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十年後的今天也一樣,隻不過手上那把槍漸漸被金錢權利所代替,而這把槍的威力似乎更要大上一些,什麽堅定,清純,愛情又或是友誼,都可能倒在此槍口下。
成功的男人有兩把槍,手裏握着一把,胯下挑着另一把,一把用來踩男人,一把用來打女人。
其實這是一種很奇怪的現象,男人與男人之間鬥争用槍,男人與女人之間争鬥還是用槍,爲了分出個勝負,前者弄不好會丢了性命,後者不小心則容易造出一條生命。
我知道自己目前離成功還很遠,所以除了打女人的那把槍之外,手裏……我坐在車後排,瞥了一眼正在專注開車的歡子和閉目養神的栓子。
這兄弟兩還算不了槍,勉強算是兩把刀吧。
歡子雙手緊握方向盤,油門基本一直踩到底,所以近一個小時的路他隻用了四十多分鍾。
路上我接到了崔言的電話,我沒想到徐海舍得把他留下來幫我,崔言給我發來了具體位置,在建材市場後面的一條小巷裏,我見到了他。
城南這個建材市場已經有些年頭了,近兩年來市政府在新城區重新規劃了一座建材市場,這裏的生意也就一落千丈,如今隻有爲數不多幾家店面還營業着,看上去極爲蕭條。
小巷裏沒有行人,遠遠的我就看到了崔言筆挺的在那站着,我發現不管是從走路還是站姿上看,崔言都像是部隊裏出來的。
車停到小巷口,我和歡子兄弟二人下了車,崔言迎了上來。
“等你們半天了,人在盡頭那間破倉庫裏,海哥交代,我們隻負責别讓人逃了,那個瘸子如何處理你們說了算。”順着崔言手指的方向,小巷深處有一間看起來已經荒廢的小倉庫,門口兩側站着幾個人,應該都是徐海的手下。
“倉庫後面沒窗戶,不過以防萬一,我還是派了兩個人守着。”
看崔言考慮的如此周到,我重重的點了點頭,帶着歡子二人就朝那間倉庫走去。
倉庫門臉不大,大門僅能容一輛貨車進出的樣子,估摸着也就是前面建材市場的商家在此臨時存放貨物的地方。
大門上的細鐵鏈已經被人弄斷,門虛掩着,透過門縫看去,裏面黑乎乎的。
“你們打算怎麽辦?”崔言見我半天沒有動靜,在身後問道。
“肯定先進去抓到人再說,至于抓到後該怎麽辦……肯定是胖揍一頓交給警察了,這小子的懸賞通緝還到處挂着呢,提供線索就有十萬塊,也不知道這親手抓住會不會多給些。”我轉過身來,發現崔言正笑嘻嘻的看着我,我一愣,不明白他爲何突然發笑。
“我是覺得甯總要發筆小财,替你高興,說實在的,要不是海哥交代不讓參與這事,我都想跟你進去一塊揍這死瘸子。”
崔言收斂了笑容,又從旁邊手下哪裏取過來三把短刃。
“裏面也不知道什麽情況,雖說這小子身上沒什麽武器,總歸還是小心點好。”他把三柄短刀遞給我,我在手裏掂了掂,分量不重,應該不是什麽好鋼打造的,一尺多長,刀背挺寬,這種造型的刀砍起東西來省勁。
我道了聲謝,把其中兩柄遞給歡子。
栓子這小子似乎過于相信自己的拳頭了,開始還不願意拿,被歡子揍了兩巴掌才有些不情不願的接過去一把。
“所謂一寸長一寸強,這裏面黑乎乎的,手裏有個家夥總比赤手空拳強。”
瞅着栓子一臉委屈的摸樣,我出言安慰道。
“這小子就是個倔驢。”歡子氣呼呼的又罵了一句,轉身一腳把大門踢開了條縫,帶頭鑽了進去,栓子一見,生怕表哥出意外,也急忙跟了進去。
“那就麻煩你帶人在外面再守會了,等事了了,我請客。”沖着崔言客氣了一句之後,我也進了倉庫。
倉庫裏其實還沒到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隻是從外面進來,眼睛還有些不适應,什麽都看不清,隐約看到一前一後兩個身影,我快步追了過去。
漸漸适應了裏面的光線之後,放眼望去,倉庫不大,十多米寬,二十來米長,除了角落裏幾排橫七豎八倒在地上的貨架之外,其餘地方空空如也。
“甯總,怎麽沒人。”歡子回過頭來不解的問道。
我也有些摸不清頭緒,倉庫除了進來的那扇門之外,并沒有窗戶,骁瘸子又不會穿牆術,這還能躲哪裏。
“不會人不在這吧?這群小子不會逗咱們吧?”歡子瞥了一眼門口方向,低聲說道。
“應該不至于,因爲根本沒這個必要,若是人沒追上,把咱們騙過來對他們有什麽好處?”我搖了搖頭,否定了歡子的想法。突然又注意到那幾排倒在地上的貨架,盡管看上去很難藏住一個人,不過要是骁瘸子橫躺在後面的話,從這望過去還真可能看不到。
我握了握手裏的短刀,指了指那些貨架,歡子會意,蹑手蹑腳的摸了過去,栓子進進跟随在後,我搶前兩步,從側翼包抄過去。
十五米,十米,五米,視覺神經已經完全适應了裏面的亮度,等離那排貨架還有兩三米的距離,我看到了一雙腿,骁瘸子果然直挺挺的躺在那幾個低矮的貨架後面。
我打了個手勢,與歡子兄弟二人同時撲了過去。
然而貨架後的情景讓我整個人墜入了冰窟。
骁瘸子死了,而且死不瞑目,雙眼圓睜,身體已經僵硬,身上被砍了幾十刀,血流了一地。
“怎麽會這樣!”
歡子驚叫一聲急忙退後了幾步。
長這麽大,我也從未見過如此恐怖的場面,雙腿有些打擺子,我強行壓制了心中的恐懼,腦海裏生出一個讓我無法置信的念頭。
又被出賣了?上回是虎子,這回是徐海!
可徐海爲什麽要這麽做?我與他無冤無仇。
突然!外面警笛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