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需要做點宣傳,AsiaBlue那邊人心一散,加上又被你挖來這麽多人,可以預見用不了多久生意就會一落千丈,咱們離AsiaBlue不遠,占着地利,隻要宣傳做到位,AsiaBlue流失的客人咱們最起碼能拉來一半。”
我說了說我的想法,餘經理聽了之後略微琢磨了一下,覺得可行,又提出一些補充意見,例如一些酒水方面的優惠措施,還有最早那會餘姚曾念念不忘的金卡什麽的,都是吸引顧客的手段。
又在具體實施方面細化了不少,足足商量了半個多小時,才把宣傳的事敲定。
晚點的時候,歡子回來了,跟他一起回來的人不多,一共隻有四個,都是當初與他關系比較好的,其餘的保安都在觀望狀态。
想想也能理解,虎子的失蹤僅僅一天,因爲各種謠言的關系人心惶惶,可因此就辭去做了很久的工作轉投其他酒吧終究是有些風險的。
之所以看重這些保安,是因爲這些人多少身上都有點本事,不說如栓子那樣一個打一群,起碼撂翻兩三個還是沒問題的,而且這些人在社會上混的久了,不會過于古闆固守某些觀念,因此用起來順手。
歡子有些洩氣,我勸說了幾句,畢竟人各有志強求不得。不過有個小子卻是死纏爛打硬是跟了過來。
劉玄德,這小子一看到我就堆起一臉賤笑,馬屁更是拍的震天響,看在餘姚的面子上,我隻能無奈的讓這雞肋貨留下,反正停車場那邊正好缺代客泊車的,這小子做起來也熟門熟路。
十一點多,大廳裏的散台和卡座已經坐了七七八八,我趴在二樓的欄杆上,向下望去,迷幻的燈光下,年輕男女忘形的随着音樂扭動着,不少好色的雄性牲口們佯裝跳舞的樣子,在人群裏尋覓着目标,當看到年輕漂亮的便會悄悄湊上去,裝作不小心的樣子碰一下或者摸一下,然後便會心滿意足得道成仙似的。
自從劉姐帶着手下的女孩駐場之後,大廳裏的氣氛比往日炙熱許多,酒水銷售也增長了不少,男人都是這樣,酒精與女人雙重作用下,總能把獸性的一面展露無疑。
當許吳兩位領班今晚帶着二十多個女孩加入之後,整個大廳裏的男人們更是陷入了某種蠢蠢欲動的情緒,光從那些如饑似渴的眼睛和在女孩身上亂瞟的眼神就能看出,用不了多久,DS的生意又能上一個台階。
生意的好壞決定着賺錢的多少,錢的多少意味着能掌握怎樣的實力。
徐海突然背後一刀,這仇不能不報,如今虎子大勢已去,我本期待的三足鼎立之勢還沒成就煙消雲散了,接下來就需要直面徐海的挑戰了。
我想了許多種可能,然而沒一種可能讓我弄明白徐海這麽做的原因。
一首震耳欲聾的電音把我從亂起八糟的思緒中拉回來。
盡管前後已經在酒吧上了近一年的班,可對于這種風格的電子音樂還是無法适應,更被說欣賞了。
剛想轉身,眼角的餘光忽然瞥見大廳吧台處的一個嬌俏身影,仔細一看,是蘇小小。
這丫頭愁眉苦臉的趴在吧台上,手指無聊的轉動着面前的酒杯,杯子裏還剩半杯殷紅的液體,不知道是什麽雞尾酒,她就那麽靜靜的趴着,雙眼有些迷茫的盯着那杯酒,把身邊的一切都隔離在另一個世界裏。
不知爲何,對于蘇小小,我有一種奇怪的感覺,總覺得這丫頭身上帶着一種晦澀難明的幽暗氣質,就像眼前,在這種嘈雜環境裏,她卻能以一種心無旁骛的心态專注的玩着那杯酒。
我搖頭笑了笑,準備回辦公室,腳步剛動,我又定住了。
一個看上去二十多歲的青年,端着一杯酒湊到了蘇小小旁邊的高腳椅上,随後側臉湊上前在蘇小小耳邊大聲說了幾句什麽。
這種情形在酒吧再常見不過,男人們看到自己喜歡的獵物,總要施展手段去争取的。
蘇小小無動于衷,依舊專心緻志的盯着那杯酒,不知在想些什麽。
被如此無視,青年有些惱怒,又湊過去說了幾句什麽,看樣子不是什麽好話,因爲蘇小小聽了之後眉頭一皺,終于擡起頭來。
青年臉上露出冷笑,從口袋裏掏出錢包,拿出幾張紅票在蘇小小面前甩了甩,這就有些侮辱人的意味了。
蘇小小沒有理會青年的挑釁,端起那杯酒轉身就走,可腳步還沒邁開,就被人拽住了。
青年從背後一把扯住蘇小小的胳膊,另一隻手直接摁在了她的挺翹的臀上,蘇小小猛然轉身,手一揚,那杯雞尾酒直接潑在了青年的臉上。
這下徹底激怒了對方,青年怒罵了一句什麽,順手一個耳光甩在了蘇小小的臉上,把她打的一個趔趄,險些摔倒。
這一個耳光足夠的狠,站在二樓我都似乎能聽到那聲脆響,等蘇小小穩住身形擡起頭怒目而視的時候,臉上已經留下了一個清晰的巴掌印。
大廳裏燈光昏暗,吧台處的動靜并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不遠處的幾個保安,眼神在舞池中的年輕女子胸口打着轉,對青年打人一事毫無察覺。
我心頭火起,忍不住沖下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