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曉笙的武功沒有顧惜的好,但是,跟蹤人,找人的機會卻是自小練出來的,要知道,她師父都未必能發現被她跟蹤了呢!
皓月當空,一間大宅子裏的客堂燈火通明,百裏曉笙就在屋頂上,隐隐約約聽到顧惜和幾個男女談論的似乎不是什麽生意上的事情,而是江湖上的門派之争。
“乖乖,難不成他還混黑的?”百裏曉笙瞬間覺得自己要重建毒窟,果真是找對人了,毒窟不黑,天下還有什麽幫派是黑的呢?
她心上大喜,小心翼翼想解開屋頂的瓦片,看到究竟,誰知,就是這個動作,讓她暴露的!
而發現她的不是别人,正是顧惜本人!
“什麽人!”
厲聲罷,顧惜已經竄上屋頂,同時,屋内兩男兩女也緊随而來,一下子就把百裏曉笙爲包圍了。
隻是,當顧惜看到百裏曉笙的時候瞬間就給傻眼了,“你?”
讓他不可思議的不僅僅是百裏曉笙會出現在這裏,更是,百裏曉笙跟蹤他,他居然沒發現!
“顧惜,這丫頭片子你認識?”一個獨眼男子冷冷問道。
顧惜點了點頭,正想讓百裏曉笙回去,獨眼男子卻冷不丁沖過去。
“不要傷他!”顧惜大喊。
獨眼男子誤以爲這個“他”是“她”一邊拔刀朝百裏曉笙砍去,一邊冷哼,“顧惜,江湖規矩你不是不懂,今晚上的事情被她知曉了,她就該死!”
然而,他的大刀還沒落下呢,手便突然麻了,根本抓不住刀柄,“哐當”一聲,刀給落屋頂上。
“我的手!你……你……臭丫頭把解藥交出來!”獨眼男子倒是有點見識,知道百裏曉笙下毒。
百裏曉笙懶得理睬他,把解藥丢給顧惜,道,“我就是路過而已,我什麽都沒聽到,你們放心吧!”
說罷,她便要走,她自小就是道上混的,當然知曉規矩,不希望顧惜爲難,因爲她壞了名聲。
誰知,就在這時候,一個妖冶的女人卻哈哈笑起來,“顧惜,你别告訴我們,這丫頭片子是你相好呀!”
一聽這話,百裏曉笙戛然止步,一時間腦袋有些空。
相好?
什麽跟什麽,這是?
然而,讓她意想不到的是,顧惜居然承認了,而且,他非常從容淡定地承認,“嗯,我的女人,南诏毒窟窟主。”
這話一出,别說百裏曉笙,那兩男兩女也都震驚了。
“女人?哈哈,這個醜八怪也稱得上女人?顧惜,你開什麽玩笑!”妖冶的女子看似大笑,可眼底的妒意和不屑可藏不住。
百裏曉笙緩緩轉身過來,突然她沒有記錯,這幫人已經不是第一次叫她丫頭片子了,當然,她更感興趣的是“醜八怪”三個字!
醜了那麽久,還沒人這麽叫過她呢!
“那怎樣才稱得上女人呢?”百裏曉笙的聲音突然陰沉了下來,渾身上下散發出令人恐懼的冷邪之氣。
見狀,妖冶的女子都吓到了,“你真的是毒窟的窟主?”
“我問你,怎樣才稱得上女人?”百裏曉笙又問。
妖冶的女子一時間都說不出話,朝顧惜看去,分明是救助,南诏毒窟雖然已經滅了,但是,江湖上的人至今也都忌憚着呀!
“不說?”百裏曉笙挑眉,冷笑,哪裏還有丫頭片子的模樣,簡直是個女魔頭。
“我不是說你!我……我……我說錯了,我說錯了,我有眼不識泰山!你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了我吧!”妖冶之女連連求饒。
行走江湖久了,不用動手,一言一行,一笑一颦都能看出對方的能耐和底氣來。
這女人都求饒了,可惜,她撞見了有仇必報的百裏曉笙。
百裏曉笙也不說話的,冷笑着走過去,吓得那女人連忙躲到顧惜身後,雙手拉住顧惜的腰,顧惜正要避開,誰知,瞬間而已,那女人的雙手竟全潰爛了。
“啊……啊……啊……”
女人尖銳大叫,都顧不上雙手潰爛,轉身就不要命地跑。
而一旁三人看了,全都毛骨1;148471591054062悚然。
剛剛顧惜說這丫頭是他的女人,他們真的全都打心底不屑,不相信。
可是,如今,他們全信了!
這樣厲害的丫頭,這麽心狠手辣的丫頭配不上顧惜,還有誰配得上呢!
顧惜,看似溫和的男人,實則也是個狠角色呀,隻是相較于百裏曉笙的鋒芒畢露,他會狠得優雅一些。
見妖冶女子逃遠,他輕輕歎息一聲,随手把解藥丢給剛剛那獨眼男子,淡淡道,“過去把她殺了,留活口不好。”
獨眼男子微愣,卻也急急拾起解藥服用,很快就追了上去。
百裏曉笙原本以爲顧惜會訓她一頓,卻沒想到他是這種反應,這樣的家夥,真有趣。
一旁沒有插手一男一女非常識相,連忙邀百裏曉笙進屋,聊了之後,百裏曉笙才知曉顧惜确實是來談生意的,不過談的江湖上殺人越貨的買賣。
而之所以滅了那妖冶女子的口,那并非爲她出氣,純屬是不想被說不守江湖規矩,毀了自己的江湖上的信譽。
百裏曉笙對江湖上興趣乏乏,聽着聽着,便窩在一旁睡着了,獨眼人回來了她都不知道。
剛百裏曉笙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睡在客套的床上,噴香的早飯就擺在不遠處的桌上。
百裏曉笙有些吃驚,在曜王府裏,她安心睡着不留防備,那無可厚非,畢竟曜王府不是随便人進得了的!
隻是,昨晚上在那樣的環境下,她居然也睡得不醒人事,這未免……未免太信任顧惜了吧!
百裏曉笙都被自己給吓到了,吃了幾口早飯她就出門,隻見顧惜已經在馬車上等她了,隻是,不同以往,這一回,他把車簾掀了起來,目光落在車裏,無疑,他在看十兩。
這一路上,十兩一直都藏在車裏,跟他們同行的。
“死屍有什麽好看的。”百裏曉笙走近,随口問道。
顧惜卻避而不答,“可以走了嗎?”
百裏曉笙狐疑着,也不追問,跳上馬車,“出發!”
這一路上,百裏曉笙有幾次都想好好問一問十兩,想問一問昨晚上那句騙人的“我的女人”是不是太誇張了。隻是終究還是沒問出口,這一路上從北到南,百裏曉笙也見識了顧惜不少本事,突然有種撿到寶的感覺,有顧惜在,相信毒窟很快就會重建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