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裏,蘇小小就明白了。
不是府城那個圈子的,不知她把府台給得罪了,所以才有膽子請她。
“什麽時候動身?”蘇小小問。
孫掌櫃道:“明早,最晚後天。”
蘇小小點點頭:“行,我去一趟鎮上。”
孫掌櫃讪讪道:“你……真不猶豫下?那可是府城,萬一再碰上府台大人……”
蘇小小風輕雲淡道:“他們敢請,我就敢去。”
——
蘇小小去鎮上主要是見沈院長與符大娘,問問他們有沒有東西要帶給沈川和慧覺師太。
自打上回在府城見到沈川的狀态後,蘇小小就隐約懷疑送沈川去府城書院究竟是不是一個正确的決定了。
她照例是走後門。
然後不出意外的,她又被守門的老頭兒打劫了五個餅子。
她黑着臉進了書院。
不湊巧的是,沈院長與項公子一道出去了,小厮說得三日後才回。
“看來隻能下次了。”蘇小小又問周興,“景弈在嗎?”
周興道:“景公子也不在。”
蘇小小歎氣:“好叭,我下次再來。”
她人剛走,兩道男子身影自屏風後走了出來。
是烏木與青玄。
白澤與紅鸾,一個在明,一個在暗,都随景弈出行了。
他倆留下。
“你幹嘛?”青玄問。
烏木摸了摸自己方方正正的國字臉:“你不覺得那丫頭有問題嗎?”
青玄道:“有什麽問題?”
烏木若有所思道:“尉遲修出現了,伱覺得他的主人會不在附近嗎?我懷疑當日不是我眼花,和她在一起的就是衛家幼子!”
青玄道:“小侯爺不是讓我們不要再管這件事了嗎?他對表公子那邊都瞞着。”
烏木正色道:“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小侯爺才認識這丫頭多久,竟然爲了這丫頭,不對表公子坦白可疑迹象了!小侯爺一定是猜到什麽了,不希望表公子傷害她,才故意沒對表公子言明的。”
青玄沉默。
不得不承認,烏木猜的有幾分道理。
烏木把心一橫:“我去跟蹤她!看看衛家幼子究竟在不在她家裏!”
“哎——你回來——你——”青玄沒把人叫住。
烏木施展絕頂輕功,飛檐走壁,鬼魅一般地出了書院。
眼看着就要追上。
忽然他腰腹一痛!
“哎呀卧槽——”
誰特麽在玩彈弓!
烏木被打中。
那顆小石子兒打的不是地方,擊中了他死穴。
他渾身一僵,所有力氣陡然卸去,他呱啦啦地摔了下來,面朝下結結實實摔了個大馬趴!
咔!
腿斷了——
麻蛋……
要養好久了……
後院門外,小厮擡頭望向白雲朵朵的天空:“你瞎打的呢?白瞎我一顆石子兒,鳥呢?啥也沒打下來嘛!還比我厲害?盡會吹!”
老頭兒将彈弓扔回他懷裏,啃了一口酥酥脆脆的餅子:“好吃。”
——
“我腿上癢,你趕緊給我把夾闆拆下來!”
“等我從府城回來就給你拆。”
“差那幾天了?”
“對呀!”
符大娘:“……”
符大娘仍舊是讓蘇小小給慧覺師太帶一瓶養生丸。
慧覺師太的狀态看上去不錯,吃不吃養生丸的,蘇小小都覺得不打緊,不過符家的東西一貫是質量有保證,吃了對身體是有益的。
蘇小小抱着養生丸離開。
符大娘開始偷偷拆夾闆。
蘇小小并未回頭,仿佛後腦勺長了眼睛:“你敢自己拆,我就給你打石膏!”
符大娘:“……!!!”
——
小蘇家。
一家人都知道蘇小小要上府城的事兒了。
蘇二狗很興奮,又能上府城了,好開心呀!
蘇老爹有點兒惴惴不安:“閨女呀,咱這次不打劫府台了啊……”
“好的,爹!”蘇小小一口應下。
隻說不打劫府台,又沒說不打劫别人,對叭?
蘇老爹:爲毛我還是覺得怪怪的……
一家子在後院兒幹活。
衛廷回屋喝了口水。
尉遲修唰的閃身而入。
“大人,需要屬下去暗中保護嗎?”
“不用。”
“爲何?”
“你喜歡闖禍。”
“屬下才沒有!”
話音剛落,後院傳來雷鳴般的動靜。
轟!
是劉平新做的驢棚塌了。
嘩!
是蘇二狗剛堆上去的柴垛散了。
噗!
是竈屋的竈膛突然燒起來了。
蘇玉娘正在嘗試自己和面呢,面盆兒突然一炸,白花花的面粉撲了她一身一臉!
蘇玉娘爆發出了一聲炸毛的獅子吼:“誰幹的!!!”
尉遲修:“……”
——
據孫掌櫃交代,他接的還是大單,前前後後一共三日,祭祖一日,宴請賓客一日,家宴一日。
誠然,随之而來的,對方給的報酬也十分豐厚,一日一百兩。
“咱們也就是名聲還不顯,否則别說百兩了,千兩我也是談得下來的。”
這是孫掌櫃的原話。
是真是假亦或是吹牛逼,無法考據。
可三百兩着實誘人,不可否認,孫掌櫃接單的能耐确實是沒啥可埋汰的。
夜裏,蘇小小在東屋收拾東西。
蘇玉娘過來找她:“我要出去幾日。”
蘇小小問道:“你要去幹嘛?”
蘇玉娘道:“辦點事。在那之前,我想回一趟老蘇家,把我的東西拿回來。”
蘇小小雙手抱懷:“你是說你的私房錢?哎呀,我要上府城了,得收拾東西,好忙的。”
蘇玉娘道:“十兩!”
蘇小小生氣道:“你把我當什麽人了?”
蘇玉娘:“金子。”
蘇小小搓了搓小胖手:“嗐,金子不金子的無所謂,主要想去你家散個步。”
蘇小小提着殺豬刀與蘇玉娘回了老蘇家。
老蘇家如今見蘇玉娘,簡直像是見了喪門星,而喪門星的身邊還跟着一個小煞星。
老蘇家的人眼皮子是突突直跳,然而一對上蘇小小手裏的那把殺豬刀,又一個字也坑不出來了。
老蘇家并不知蘇玉娘究竟有多少私房錢,若是知道,他們就不會拿一百兩去栽贓蘇玉娘了。
隻能說貧窮限制了他們的想象。
當他們看見蘇玉娘從牆縫裏摳出一大盒金子時,老蘇家的人齊齊傻了眼。
财帛不動人心,是因爲數量不夠。
他們一直以爲蘇玉娘的錢是鄭家給的,與鄭家和離的,也就意味着蘇玉娘一無所有了。
若早知蘇玉娘這麽有錢,他們說什麽也得把她供起來呀!
悔,真他娘的悔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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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