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廷與蘇煊、百裏臣也聽到了青兒的叫聲。
傀儡高手立馬将衛廷團團圍住。
二師兄也擋住了蘇煊的去路。
百裏臣一劍殺光了身邊的四個海寇,立即踏着海寇們的腦袋,朝着蘇小小飛掠而去。
然而,還是太遠了!
對方的刀已經來到了蘇小小的腹部。
不料就在此刻,蘇小小突然消失了!
青兒:“……!!!”
青兒猛揉眼睛!
她是吃多了藥,不是吃錯了藥吧?
爲毛……一次次眼花呀?
海寇也驚得不要不要的,都給整不會了!
衛廷與百裏臣、蘇煊、二師兄都注意到了這一奇怪的現象。
衛廷眼底的驚訝是最少的,甚至他隐隐感覺有某個“夢境”被證實了。
“這是什麽戲法?”
二師兄皺眉。
蘇煊一掌拍向他:“要你命的戲法!”
二師兄忙出拳抵擋,可到底走了神,險些被蘇煊的劍招逼下船!
百裏臣自然也是驚訝的。
要說是輕功……那也太快了。
可若不是輕功,又會是什麽?
百裏臣也想不通。
眼下也不是探究這個的時候,蘇小小的安危最重要。
百裏臣一劍将傻掉的海寇踹下水,并在他沉下去前給了他一劍。
鮮血翻湧,染紅了一片海水。
衛廷神色稍霁,與百裏臣交換了一個眼神。
二人認識多年,這點默契還是有的。
衛廷繼續對戰傀儡,但因少了百裏臣,船上的海寇們朝衛廷湧了過來。
百裏臣必須盡快回到船上,否則衛廷生死難料。
但——
咚!
船底突然被什麽給戳了一下。
青兒抱着惠安公主及時一避。
一把尖刀自她适才坐着的地方鑽了出來,不是她躲得快,就被戳穿了!
這夥海寇極爲狡詐,當他們發現在船上爲難不了衛廷、蘇煊與百裏臣時,便改變了計劃,偷偷潛到水下,試圖攻擊蘇小小所在的小船。
現在,必須解決掉這些麻煩。
百裏臣縱身一躍跳下水。
可就在他下水的一瞬間,一名海寇爬上了小船。
更要命的是,蘇小小在藥房待的時間到了,被藥房扔了出來。
好巧不巧就在海寇的面前。
海寇舉着刀,怔怔地看着憑空出現的女人,他倒是有被吓到,可架不住這個女人往自己刀上撲啊。
蘇小小:我也不想的啊!
千鈞一發之際,一隻小舟宛若開了小馬達似的,嘟嘟嘟地破浪而來。
聖女将手腳刨到極緻,小舟速度飛快,一下子将小船撞翻了!
所有人連同那個偷襲的海寇一起,唰唰唰地掉進了海裏。
小舟被撞停,聖女擡起頭,一臉茫然地望了望:“人,呢?”
青兒與蘇小小水性都不錯,青兒抱住了惠安公主,蘇小小抓住了殺奴,将二人帶出了水面。
百裏臣将小船翻了過來。
聖女将蘇小小、殺奴、青兒、惠安公主,一個一個提溜上船。
提溜蘇小小時動作十分輕柔。
……後面幾個用扔的。
“你水性如何?”
百裏臣問聖女。
聖女歪歪頭。
蘇小小道:“她不會水。”
百裏臣的眼底掠過一絲詫異,俨然沒料到一個不識水性的人能獨自一人追到這裏。
“tui-tui-tui!”
五虎朝一個浮出水面的海寇吐口水。
百裏臣:好吧,還有幾隻鳥。
百裏臣泡在水中,濕漉漉的俊臉上滿是鹹鹹的海水:“水下還有海寇,我去殺了他們。”
蘇小小點頭:“去吧,船上的海寇交給程心。”
程心施展輕功上了大船,猛地抓住一個偷襲衛廷的傀儡,一招将人重重摔在甲闆上!
甲闆生生被她摔出了一個窟窿!
傀儡們大吃一驚,頭一次在同類的身上感受到了危險的氣息,宛若來自血脈的壓制。
一個海寇悄無聲息地拉開弓箭,對準聖女。
衛廷一劍扔過去,劍倏然穿心而過,他連人帶弓跌進了海裏!
青兒被帥得流口水:“哇,端木公子真厲害。”
蘇小小叉腰:“我相公!我的!”
咻!
身後海寇提刀刺來。
衛廷與聖女同時奪了一個傀儡高手的兵器,狠狠朝海寇扔射而來。
海寇當即被兩柄長刀貫穿,直愣愣地倒了下去。
有了聖女的加入,衛廷的壓力小了許多,傀儡高手與海寇的數量急劇減少。
而二師兄也出完了自己的最後一劍。
他冷冷地看向形容狼狽的蘇煊,微喘着說道:“如何?”
蘇煊薄唇輕啓,氣息平穩地說道:“不如何。”
二師兄臉色一變:“不可能!你明明中了我那麽多劍氣……你還受了傷……你的衣裳……你……”
他被蘇煊沉穩的氣息驚到語無倫次了起來。
蘇煊道:“二師兄的劍出完了,那麽,輪到我了。”
二師兄的心底陡然湧上一層不祥的預感。
蘇煊靜靜地說道:“我早和二師兄說過,羅刹秘術的最高重不是第九重,二師兄既然不信,那我,便親自示範給二師兄瞧。”
他右手握住長劍,并無任何外放的氣息,他身邊一切風平浪靜,讓人看不出他要出招了。
可二師兄心底的不祥之感卻越發濃烈,甚至,他察覺到了極強的危險。
從前,他隻在師父身上感受過這樣的危險。
蘇煊的招式并不快,按理說他完全可以躲開,可他的身子卻好似定在了那裏,仿佛被一股無形的恐懼死死壓制着。
轟!
所有他朝蘇煊施展的劍氣,盡數被蘇煊還了回來。
他像一個被打飛的沙包,重重地撞在了大船的欄杆上,又面朝下跌在了甲闆上。
他沒有吐血。
九師弟力道控制得堪稱完美,讓他失去了所有戰力,卻沒淌下一滴血迹。
這才是武功的大成境界。
曾經隻有師父……達到了這樣的境界。
蘇煊緩步朝他走來。
一個海寇趁機朝蘇煊扔出飛刀。
蘇煊眼皮子都沒擡一下,拂袖一揮,将海寇心脈震碎!
二師兄記起了第一次見到羅刹的場景。
那時羅刹還隻是個孩子,瘦瘦小小的,被師父帶回殺手盟,連他一根手指頭都打不過。
要不是祁耀暗中護着這個小可憐,他早死在了一次又一次的試煉中。
隻是誰能想到這個最小的師弟,成爲了他們之中最強大的一個?
二師兄不再有一絲不服。
他認命地閉上了眼。
蘇煊停在了他的面前,長劍斬下,一道滾燙的血迹灑在了他的臉上。
卻不是他的,而是一個海寇的。
他緩緩睜開眸子,怔怔地望向蘇煊:“爲什麽?”
蘇煊淡淡說道:“沒有爲什麽。”
二師兄:“你知道了?”
蘇煊沒回答他。
他的記憶回到了多年前。
那是一個風雨飄搖的夜晚。
剛被帶回殺手盟的九師弟病倒了,大半夜的發着高熱,去找祁耀拿藥,卻誤入了他的屋子,對他說:“大師兄,我病了。”
他本不想理小羅刹。
弱者沒資格在殺手盟活下去,病死了也活該。
可小羅刹拉住了他的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