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場主大人,容靜就想到“天無絕人之路”這句話,競拍場不僅僅是賣東西的地方,更是囤貨居奇的地兒,真是太有愛了。
容靜都迫不及待想問一問場主大人,他那兒有木有囤着什麽有名的教書先生的賣身契呀。
于是,母子倆手牽手,興高采烈地出門去了。
然而,此時的陌王府,陸長陵正如實禀告書院協會審核書香世家這件事呢。
“師兄,我打聽過了,帝都城内買不到也租不到可以開辦書院的場地。”陸長陵如實回答。
“誰那麽大手筆?”孤夜白淡淡問。
陸長陵也不知道他昨夜到底去哪裏了,隻知道他一早回來就回房,直到現在才出來。
“孔家。”
陸長陵答道,他以爲師兄會出手幫忙吧,誰知,孤夜白也沒多大反應,隻點了點頭,其他的什麽都沒交待了。
于是,陸長陵又琢磨起來,師兄不表态,走投無路的容靜會來嗎?
要知道,就十天的時間呀。
就算讓容靜找到了書院的場地,把書院辦起來了,也弄來一批學生,一幫教書先生了,但是,這樣的速成書院,豈能通過書院協會的考核?
就算書院協會四大會長有意放水,其他世家也不答應呀!
十天的時間,即便是依仗書香容家的舊名氣也折騰不出什麽名堂來。
想要在這短的時間裏,辦出一家經得起考核的書院,唯一的辦法就是以皇室的名義,指定出一家民間書院供王公貴族就讀。
隻有這個辦法,才能讓一家新辦的書院一夜成名,一夜高端。
連皇室都認可的書院,書院協會敢不認可嗎?其他世家敢懷疑皇室的目光嗎?
陸長陵等了許久,孤夜白都沒有反應,他真心忍不住想提醒孤夜白一句,先下手爲強呀,要是這麽好的機會,被皇上搶了,到時候後悔就莫及了。
然而,陸長陵都還沒鼓足勇氣提醒呢,宮裏的薛公公便親自過來了。
“陌王,皇上大怒,氣得在禦書房摔東西呢,讓你馬上進宮!”薛公公氣喘籲籲地說。
孤夜白面無表情,起身就走,薛公公正要跟上,陸長陵連忙拽住,“他昨晚真沒進宮?”
“什麽?你昨夜就見到他了?”薛公公很驚詫。
陸長陵撇了撇嘴,“當我什麽都沒說,皇上發什麽火呢?就是去晚了,不至于吧?”
薛公公神色慌張,低聲道,“陌王昨晚上把千寂山的大少主長孫耀然打了,聽說打殘了,現在叔侄倆就在宮裏頭呢!皇上到處找不到人呢!”
陸長陵立馬愣了,薛公公都走遠了,他才緩過神來,倒抽了口涼氣。
不是吧!
師兄他居然……
要知道,長孫耀然雖然腦袋簡單一點,但卻是師父最最疼愛的兒子呀,也是千寂山的嫡長子,大師兄呀!
是因爲容靜說長孫耀然踩她的腳了嗎?
打殘了?
怎麽個殘法?
陸長陵禁不住一陣寒顫,這才真正意識到,師兄要跟千寂山徹底決裂了。
薛公公一路追着孤夜白進宮,可沒少勸。
“陌王殿下,千寂山的勢力不容小視,奴才知道你自小就委屈,可是,那麽多年都忍了,也不差這麽幾年呀!”
“主子,你等等,聽奴才一聲勸吧。長孫策不是好招惹的,何況,龍空集團高層現在也亂着呢,這個時候,您就别給自己惹麻煩了。”
“1;148471591054062主子!奴才求你了還不成,不就是個女人?一會兒見着皇上了,把靜夫人……”
薛公公話到這裏,戛然而止,因爲孤夜白突然逼近的目光,兇狠得駭人!
薛公公是看着他長大的,除了他過世的母後,宮裏頭就屬薛公公跟他最親了,這麽多年來,薛公公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麽兇殘的目光。
好似,龍被觸了逆鱗。
薛公公忍不住脫口如此,“小主子……”
一聲小主子,才喚回孤夜白的理智,他什麽都沒說,身影一閃就不見了。
“啪”
一個白玉筆筒被狠狠丢出來,禦書房門前早跪滿了一地奴才,任由丢出來的東西砸過來,無人敢躲。
又一尊白玉白菜丢出來,孤夜白一腳踹飛了,大步進去,随手關上了門。
屋内,東靖皇帝一襲龍袍,背對他,負手而立,九五之尊之氣渾然天成,威威懾人。
孤夜白眸光靜斂,淡淡道,“皇兄,你找我?”
東靖皇帝猛地轉身過來,怒聲,“你和千寂山到底怎麽回事?讓人家一而再告到朕這邊來,東靖皇室的臉都被你丢光了!”
“這是我師門的家務事,皇兄大可不插手。”孤夜白說得雲淡風輕,仿佛真就是這麽一回事。
東靖皇帝陡然眯眼,一步一步逼近,直到都快貼到孤夜白臉上了,他才停止,一字一句道,“因爲,容靜那個女人?你要背叛長孫紫夏?打殘了長孫耀然?”
“皇兄用錯詞了,我和長孫紫夏,還談不上背叛不背叛。”
任由東靖皇帝暴跳如雷,孤夜白自清風朗明月,平靜得令東靖皇帝想撕他的臉。
“那你和容靜呢?”東靖皇帝冷聲。
孤夜白終于擡眼,絕美的唇畔泛起一抹冷笑,“那是臣弟的私事,臣弟很早就跟皇兄說過,容靜不适合宮廷生活,你可以死了這條心。”
這話一出,東靖皇帝頓是惱羞成怒,随手揚起了一巴掌。
然而,孤夜白并不畏懼,高擡下巴,冷冷睥睨他,明明他才是九五之尊,可孤夜白這麽一挑眉,一睥睨,與生俱來的霸氣竟硬生生将皇帝的氣勢壓了下去!
“皇兄,你可以選擇準備五十萬大軍應對千寂山,也可以選擇将一切将給臣弟處理。當然,戰場上的将軍不能承諾的,臣弟可以承諾,保證千寂山不敢犯我東靖分毫!”
孤夜白說罷,竟一把推開了東靖皇帝的手,驚得他目瞪口呆。
他一直很清楚這個弟弟手中有多大的勢力,足以不動一兵一卒便威脅到東靖的安危,但是,他怎麽都不會想到,一向對他很有禮數的弟弟,竟敢動手推他!
而且,這話是在威脅他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