就先打個電話過來,作爲專車司機,保證二十四小時随叫随到。”歡子立馬開始浮誇的表演,這貨把酒水放好還賴着不願意走。
“我們還有機密要務要談,你趕緊下去忙你的去。”看着小子站在面前實在礙眼,我趕緊找了個借口打發了他。
見實在沒理由留在辦公室了,歡子又在程薇的胸口深深看了一眼,才不舍的向門口走去。
明明樓下衣着暴露的女孩子那麽多,我不懂爲什麽歡子對程薇這麽感興趣,當我把眼神投向他剛才目光所及之處時,才赫然發現,這位程記者胸前原來這麽有料。
一身黑色小西裝本就顯瘦,兩粒扣子因爲高挺的胸部撐着,扣的有些勉強,裏面貼身的小衣有些變形,從我直視的角度都能明顯的看到那條溝壑,更何況剛才歡子在一旁俯視。
“喂,你小子看哪呢?信不信我一杯酒潑你臉上。”很自覺地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之後,程薇一擡頭正好看到我盯着她胸口。
我有些尴尬,還有些不服,明明剛才歡子看的更久,爲何偏偏針對我,對于賣隊友這種事我平時是不願意做的,做人要有節操,可關鍵時候還是會選擇性的放棄一些節操,例如眼下,我就覺得很關鍵,因爲程薇真的有些惱怒了。
“那他……他剛才可盯着……”我指了指門口方向,話還沒說完就被程薇截斷了。
“人還能和狗比?你要想當狗,那我也随你看。”
本該想都不想就能做出選擇的一句話,我聽了之後竟然有瞬間的猶豫,不過終究理智戰勝了邪惡,我收回目光,拿起酒瓶也給自己倒了一杯,這才好奇的問道:“你們女孩子怎麽一動怒就喜歡往男人臉上潑東西?”
我的話讓程薇怔住了,稍一思索之後說道:“可能大多數時候是想告訴你們男人,瞎了你的狗眼,我給你洗洗。”
剛喝到嘴裏的酒差點讓我噴出來,我強忍着笑又咳了半天才緩過氣來。
“你笑什麽?反正剛才我是這麽想的。”
這下我真笑不出來了,趕緊把話題拉回到原本的軌道上:“還是談談正事吧。”
“正事?奧,其實很簡單,經過多天的調查,我發現這個制假窩點的藏身之處了,不過我一個女孩子去取證拍照總歸有些不安全,所以想讓你安排幾個人手和我一起去。”
程薇一口喝了半杯,絲毫面不改色,看來還真不是酒桌上的菜鳥。
“就這事?你電話裏不是說很複雜需要當面談嘛?”聽程薇一句話就把事情說完了,我有些目瞪口呆。
“不當面談哪來的酒喝,你知道的,我還在實習期,工資很低的,平時又要買化妝品,包包;衣服,哪還有錢喝酒。”程薇一副苦大仇深的摸樣,仿佛被壓榨了半輩子的奴仆,苦着臉把剩下的半杯酒倒進嘴裏,又皺着眉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
“得了,以後想喝酒就來,别說的這麽凄凄慘慘。”
“真的?!”我話音剛落,程薇眼中就放射出炙熱的光芒,這種光芒常見于守财如命的吝啬鬼望見了一箱珠寶,又或者色狼看到了床上剝的赤條條的娘們時。而現在我相信,眼前這位絕對是實打實的酒鬼。
“随時歡迎,隻要隔個把月在你們晚報某個角落給DS來篇正面報道就行。”我開着玩笑,同時也說出了心中的那點小九九。
“就知道你沒那麽好心,果然還是奸商本色。”程薇沒好氣的瞪了我一眼。
我笑着端起酒杯剛想喝,門就被人猛地推開。
“甯總,出事了。”
歡子急匆匆闖進來,我和這小子說了幾百遍了,以後遇事要淡定,這還有外人在呢,這樣大呼小叫的不是讓人看了笑話。
“怎麽了?”我把酒杯放回桌上,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問道。
“那個蘇小小被人打了。”歡子與我說話的時候,眼神又瞥向了程薇,這回程薇沒給他好臉色,回身擡頭一瞪,吓的歡子一個激靈,才把目光收了回去。
“你作爲保安經理,被人打了你跑來找我幹嘛,有人在場子裏搗亂該怎麽處理還用我教?”眼瞅着這小子給我丢人現眼,我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不行啊,要是一般的混蛋搗亂,那早就拉到停車場後面揍一頓了,打蘇小小的那位……是她父親,人家是家務事,我們也不好插手啊。”歡子雙手一攤,愁眉苦臉的解釋道。
父親?繼父?我突然想起蘇小小昨晚所說的,原以爲隻是一個用來騙人錢财的故事,如今看來,難道是真的?
“現在人呢?”我蹭的一下站起身來。
“還在二樓包間呢,我們隻能暫時攔着,這種事從沒遇到過,我也不知該怎麽處理,所以才來……”
“走,帶我去看看。”突然發現自己可能真錯怪蘇小小了,心中有些過意不去,剛走兩步我又想起程薇,隻得又轉回身來說道:“我先去處理點事,你稍等片刻。”
我覺得作爲一個酒鬼,隻要有酒喝,肯定就不願摻和這種事的,沒想到程薇搖了搖頭,也站起身來,又拎起桌上那半瓶紅酒:“我跟你一起去看看,你知道,我最恨打女人的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