礦山的議事堂内。
薛平與另外兩位大主事坐在堂中議事。
後兩者分别是沐家主與風家主。
其中薛平與風老爺子年紀輩分相仿,沐家主低了一輩,叫二人一聲世叔。
三人正在堂中議事,一名薛家的小厮着急忙慌地跑了進來。
“老爺!老爺!”
薛平老氣橫秋地瞪了他一眼,沉聲問道:“什麽事這麽慌慌張張的?”
他們如今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了,手底下的人也是經過訓練的,得講體統。
小厮也知自己失态,實在是事情太大,由不得他不心驚。
“外頭……外頭出大事了!”
風老爺子沒好氣地說道:“大什麽大……”
一句話尚未徹底說完,外頭傳來兩聲劇烈的響動,議事堂的地面跟着抖了抖,茶杯裏的茶水都灑了幾滴出來。
風老爺子不解地問道:“又炸礦了?最近沒聽說要開新礦啊。”
沐家主循聲望去:“聽聲音的方向像是礦脈的入口。”
小厮忙道:“是主家的少家主來了!”
薛平道:“來就來,你慌什麽!”
他當然知道少家主要來,昨晚他女婿早已說過程桑一行人抵達山莊的事了。
他們到山莊總不是爲了遊山玩水,自然是來巡訪礦脈的。
風老爺子看了薛平一眼:“看來你知道,你幾時與那位少家主暗地裏有了來往?”
程家小丫頭認親一事,三位大主事都是知情的,就連請蠱認親他們也聽說了。
那個小丫頭的确是程桑的外孫,如假包換的程家血脈。
但這并不代表他們就會把她當回事。
他們連程桑都不放在眼裏,區區一個黃毛丫頭,有何懼之?
薛平沒理會風老爺子的挖苦,将盧主事與小丫頭發生沖突的事說了。
“竟有此事?”
風老爺子捋了捋花白的胡子,“她專程帶了個厲害的高手過來,是不是打定主意要來硬的了?”
沐家主說道:“我曾聽我爹說,當年的程桑家主也打算來硬的,可惜根本沒有人是那些影衛的對手,我們大可不必太緊張。”
風老爺子道:“他一連殺了四個影衛。”
沐家主笑了笑:“盧主事的影衛又如何與真正的影衛相提并論?礦脈的影子高手可不是那麽容易對付的。”
薛平與風老爺子覺得在理。
礦脈的影衛是能與聖女殿的傀儡高手一較高下的,四個或許那人能對付,可八個、十個呢?
他就不信真有人厲害到将影衛當成沙包打的程度。
念頭剛一閃過,一名弓箭手連滾帶爬地撲了進來。
沐家主問道:“出什麽事了?”
弓箭手捂住傷口禀報道:“闖……闖進來了……我們根本攔不住……”
風老爺子問道:“此話何意?那麽多弓箭手與影子高手,攔不住一個小丫頭?她帶了多少人?”
不會把兩大部落的軍隊帶過來了吧?
“三、三個……”
弓箭手說完,兩眼一黑暈倒了。
三人臉色一變。
所以方才的動靜不是炸礦,是那丫頭帶人把大門給轟了?!
怎麽會有如此嚣張的丫頭!
更嚣張的在後頭。
又一個弓箭手鼻青臉腫地滾了進來。
他虛弱地說道:“少家主……少家主有令……讓三位大主事前去恭迎……”
啪!
風老爺子一巴掌拍在桌上,義憤填膺地說道:
“反了天了!老子當初連程桑都沒迎過,一個黃毛丫頭,口氣好生猖狂!把門關上!老子看她怎麽進來!”
弓箭手戰戰兢兢地說道:“門……沒了。”
風老爺子:“……”
沐家主神色凝重地說道:“先是揍了盧主事,再是破了入口大門,她這是在跟咱們下馬威呀。”
風老爺子性子最暴躁偏激:“下馬威下馬威,就不去迎她,看她怎麽威風!讓影子高手全都撤回來!不跟她打,也不理睬她!”
弓箭手沒動。
“杵着做什麽?”風老爺子沒好氣地說道。
弓箭手小聲道:“影、影子高手……全被……揍趴下了。”
風老爺子直接驚到站了起來。
入口處可是有八名影子高手的,還有二十名弓箭手。
全被揍趴下是幾個意思?
沐家主問道:“不是說隻帶了三個人嗎?這麽能打?”
要知道,那可是百裏挑一的影子高手啊。
聖女殿的傀儡高手來了也能過上十幾招的。
怎麽可能輕而易舉地敗在三個護衛手裏?
的确不可能。
因爲他們是敗在了衛胥一個人手中。
沐家主震驚道:“少家主這個下馬威,給的夠大呀。”
風老爺子甩袖坐下:“哼!她要打就讓她打,老子是不會出去迎她的!有本事她打進來!”
區區幾個下人的生死,他才沒放在眼裏!
倒是他們多年來積攢的威信,決不能在一個小丫頭手裏顔面掃地!
“老爺!老爺!”
風家的小厮神色匆匆地來到議事堂門口,“三少爺被人抓走了!那人放下狠話,讓您……親自去門口贖人!”
風老爺子駭然失色:“什麽?”
他的寶貝孫子!
“老爺!”
沐家的下人也來了,“五少爺被擄走了!叫您去門口贖人!”
沐家主的臉色也不大好了。
緊接着是薛家的下人。
三人可以不管護衛們的生死,可自己的親兒子、親孫子總不能也撒手不管吧。
“可惡!可惡!可惡!”
風老爺子氣得跳腳,一掌劈爛了桌子。
沐家主提議道:“二位世叔,我們還是去看看吧。”
風老爺子咬牙:“老薛,你怎麽說?”
薛平平靜地說道:“事已至此,先去會會她也無妨。一來便鬧出這麽大的動靜,下馬威是給夠了,卻不過是匹夫之勇罷了。這種人又有什麽可怕的?”
沐家主贊同道:“世叔說的沒錯,一個沒腦子隻會莽撞行事的丫頭,根本不是我們的對手!我們隻需略施小計,便能将她哄得團團轉!”
三人去了門口。
可那裏隻有東倒西歪的弓箭手與影子高手,不見罪魁禍首的影子。
風老爺子怒道:“她耍我們?”
蘇小小可不會在原地等他們。
論嚣張,那都是她玩剩下的。
來門口迎算什麽?
薛平看向現場唯一還睜着眼的護衛:“她留話了?”
護衛結結巴巴地答道:“少家主說……‘讓……讓那幾個老東西……恭恭敬敬上竹苑請我!否則,我炸了這裏!’”
吃那個藥瞌睡變多了,起來早的話,上午要睡一覺,下午要睡一覺,晚飯過後還要睡一覺,碼字都是見縫插針,有時候寫着寫着瞌睡就來了。
今天突然又有點小情緒了,吃藥後很少會這樣,不知道是不是有抗藥性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