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可以對一個陌生人做出那樣的事情來?
容靜沖動之後,冒出腦袋的一個念頭就是爲什麽!
爲什麽爲什麽爲什麽呀?
她看着孤夜白,倔強而認真地要一個答案。
然而,如果不是她這麽問,孤夜白也顧不上認真考慮過這件事情!
他一回憶起當年的事情,一想起當年那個女人的樣子,他就被興奮和開心沖昏了頭腦,無比期待得要和容靜分享這份喜悅,他怎麽顧得上思考那麽多了。
他介意的是當年欺負容靜的男人,倒是沒有顧及當年自己欺負了誰。
孤夜白看着容靜突然變得緘默。
而這樣的緘默,讓容靜的心跳都險些停了。
“爲什麽?”容靜緊鎖眉頭,又一次反問。
“我……我……”孤夜白一時間卻回答不出來,他亦是蹙起眉頭,努力回想,“當初走火入魔,我就在容靜大院的附近,我……我也不知道怎麽就……好像……我好像控制不住自己。”
其實,确切的來說,他隐隐之間之覺得有一股力量,在牽引着他去找到容靜,那種占有的沖動,好似與生俱來的,因爲走火入魔而從體内深處爆發出來的,無法自控的。
他也解釋不清楚。
“當時走火入魔了,我實在想不起來更多的細節了。”最後,孤夜白隻能給出這樣一個回答。
然而,容靜是失望的,怎麽可以這樣?
一個走火入魔,就解釋了一切?
那是不是下一次他再走火入魔,她就要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了,如果下一次,他再走火入魔1;148471591054062是不是對象就不一定是她了呀?
思及此,容靜都害怕了起來,越是害怕,她越是安靜。
看着這樣的容靜,孤夜白生怕第一次有種無力的感覺,很想很想給她一個滿意的解釋,可是,他已經盡力了,他也不知道爲什麽。
是否,這裏頭藏着什麽他還記不起來的秘密,又或者,他當時被下藥了呢?
這些,都是猜測,他不敢輕易說出口,因爲沒有證據的猜測,最後都會變成欺騙。
這算是對他的懲罰嗎?
想起一切,是那樣的慶幸,那樣的開心,那樣期待。
可是,這個女人的反應卻完全出乎他的意料,看不到她的驚喜,慶幸,甚至,此時此刻,她是難過的。
靜兒,你真的就一點點開心都沒有嗎?
她就一點點都不明白我的慶幸的嗎?
一室寂靜,此時都已經午後了,外頭的人還以爲這夫妻倆洞房花燭夜那啥了,至今還不醒。
容靜呆呆地坐在床榻上,她的心堵着,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孤夜白看着她,俊朗的眉頭緊緊地擰着,對于他來說,天大的事情都不如容靜難搞。
許久,他輕輕撫摸她的腦袋,“靜兒,别想了……好不好,都是我的錯。”
他真害怕這個女人轉牛角尖,越想越不開心。
容靜随手推開他的手,“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你先出去吧。”
孤夜白的手一僵,還想勸,隻是,沉默了許久卻終究還是收回了手,淡淡道,“好。”
他更衣之後,容靜還是坐着沒有挽留的意思,無奈之下,孤夜白無聲無息轉身出門。
然而,他一出去之後,容靜立馬就下榻,箭步沖到窗邊,急急打開窗戶,透過縫隙,隻見孤夜白就坐在門口台階上,失落得就像個孩子一樣,那一貫冷峻孤傲的臉,此時此刻全都暗淡無光。
見他就這樣無聲無息走,容靜心堵,了見他這樣失魂落魄坐着,容靜心疼。
他們之間,似乎還從來沒有過矛盾,沒有過這樣的不愉快過。
容靜趴在窗邊,默默地看着看着,越看越是心疼,漸漸地也開始更加冷靜的思考這件事情。
當初一定是還有發生了什麽事情,他沒有想起來。
他走火入魔之後,是不是被人下藥了,又或者是其他什麽原因?
孤夜白不是那種随便的人呀。
她如此懷疑他,是不是太侮辱他了呢?是不是太傷他的心了呢?
在真相還沒有回憶起來的時候,這個家夥都不曾如此介意過她的過去,她怎麽就……怎麽就控制不住地那麽質問他?那麽不信任他呢?
糾結的靜靜越想越慌張,越想越歉疚,越想越覺得自己太無理取鬧了!
終于,她慌張地更衣梳洗,急急開門出去。
可誰知道,就這一會兒的時間,門口居然空了。
人呢?
“孤夜白!”容靜大叫,本就慌張,此時越發不安了,她想她一定是傷了那個家夥。
他是那樣興奮地告訴她這個好消息的,可是她卻……
嗚嗚……
思及此,容靜都想哭了,怎麽就一沖動口不擇言了呢?他不見了,他是不是太難過躲起來了?
“孤夜白,你在哪裏!”
容靜一沖出去,屋頂就傳來熟悉聲音,“靜兒啊……”
靜兒啊……
嗚嗚,如此熟悉的叫喚,他還是像以前一樣寵溺地叫她靜兒,這家夥沒有生她的氣,沒有對她失望。
她還是他的靜兒。
容靜一回頭,孤夜白就落了下來,落在她身後。
容靜眼眶一紅,什麽都不說,猛地就撲到他懷中去,嗚嗚嗚地哭了起來。
孤夜白緊緊擁着她,仰頭看着湛藍湛藍的天空,有種無可奈何的感覺,真的不知道該拿這個女人怎麽辦呀。
過去,到底發生了什麽?
他坐在屋頂上,就一直在思考着這個問題,到底是什麽原因,讓他擄走容靜的?
如何才能打開她的心結呢?
可是,此時都哭成淚人兒的容靜卻早就不在意這些了,反正是有原因的,不是随随便便就那樣的。
反正恰好就是她了,也就是他了,不是其他人,這樣就夠了吧。
任由容靜哭了許久,孤夜白終于忍不住出聲,“乖,不哭了,再哭眼睛會壞掉的。不許哭了。”
容靜這才擡起頭來,可憐兮兮地,“我……我……我不是故意誤會你的,對不起。”
孤夜白一愣,沒想到她還會道歉。
忽然之間,所有無奈所有郁結所有無力,似乎全都煙消雲散了。
他方才至今都緊抿的唇邊輕輕地勾起,笑了,“我……我答應你,我會努力想一想,想起什麽來,都告訴你,好嗎?”
容靜使勁地點頭,“反正不是别人,是我就好。”
孤夜白遲疑了片刻,還是低聲問,“靜兒,那……那,那你開心嗎?”
容靜正要回答,這個時候,突然傳來一個興奮的聲音,“娘親,你終于出洞房了呀!”
娘親,你終于出洞房了呀?
這……這算什麽話呀?
默默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