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紫晴不可思議地摸着肚子,疼痛越來越無法忍受,吓得夢朵兒和司徒靜兒這一大一小毫無經驗的女子都手足無措。
怎麽辦呢!怎麽辦?
司徒靜兒的老成在生孩子面前,完全真相了,她非得沒有過來幫忙,而且躲得遠遠的,吓得靠近都不敢,别說觸紫晴了。
看到紫晴疼得都猙獰起來的面容,她第一個念頭就是不生孩子,第二個念頭就是爲了不生孩子,她永遠都不嫁人了!
相比之下,夢朵兒果然是個大人了,她攙着紫晴在暖塌上坐下,一邊替她察汗,一邊跟她說話,轉移她的注意力!
可是,很快,她就發現不管她說什麽,紫晴根本都聽不下去,疼得1;148471591054062一隻叫,“快,找産婆!快點!”
“産婆?産婆!”夢朵兒也不自覺跟着大叫,紅衣不在,司徒靜兒便飛箭一般沖了出去。
這下子,屋子裏就剩下昏迷不醒的百裏曉笙,顧惜,還有司徒靜兒。
顧惜看着幹着急,想去叫人,卻又怕出事了,夢朵兒一個人抗不住,隻能在一旁守着。
“太疼了!受不了!”
疼痛來得很快,也來得非常急,雖然紫晴知道這是臨盆的迹象,可是,這一次和上一次又有些不同!
上一次雖然是第一次生孩子,可是才疼一會兒,孩子就出來了!
她都還笑話熊寶心急,等不了呢!
可這一次,不單單比上一次還疼,而且,她并沒有什麽下墜感,也就是說,孩子似乎還沒有要出來的意思!
這種情況,不會是難産吧!
紫晴吓到了,臉上慘白,滿頭大汗,面對這種疼痛是最無能無力的,什麽都藥都幫不了,什麽辦法都止不了疼,甚至,把自己打暈了都不行。
夢朵兒也沒辦法,看到她疼成這樣,都吓到了,心急之下,隻能叫來顧惜,“輸真氣給她,我怕她撐不住!”
這種事情,顧惜更加不知所措,夢朵兒這麽說,他隻能這麽做。
然而,還真的有效,顧惜一輸入真氣,紫晴的臉上就好多了,精神似乎也好多了,睜眼看他們,不再問産婆,第一句便問,“北月呢,怎麽還不來!”
“主子,你忍着點,王爺很快就過來了!”顧惜連忙安慰。
這話,似乎給了紫晴很多力量,她開始深呼吸起來,不像之前那麽恐慌,看着如此折磨的紫晴,這瞬間,夢朵兒突然覺得她真的很幸福!
哪怕水深火熱之中,還有人可以盼,等着。
她想,隻要君北月來了,不管多疼,她都不會再害怕了吧!
果然,很快,君北月和君不離便一前一後沖過來,君北月二話不說,抱起紫晴就走,君不離追到前面去,似乎爲他們開路。
一時間所有人全都一窩蜂跟了去,全往早就準備好的産房那邊去。
顧惜跟到門口,正要邁出去,卻又突然止步,回頭看了床榻上的百裏曉笙一眼,稍稍遲疑。
他考慮了挺久的,好一會兒才收回邁出去的腳,留了下來。
一室寂靜,顧惜就原地站着,遠遠地看着她,又蹙眉琢磨了半晌,收回視線,便在門檻上坐了下來。
他向來寂靜,不輕易開口,但是,一開口說的必定是極有用的話。
他一開始在曜王府裏當差,府所有下人,除了紅衣敢跟他說話,其他人,不管是侍衛,小厮還是婢女都無人敢主動找他說話,跟别說是和他熟悉了。
不僅僅因爲,他多了一重身份,曜王妃手下的兵,而且,跟他的性子有關。
其實,他也不是多冷多兇的人,隻是,他不說話的時候,就自有一種不怒自威的嚴肅感,尤其是府上那些小丫鬟們,平素讨論最多就是他,卻全都怕他躲他。
後來,他到宮裏去,當了禁軍統領,一樣是成爲宮女們竊竊私語談論的對象,隻可惜,一樣是無人敢接近他。
他寡言緘默,更不會主動跟别人熟悉,所以,沒人的時候,他可以一個人守在君不離門口,不言不語就是三四天。
此時,他靜默地坐着,望着院子裏,也不知道是在休息,還是在想什麽,剛毅俊美的臉上并沒有什麽表情。
漸漸的,寂靜中屋裏傳來百裏曉笙的喃喃聲,明明沒有哭,卻透着濃濃的哭腔。
顧惜聽不清楚她說什麽,也沒有多餘的好奇心。
他坐在門檻上,雖然就在門口,但是背對着屋内,面對院子。
本來孤男寡女就不适合相處一室,何況,嚴格意義上來說,百裏曉笙是主子的幹女兒,那便是公主,而他終究是個下人。
他之所以留下,一來,他不放心這個丫頭,擔心她醒來之後會犯傻,做傻事,他是替主子留下的;二來,他也想找個機會和這個丫頭熟悉熟悉,勸她滅掉十兩。
如果主子有把握的話,早就會給他确定的答應,可是,主子說要征詢這丫頭的意思,無疑,主子也不确定她會不會同意。
顧惜對生孩子并沒有什麽概念,原本以爲就一會兒的事情,總會有人過來的,可誰知,他這一守就給守了一天一夜!
因爲,紫晴,難産了!
難産在古代那種醫療條件下,可是一件非常痛苦,而且危險的事情。
産房大門緊閉,不斷傳來紫晴的疼痛聲,外頭等着的人,一個個心急如焚,卻不清楚裏頭到底是什麽情況!
君北月雖然早就是當爹的人了,但是,從來都沒有經曆過這種事情,這估計是他這輩子最最心急如焚的時候了,真覺得自己沒用,聽着妻子疼痛的叫喊聲,卻什麽都幫不上忙!
一直都知道生孩子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是,也并不知道會那麽那麽難。
一想到紫晴在毒獸世界裏,獨自一人産下君不離,他更是心疼得不得了,都無法想象那段時間,她是怎麽熬過了的。
而君不離,一樣是第一次經曆這樣的事情,不像君北月在房門前不斷走來走去,他蹲在一旁欄杆上,低着頭,俊美的瓜子臉陰沉沉的,眉頭緊鎖。
一直以爲,他是最清楚媽咪辛苦的人了,卻不料想,這時候才真正意識到媽咪的幸苦,并非他能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