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千金列成一排,每人身邊站着一個伺候弓箭的小太監。
衛廷講完了基礎要領,在場上監督諸位千金練習。
靜甯公主與惠安公主彼此相厭,不願站在一起,可又沒人敢擠在她倆中間。
除了……蘇小小。
蘇小小一直在拉弓。
靜甯公主看了她一眼,問道:“你怎麽不用箭?”
惠安公主哼道:“她不會用!”
靜甯公主冷冷地睨了她一眼:“你就會了?”
“我當然會!”
惠安射出一箭,成功脫靶。
千金們可不好意思笑話她,因爲除了冷芷若、秦嫣然與郭靈犀,其餘的千金也沒一個人能射中靶子的。
靜甯公主是文武雙全的公主,她的騎術與箭術都相當出衆。
惠安公主越看越氣,恨不能扔了手裏的弓!
衛廷走了過來,站在惠安公主與蘇小小的中間,稍稍靠後的位置。
“把弓拿穩。”
他淡淡地說。
惠安公主心頭一喜:“廷……咳咳,衛夫子,你在和我說話嗎?”
再不敢亂叫廷哥哥了,叫一聲,蹲半個時辰馬步,她的腿都蹲粗了!
衛廷沒回答,而是望向前方的箭靶,也不知望的是誰的。
蘇小小握緊手中的弓。
他說道:“拿箭。”
廷哥哥一定是在和我說話!
惠安公主瞬間改變主意,她不扔弓了,她要好好學射箭!
她自箭筒裏抽了一支箭,搭在弓上。
蘇小小也搭上了箭。
衛廷道:“右手肘太高了。”
“啊?哦。”
惠安公主古怪地皺了皺眉,乖乖調整了一下手肘。
衛廷嚴肅道:“瞄準靶心,聽風的動靜,風會影響箭矢的方向與速度,一定要算準。”
惠安公主讷讷道:“這、這要怎麽算啊?”
風既看不見,也摸不着。
衛廷正色道:“放箭!”
伴随他一聲令下。
蘇小小與惠安公主的箭矢同時射了出去。
由于是衛廷親自單獨指導,惠安公主連揍靜甯的力氣都用上了。
隻聽得咚的一聲悶響,一支箭矢狠狠地射中了她正前方的靶心。
箭矢力道之大,足足有一半箭身從靶心穿透了出去。
惠安公主怔怔地看着箭靶。
“這、這、這是我射的?”
爲什麽好像有點不大對呢?
她的力氣突然就變得這麽大了?
“不錯。”衛廷說。
惠安公主眨眨眼。
不管了,一定是她射的!
不然呢?
方才和她一起拉弓的隻有靜甯身邊的那個小胖丫頭。
不是自己,難不成是她?
哼,她連箭都不放對,能射中靶心才怪了!
惠安公主信心爆棚,又射了一支箭出去。
然而,她又脫靶了。
一整個下午,她隻射中了那一箭。
好氣哦!-
胡碧雲自從被蘇小小當衆打臉後,在宮學消停多了,當然,也可能是沒了林如月這個指哪兒打哪兒的幫手。
蘇小小難得耳根子清淨了許多。
醫館那邊也由于孫掌櫃的到來,迅速穩住了局面。
論經營手段,孫掌櫃是專業的。
仁心堂整的那些招數,都是他玩兒剩下的。
買托兒是吧?
行啊!
又不是隻有伱能買!
想當初錦記剛在鎮上立足時,名聲還不顯,他每日買幾十個托兒輪流在門口排隊,排着排着名聲就打出去了。
自然了,若是沒點真本事,此計是不長久的。
可蘇姑娘的醫術是不摻水的呀!
孫掌櫃放開了幹!
也别說他惡意競争,是仁心堂先挑事的,那就别怪他采取非常手段了。
他一方面買托兒上醫館治療,另一方面,也買通了夥計在茶樓散布消息,将第一堂的醫術誇的是天上地下!
總之一句話,吹就完了!
另外,他将蘇小小醫治老侯爺的消息放了出去。
假的都能吹牛逼,真人真事兒,那不得往死裏炫啊!
“太醫都治不了老侯爺的病,咱第一堂給治了!不信,下回老侯爺過來,你們親自問問他老人家。”
老侯爺會不會來,他才不管呢。
“你的意思是,你們第一堂的醫術比太醫還厲害?”
“那可不!太醫能治的,我第一堂也能治,太醫不能治的,我第一堂還是能治。我第一堂治不了,太醫院絕對沒法兒治!”
一個字——狂!
符郎中坐在大堂裏,太陽穴突突的。
孫掌櫃這麽吹真的沒關系嗎?
符郎中小聲問蘇小小:“他是不是……知道你的身份了?”
蘇小小想了想:“應該不知道,我沒和他說,二狗也沒有。”
最近大家都忙,倆人還沒見上面呢。
符郎中整個人都不好了:“不知道老侯爺是你舅爺爺,他也敢往人家身上蹭啊?!”
這到底是個什麽鬼才?!
别說,孫掌櫃這一波硬蹭,倒真給第一堂蹭來了不少病人。
仁心堂内,胡二爺面色鐵青。
“你不是說三日就讓第一堂倒閉嗎?你下去瞧瞧!他們的客人越發多了!”
吳掌櫃忙道:“那些病人……全是他們花銀子買的……咱不也幹過這事兒嗎?老手段了。”
胡二爺冷聲道:“你的意思是,大理寺少卿家的管事是托兒?黃門侍郎的侄兒是托兒?白玉酒莊的老闆也是托兒?”
吳掌櫃讪讪。
胡二爺道:“我不管你用什麽法子,給我幹掉第一堂!”
吳掌櫃道:“東家,有句話,小的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說!”
“第一堂如今風頭正盛,咱們再派人去搗亂,隻怕大家夥兒也不容易輕信。”
胡二爺冷冷地朝他看來:“你的意思是……放任第一堂不管了?”
吳掌櫃忙道:“小的絕無此意。您想啊,第一堂主要是借了誰的名聲?”
胡二爺若有所思:“托兒?不對,鎮北侯!”
吳掌櫃笑了笑:“沒錯,他們聲稱自己治療了鎮北侯,此事且不論真假,就當是真的,那又如何呢?咱們大爺可是在皇宮爲太後娘娘醫治鳳體。隻等太後娘娘痊愈了,咱們的風頭還能蓋不過他們去?屆時咱們再放出消息,老侯爺是請了别人醫治的,隻不過是看在侄外孫女的份兒上,才把這功勞給第一堂了。”
胡二爺仔細一想,是這麽個理。
“但爲啥,我總感覺後背有點兒涼飕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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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