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女忽然看向椅子上煽風點火的魅姬。
魅姬是有自知之明的人，她可打不過聖女。
三十六計走爲上計！
魅姬開溜了。
以聖女的武功，要追上魅姬輕而易舉。
問題是程清雪命懸一線，聖女無暇分身，隻得暫時放過了那個讨厭的丫鬟。
聖女用内力封住了程清雪的大穴。
這隻能暫時壓制程清雪體内的蠱毒，且具體壓制多久誰也無法斷定。
眼下她必須帶程清雪去聖山的藥泉逼毒療傷。
她将程清雪抱了起來。
剛一轉身，對上了謝雲鶴冰冷森寒的目光。
“你想做什麽？”
謝雲鶴冷冷地問。
聖女面無表情地說道：“她是我妹妹，也是程家的血脈。”
一句程家女兒，讓謝雲鶴徹底閉了嘴。
今日這一出鬧劇，不止是讓程蓮痛不欲生，又何嘗不是在謝雲鶴的心裏狠狠捅了一刀？
謝雲鶴隻要一想到魅姬方才的話，就有一股殺人的沖動。
聖女是不會讓他傷害程清雪的。
“娘，我們走！”
聖女抱着程清雪出了花廳。
程蓮回頭望了謝雲鶴一眼。
一直到這一刻，她都還期盼着這個男人可以給她一個求和的眼神。
可惜了，她隻看見謝雲鶴無盡的厭惡與冰冷。
去聖山的馬車上，程蓮一言不發。
聖女沒問自己是不是謝雲鶴親生的。
也沒問那個男人是誰。
這些都不重要了。
隻要她們是程家的血脈，地位就不會被動搖。
聲譽……自然是會受損的。
最近不利她名聲的事情太多了，也漸漸影響到了她在聖女殿的地位。
一些原本可以輕易拉攏的人，近日也變得态度不明起來。
想到這裏，聖女懊惱地閉了閉眼。
她太着急救程清雪，關心則亂，應該先在府上下封口令的。
不對，下了也沒用。
程桑院子裏的人可不會聽她的。
她就該殺了那個丫鬟的！
現在後悔也沒用了。
程蓮哽咽地看着大女兒：“清瑤……”
聖女按了按疼痛的額頭：“娘，你先别說話，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
另一邊，魅姬回到了院子與蘇小小分享了這個大瓜。
蘇小小震驚不已。
這麽勁爆的嗎？
程蓮居然把謝雲鶴給綠了？
她不是愛謝雲鶴愛得死去活來嗎？
“十多年前，家主曾痊愈過一陣子的。”
全叔突然端着個簸箕湊過來。
二人吓了一跳。
回頭愣愣地看向他。
你也吃瓜？
全叔道：“我那會兒雖已不在府上，可我從别人口中打聽過一些消息，謝雲鶴回到了家主身邊，對家主無微不至，冷落了程蓮。想必正是那時，程蓮又氣又惱，加上傷心難過，寂寞難耐，就與别的男人有了首尾。”
魅姬沖全叔豎了個大拇指：“看不出來呀全叔。”
“奸夫是誰？”蘇小小問魅姬。
魅姬搖頭：“我隻聽到那裏，後面聖女要殺我，我就溜了。”
頓了頓，她神秘兮兮地說道，“不過我覺得呀，那個叫韓叔的蠱師很可疑！”
“嗯……”
蘇小小與全叔若有所思，神同步地點了點頭。
老實說，蘇小小對程蓮奸夫的興趣不大。
但能讓謝雲鶴栽個大跟頭還是挺暗爽的。
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謝雲鶴都要活在綠雲罩頂的羞惱中了。
這就是報應。
其實比起這些，蘇小小更在意的是程桑對謝雲鶴的态度。
一直以來，爲了不刺激到程桑，她都沒把謝雲鶴與程蓮的關系告訴她。
而謝雲鶴與程蓮以爲程桑痊愈了，已經知曉了一切，也就沒再去她面前多嘴多舌。
除去在山莊那一晚，程桑出現了一次應激反應，之後的狀況都非常穩定。
蘇小小覺得，或許可以試試讓程桑了解更多的真相，記起更多的事，再有針對性的一件件脫敏。
這有助于程桑的恢複。
誰知當蘇小小去屋裏找程桑時，程桑已經帶着三個小團子去午睡了。
一大三小，全都呈大字，四腳朝天，睡得老嚣張了。
蘇小小笑了笑，給幾人蓋上薄被，出了屋子。
下午，蘇小小與魅姬去了一趟長留巷。
衛曦月也在午睡。
魅姬去見先生。
衛廷一臉高冷地問蘇小小：“今天沒什麽事，怎麽也過來了？”
蘇小小挑眉道：“這不是怕某人吃醋麽？我先過來和你說一聲，我一會兒要去給蘇煊和蘇璃換藥。”
吃醋的梗過不去了。
堂堂衛将軍淪爲一介妒夫，簡直沒處說理。
衛廷是想陪她一起去的，不過一會兒他與大哥有重要的任務。
“晚上我去接你。”
他說道。
蘇小小眨眨眼，這是突然浪漫起來了？
“好。”
蘇小小沒有拒絕。
蘇璃在蘇煊那邊住下了。
蘇小小過去先給他換了藥，他恢複得是真快，一點兒不像斷了肋骨的。
蘇煊的傷口也結痂了。
“咦？你的内傷……”
蘇小小再次給他把脈，“痊愈了？”
聖女那一鞭子他是硬替蘇璃扛下的，按理不該恢複得這麽快。
蘇小小想了想：“是衛胥吧？”
除了衛胥，她也想不到第二個人了。
蘇小小歎氣：“完了，先給衛青療傷，再給你療傷，衛胥的内傷一定更嚴重了，偏偏蛇骨花還隻長出一個花苞，也不知還有多少天才能開花。”
關于蘇煊的身份，大家沒挑明，但言辭間也不再遮遮掩掩。
蘇煊抿唇不語。
蘇小小點到即止，不再刻意渲染衛胥的傷勢。
惠安公主與魅姬走了出來：“小跟班，我和魅姬出去買點東西。”
蘇小小對魅姬道：“保護好公主。”
魅姬拍胸脯：“放心放心！包在我身上！”
二人開心地去了。
蘇小小望着惠安公主的背影，突然記起了蘇煊曾與她提過的和親公主的故事。
“那位遠嫁蠻夷小族的公主，不堪受辱跳下城樓，香消玉殒……我想知道，有人替她披件衣裳嗎？”
蘇煊頓了頓，說道：“有。”
“有人安葬她嗎？”
“有。”
“葬在哪裏了？”
蘇煊安靜地說道：“邊關，能望見故土的地方。”
……
惠安公主與魅姬去買桂花糕了。
昨晚蘇璃買過來的桂花糕，早上惠安公主也吃了一塊，不太甜，桂花香很濃郁。
是她喜歡的口味。
魅姬也喜歡。
二人買完往回走。
剛走沒兩步，被一個年紀五旬上下的男子叫住了。
“殿下？”
惠安公主的身子一僵。
那人快步來到她面前，驚喜地說道：“果真是殿下！微臣，參見公主殿下！”
他身後，所有侍衛齊齊跪下來，高聲行禮：“參見公主殿下！”
大街上人來人往的，突然就被這陣仗吸引了注意。
所有人都朝惠安公主看了過來。
魅姬問道：“婳婳，他誰呀？”
惠安公主臉色發白地說道：“我父皇的大臣……大周……鴻胪寺卿。”
今天也是努力碼字的一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