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胤禛這句話,富玲阿原本嘟的老高的嘴頓時就笑開了花,抓着胤禛親了好幾下。
雯揚在一邊看的好笑,胤禛如此寵愛富玲阿,将來這孩子的驸馬,恐怕就要爲難了。
胤禛見雯揚盯着富玲阿發呆,還特意問了一句,一聽雯揚思慮的,頓時又忍不住笑了起來,還煞有介事的說,富玲阿的丈夫,自然要是最好的男子。富玲阿年紀還小,談婚論嫁根本就不知道什麽叫害羞,還在一邊跟着起哄,說要最好的,聽的雯揚和胤禛都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兩個人說了會兒話,胤禛便說起了晚上準備的官宴。他是頭一次離開皇宮,有些地方官員,恐怕這輩子都沒辦法得見天顔,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機會,肯定不會輕易放過。
但也不是什麽人都有資格往皇帝身邊湊的,他們今日才剛出發,定下來的晚宴,來的還是京城官吏。
雯揚雖然不喜歡這種場合,但是這麽多年下來,就算是再不喜歡,也慢慢習慣了。因此還坐在一塊兒,和胤禛一起看起了晚上的名單。
這事其實算得上是慣例了,先帝出行的時候也是如此。就算皇帝想要一個人清清靜靜,這底下的官員也不會善罷甘休的,畢竟有一個可以如此直觀拍上司馬屁的機會,這些人輕易可是不會放過。
雯揚跟着看了一會兒,隻覺得一塌糊塗。她也不認得這些人,一路看過去,隻對京兆府尹的妻子有幾分印象,那是個漢人女子,名叫王搖姑。
雯揚略略皺眉想了想,“是不是那個有青樓女子上門來,被她收留了,扭頭就削發爲尼,送去寺廟裏修行了的那個?”
這在京都也算事一樁趣事了,京兆府尹位置奇特,從前還有宗室子弟擔任的習俗。畢竟是天子腳下的官吏,想要做的長久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被煙花女子尋上門來,若是普通男子還能說事一樁風流趣事,但身爲官吏,而且還是在四爺手下做官,恐怕這位京兆府尹就笑不出來了。
“倒也是個妙人。”胤禛不過看了一眼,便想起來了,見雯揚好奇,倒還有閑心和她掰扯這些,“那煙花女子,不過是被人買通了前去陷害他的。男人風流趣事,往往百口莫辯。他這個夫人倒也有意思的很,收留了那個女子,堵住悠悠衆口,轉頭将人送去了寺廟,家宅也跟着清靜了。”
雯揚倒是對這個王搖姑多了幾分興趣,漢人女子,如此雷厲風行的,倒是不多見。其餘人,她就真的是不認識了。不過很快,還有另一份單子就送到了雯揚手裏,都是這些官吏夫人們請見和送來的禮單。
給皇後請安,自然也不是什麽容易的事。能見上一面自然最好,若是見不到,好歹把禮送上去。
雯揚也沒興趣多看,左右不過是些金銀珠寶。但她也沒推辭,多半都收下來了。
胤禛曾經和雯揚說過,水至清則無魚,若是什麽都不拿,這些下面的官吏反而越發戰戰兢兢。
不過雯揚也發現了,當皇後有個好處就是,許多事情,也不必在意下面的人怎麽想了。她隻要出現在宴席上,在适當的時候舉起杯子,和這些人說說話就行了。
而這裏,對雯揚來說,不過是前往江南的第一站而已,根本就不必太過操心。
第二天,他們休整之後就繼續出發了。而富玲阿,也在幾天之後等來了自己的驚喜。
是一艘巨大的船,雕梁畫棟,打扮的十分輝煌亮麗。雯揚前世都沒坐過這麽華麗的船,印象中頂多就是出了十五塊塊錢,在公園裏和幾個同學劃了幾杆子的船。
富玲阿興奮的看着眼前高大華麗的船隻,興奮的眼睛都睜不開了。雯揚也頗有興緻的看了好一會兒,身後的人陸續開始收拾起東西準備上船。
在靠近甲闆的地方,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看上去格外顯眼。他蹲下身子不知道在看什麽,擡着行李的内監們小心翼翼避開他,但甲闆本身也就那麽寬,他一個人堵在那裏,本就分外顯眼。
雯揚自然是認出了馬克,也遠遠看了好一會兒,吩咐綠绮去把他叫過來。
馬克站起來,似乎有些茫然,不過還是十分順從的跟着宮女來到了雯揚身邊,規矩的行了一禮,“臣參見皇後娘娘。”
周圍的人都是第一次 看見洋人,身邊的宮女太監們都忍不住去看他,就連富玲阿都對這個洋人感興趣,忽然指着馬克說,“皇額娘,這個人,是不是大貓變的?”
馬克長了一雙藍色的眼睛,遠遠看過去,的确很像是宮裏養的波斯貓。
馬克撓了撓頭,解釋道,“我不是貓變的。”
但他說話本來就不清不楚,口音古怪,聽上去囫囵不清,這下富玲阿就更加大驚失色了,越發認定眼前這個不是人類,必然就是一隻貓變出來的。雯揚和身邊的人笑了好一會兒,這才示意沁薇牽着富玲阿,自己卻走過去和馬克說話,“你方才在看什麽?”
馬克不知道爲什麽,一看見雯揚就覺得十分親切。或許是因爲在大清,他看過的人裏面,隻有雯揚算是最能夠理解他的。雯揚也覺得親切,畢竟後世的很多觀念,的确是從西方傳過來的。
所以馬克十分認真的給雯揚解釋,“臣在看那些船……這裏的船,比我們那兒做的要精巧,這麽重的船,在水面上還是如此平穩。而且吃水線也不深。若是把這艘船改造一下,必然可以行駛的更快,也會更安全。”
“你說的更安全?是在穿身上加上紅夷大炮麽?”雯揚開口問道,卻沒想到馬克臉上竟然浮現出了差異的表情,“原來,皇後娘娘也這麽想過?”
合着,你說的更安全并不是指這個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