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冥絕面具下的表情微微一怔,一雙墨瞳閃了閃回道:“本王如此無用之人,就算放過你,也沒有能力保護你。”
說這句話的時候,氣氛變得更加冰冷。
但蕭長歌卻不害怕,身體輕巧一轉,突然揭下他覆面的面具,蒼冥絕未料到她竟有這麽一招,眼底的怒火頓時燒了起來。
真是找死,他最忌諱的就是别人看到自己的臉,尤其是那種大驚失色的表情,他的手在寬大的袖袍中緊握成拳。
在看見蒼冥絕的真容後,蕭長歌微微一驚,随即将驚色掩去,湊過去仔細看了看。面具下的蒼冥絕半張臉被燒毀了,臉上的疤痕交錯很是猙獰,而另外半張臉卻很是俊秀。
“誰讓你……”蒼冥絕蒼白的手指死死的握着椅手,避開蕭長歌的目光,臉上的怒色依稀可見,這麽多年,還沒有人敢摘下他的面具。
蕭長歌沒有理會蒼冥絕的憤怒,隻是以一個醫生的職業素養回道:“這臉上的燒傷有十年了吧?”
十年,蒼冥絕的腦海浮現出十年前的那場大火,那樣妖豔的顔色讓他一輩子也沒法忘記,所有的厄運從那一日開始,便無止境!想到往事,他的眼神中帶着痛苦,還有漫無邊際的冰涼火焰。
蕭長歌察覺到蒼冥絕情緒起伏,她認真地看着蒼冥絕,輕柔的聲音道:“深呼吸,放松心情,什麽都不要想。”
蒼冥絕下意識的跟着蕭長歌的聲音去做,他閉上眼睛深呼吸,讓那些記憶慢慢散去。
随着蒼冥絕氣息平複,緩緩睜開的眼睛裏恢複了幽深。蕭長歌松了一口氣,歉疚道:“對不起,讓你想起不開心的事情了。不過你放心,無論是你臉上的傷還是你心中的傷,我都可以幫你醫治的。”蕭長歌幾乎可以感受到他内心的孤獨。
蒼冥絕輕哼一聲别過頭去,目光落在那還插着蒼雲暮命根子的匕首上,眼神中帶着不屑。“你還是想想怎麽保你這條小命吧。”
一語驚醒,蕭長歌忽而吐吐舌頭:“我差點忘了。”說着坐回原處,看着蒼冥絕又重新戴上了那鬼王面具。
“如果讓臨王說是自己斷了命根子,這樣是不是就和我們沒有關系了?”蕭長歌眨了眨眼睛看着他。
蒼冥絕以爲自己聽錯了,他側頭看着她,卻見蕭長歌起身打了個響指道:“就這麽辦。”說着拿着那匕首走到床榻前。
蕭長歌掐了蒼雲暮的人中将他弄醒,從他口中掏出被他咬的沾了血的白帕扔在一旁。
醒來的蒼雲暮隻感覺下體疼的要命,他掙紮着起身卻不能動,一雙狠毒的眼睛盯着蕭長歌。“你對我做了什麽?”蒼雲暮痛的渾身冒汗。
蕭長歌秀眉輕挑對着蒼雲暮笑了笑,然後白皙修長的手指在蒼雲暮的眼前輕晃:“不是我對你做了什麽,是你自己對你自己做了什麽。”
蒼雲暮看着她的手指不停的晃動腦海中跟着混亂起來,問道:“我對我自己做了什麽?”
蕭長歌幽幽一笑道:“欲練此功,揮刀自宮。你爲了練就葵花寶典裏的武功,揮刀自宮了。”
蒼雲暮跟着她的聲音喃喃念道:“欲練此功,揮刀自宮。我爲了練葵花寶典的功夫揮刀自宮了。”
“對,就是這樣。若是别人問起,你就這麽回答,記住了嗎?”蕭長歌問道,聲音中帶着蠱惑的味道,仿佛有魔力一般。
“記住了。”蒼雲暮雙眼無神的回道。
蕭長歌暗自高興,想要當一個出色的醫生不僅治病救人,還要醫病醫心,所以她平日還兼修心理學及催眠術,并且小有成就。
通過催眠短時間改變一個人的想法她還是很有信心的。
“好,你困了,那就睡吧。夢中一定要記得,葵花寶典,欲練此功,揮刀自宮。”蕭長歌說着看着蒼雲暮閉上了眼睛睡去。
蒼冥絕不露聲色,将全程看在眼底,不由得心生疑惑,這蕭長歌演的是哪一出?
“好了,王爺,你讓人将王爺送回去讓太醫診斷吧。不過我估計,這王爺後半生要變太監了。”蕭長歌忍着笑意,心情大好,穿越的第一天教訓了一個流氓,她覺得很有成就。
這一切都歎爲觀止,這個女人居然這麽不可思議。
“你确定這樣能行?”
蒼冥絕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