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女與白衣男子都受了傷。
可倘若白衣男子的手中有兩個累贅,那勝利的天平無疑是傾向聖女的。
聖女趁着白衣男子護住蘇璃,又救出衛胥,根本無法保重自己之際,一鞭子朝白衣男子的脖頸卷了過來。
人的脖頸是很脆弱的。
被鐵鞭卷住,能當場擰掉腦袋!
咔!
衛胥抓住了聖女的鞭子。
聖女取出長笛,想要再次控制衛胥。
忽然間,三道身影自屋頂飛掠而來,齊刷刷擋在了衛胥一行人的身前。
聖女深深地看了三人一眼,目光在衛廷的臉上停留了一瞬。
随即她眉心一蹙,扔掉鞭子,施展輕功離開了。
衛六郎要去追,被鬼怖制止了。
“窮寇莫追,當心有陷阱!”
聖女狡猾多端,真追上去,一定會遭到圍剿。
三人轉身來到衛胥身前。
衛胥單膝跪地,眼神呆滞,維持着左手抓住鞭子的手勢。
衛胥的右手護着蘇璃。
蘇璃已經暈過去了。
至于那名白衣男子,也在一瞬間不見了蹤影。
“也走了。”衛廷說。
鬼怖望了望無盡的夜色,神色凝重地說道:“先把爹和蘇璃帶回去。”
……
一行人回到長留巷的别院。
衛廷背着衛胥。
衛胥半路上就睡着了。
就算沒睡着,以他如今的狀态也問不出什麽。
将衛胥放回房間後,衛青過來了,給衛胥處理了膝蓋的傷勢。
随後四人去了蘇璃的屋。
蘇璃也傷得很重,内傷外傷都有。
四人都看得出蘇璃爲救衛胥是拼上了自己的命的。
老侯爺總說蘇璃是最令人頭疼的孫子,成日裏招貓逗狗、不學無術,三天兩頭離家出走,往死裏打都沒用。
衛家兄弟可太了解這種情況了。
衛家七個兄弟,除了老大深沉,老二懂事,下面的一個比一個皮。
蘇璃就是被管得太緊,生了逆反的心理。
但其實在他内心深處,是一個有責任、有擔當,且勇敢無畏的人。
老侯爺該爲有這樣的孫子而驕傲。
……
蘇璃是一個時辰後蘇醒的。
身上的傷勢已經被衛青簡單處理過,用的是蘇小小留下的傷藥,療效極好。
至少蘇璃沒那麽疼了。
他一睜眼,看見四兄弟同一姿勢坐在他床前。
他吓得險些從床上跳下來!
“你們幹嘛啊?”
四雙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很吓人的好麽!
衛六郎道:“你終于醒了,差點兒以爲你醒不過來了呢。”
蘇璃哼道:“不就是挨了幾掌,怎麽可能醒不過來?你們也太小瞧我了!”
他試圖坐起來,剛一動,胸口疼得他倒抽一口涼氣。
衛六郎呵呵道:“你還是乖乖躺着吧!”
蘇璃隻能認慫。
他眼神一閃,問道:那個……其他人呢?”
衛六郎道:“你說我爹?他回來了,在隔壁睡覺。”
“哦。”蘇璃垂下眸子。
衛廷将他的小表情盡收眼底,淡淡說道:“玉面羅刹來過。”
“嗯……”蘇璃剛認下,身子一僵,眼神慌亂,“啊?什、什麽玉面羅刹?”
衛廷道:“我們在銅像下發現了羅刹劍。”
“那……他人呢?”蘇璃狀似不經意地問。
衛廷:“走了。”
蘇璃暗松一口氣。
不是被你們殺了就好。
你們好像也殺不了……
不對,玉面羅刹受傷了。
萬一你們趁人之危——
“想什麽呢?”衛廷深沉地問道。
“沒什麽。”蘇璃意識回籠,“劍……帶回來了嗎?我是說羅刹劍。”
衛廷抓過放在床頭櫃上的長劍,遞給蘇璃。
蘇璃一把将羅刹劍抱了過來,緊緊地護着,好似生怕别人毀了。
衛廷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衛六郎不解:“你幹嘛這麽在乎玉面羅刹的劍?”
蘇璃眼神一閃,理直氣壯地說道:“我喜歡不行嗎?這可是寶劍!”
衛六郎問道:“玉面羅刹與聖女聯起手來殺你們了?”
蘇璃炸毛道:“才不是呢!玉面羅刹不是和聖女一夥兒的!他……等一下,你們說……是在銅像下發現的羅刹劍?”
衛六郎古怪地看了看他:“是啊,怎麽了?”
四哥救了衛胥……
他救了衛胥!
蘇璃激動地将他與衛胥被壓在銅像之下的事情說了:“……是玉面羅刹救了衛胥将軍!”
衛六郎皺眉:“他不是要殺我爹嗎?爲何又救他?”
蘇璃說道:“我想……玉面羅刹與衛胥将軍之間可能有所誤會。我分明看到,他對聖女也下了殺手的,他絕不可能與聖女狼狽爲奸!今日若不是他及時趕到,傷了聖女,衛胥将軍的内力早被聖女吸幹了!”
衛六郎一怔:“你說什麽?”
“我說聖女她想吸衛胥将軍的内力!”
蘇璃講了自己在馬車上見到的場景,再結合他在聖女身上感受到的傀儡高手的内力,笃定聖女在練一門邪功。
練邪功,幾兄弟覺得十有八九是真的。
但聖女對衛胥的目的恐怕不是蘇璃想的那樣。
從前還隻是猜測,今日他們基本能确定,聖女的确想誕下武帝後人的血脈。
聖女這麽大的野心,南疆王知道嗎?
衛六郎氣到暴走:“真是可惡!寡廉鮮恥!下次别讓我見到她,否則我拼上這條命也要殺了她!”
鬼怖比衛六郎多想一層,他看向一旁的衛廷:“小七,聖女今日見到你的臉了。”
衛廷點頭:“我知道。”
……
聖女離開之後,沒回程家,而是去了聖山療傷。
聖山有一處藥泉,可溫養内力。
她受傷的肩膀露在水面之上。
陸長使跪在一旁,爲她處理傷勢。
她的傷口深可見骨,止血散都止不住。
玉面羅刹替那小子挨了她一鞭子,情況比她好不到哪兒去。
陸長使心疼地問道:“聖女,何人将你傷成這樣?”
聖女蒼白着臉,抹去嘴角溢出的血迹:“玉面羅刹!”
陸長使驚呼:“又是他!”
上回那丫頭擅闖禁地,也是玉面羅刹把人救走的。
陸長使納悶道:“玉面羅刹與程家的丫頭到底什麽關系?”
聖女也想知道。
不過更讓她在意的是今晚見到的男子。
一個臉上的刺青是死士,另一個戴着面具,有一隻金手。
中間那個……爲何與衛胥長得那麽像?
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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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