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顧琛隻是點頭,并沒有多說什麽。
梁文山看到希望,繼續說着:“當初明奕給了你和時光每人三個點的股。現在時光生死不明,她的動不了。我希望你可以把股份賣給我,我們現在要擰成一股繩,來對抗外敵,不能讓公司垮台了。”
顧琛思慮片刻,擡眸望着梁文山,尊敬的說:“梁總,我手上的股份并不多,但這是夏叔留給我的。你也說了,我和夏叔在法律上沒有關系,如果這點股份被我賣了,我會覺得對不起夏叔。”
“你也不是賣給别人啊。”梁文山有些着急:“放在我手上,跟放在你手上,都是一樣的。要說起來,我比明奕還要在乎夏氏,我真的是不想在這個動蕩的時候,讓公司承受不必要的風險。”
“我知道,我知道梁總是好意。但我真的不能賣。”顧琛态度禮貌而堅決,他又說:“梁總你也說了,放在我手上和放在你手上都是一樣的,我希望你看在和夏爺爺這麽多年交情的份上,給我這個機會,讓我留在夏氏,爲夏氏盡一份力。你放心,如果召開股東大會,我一定會全力支持你的一切決定。”
雪莉已經将茶水燒好,顧琛幫梁文山倒了一杯茶,說:“梁總,我還是個新人,現在夏叔不在,我身邊也沒有個長輩依賴。以後還要靠你多多提攜。”
“你這孩子……”梁文山有些無奈,可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他知道再說下去也沒有意義。
兩個人喝了會兒茶,顧琛送梁文山離開。
回了辦公室,雪莉嘟着嘴吐槽:“黃鼠狼給雞拜年,誰不知道他一直想要讓夏氏改姓梁。”
“公司裏面,别瞎說。”顧琛呵斥雪莉:“梁總是爲了公司好。”
雪莉無奈吐吐舌:“是,是爲了公司好。是爲了他的公司好吧。”
顧琛沒理會她,繼續工作。
雪莉走到辦公桌前,不解的問:“不過,最近關于那個神秘的股東,傳聞很多。他從夏總剛出事的時候就開始各處高價收股,另外幾個小股東,和市面上的散股,都被他收去不少。對方到底是敵是友啊。”
“跟你無關的事情别多想,想了也沒用。趕緊給我準備文件,一會兒要去部門開會。”
“好的顧經理。”雪莉見好就收,也沒再纏着顧琛絮絮叨叨。
雪莉走後,顧琛靠在座椅上,閉着眼睛,擡手揉了揉眉心。打開抽屜,從裏面拿出一盒止疼藥,連吃了兩片。
準備去開會,路上的時候,顧琛經過洗手間,聽到女洗手間裏有人說着話。
他聽力本來就好,裏面的女孩子正巧聊的起勁,并不知道此刻當事人正站在外面。
“我聽說,夏總坐的遊輪,不是撞上了暗礁。而是有人在遊輪裏面點燃了*,把船炸毀的。”
“啊?不是吧?誰這麽深仇大恨啊,直接把夏家滅門了。”
“有傳言說是那個人,你懂的。”
“不可能吧,他從小在夏家長大,聽說夏總對他很好,連女兒都要嫁給他了,怎麽會幹這麽喪盡天良的事情。”
“怎麽就不可能,現在人心難測。要女兒有什麽用,夏氏這麽大呢。”
“不過,夏總走後,他也沒什麽動靜啊。按理說,他是夏總的樣子,肯定會繼承股份,直接上任吧。”
“所以說你就當不了老總啊,要是這麽快就上位,那不是司馬昭之心了嘛。”
“也對。”
關于他和夏家的惡意揣測,顧琛從小到大聽過無數次。可這一次,顧琛比任何時候都要介意。
他拳頭緊緊攥着,站在原地,挪不動腳。
身後雪莉過來,催促一句:“顧經理,你怎麽還在這兒呢,會議已經開始了。”
裏面兩個女生急忙露頭出來看,見顧琛此刻就站在洗手間門口,兩個人吓的呆若木雞。
她們以爲自己就要被炒鱿魚了,可時間過去幾天,這件事好像沒發生過一樣。
會議開了兩個小時,止疼藥已經過了勁兒。顧琛主持會議的時候,一直擡手揉着眉心,臉色蒼白,額頭沁出細密的汗。
旁邊雪莉小聲問:“顧經理,你是不是不舒服?”
顧琛搖搖頭,拿着文件繼續看着,下一秒,他倒在了會議桌上。
顧琛再次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醫院裏。
謝詩蕊在一旁哭的眼睛通紅,喬巧和陸寅希陪在床邊。
看到顧琛醒來,喬巧松了口氣:“顧經理,你這是爲了工作不要命了吧?”
顧琛嘴唇幹裂,謝詩蕊急忙幫他倒了一杯水。
看着謝詩蕊如此殷勤,喬巧心情不好:“好姐妹還生死未蔔呢,有人住她家,吃她的飯,還幫忙照顧她的老公,真是感人。”
謝詩蕊原本就不善言辭,她以前說不過夏時光,現在也說不過喬巧,幹脆不理會,隻是将水輕輕的喂進顧琛的嘴裏。
顧琛感覺好了一些,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從床上起身。
才看到手背上還紮着針。
“醫生呢,讓他幫我把針拔了。”顧琛望着陸寅希說。
“你想死是吧?”陸寅希向來的好脾氣,此刻也不能忍了:“今天你哪兒都别想去,我這工作也不幹了,就在這兒看着你。醫生說讓你好好休息,你就隻管休息,夏氏那麽大個公司,離了你一天倒不了。”
顧琛躺回床上。
雪莉從外面進來,幫顧琛買了一大包藥。把塑料袋放在床頭的小桌上,雪莉說:“公司那邊幫你請了三天假,我一會兒就回去,什麽事兒都幫你盯着,你就在這裏安心休息。”
喬巧雖然不喜歡雪莉,可今天這個事兒,她做的還是挺合心意。
顧琛還能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