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少年自小到大,都還沒有人敢跟他大聲說話呢!今兒個,居然被人罵是狗,還……還乳臭未幹!?
他怎麽接受得了,早就把之前的陰謀詭計全都抛腦後,他怒發沖冠,直指紫晴,氣得全身每一個毛孔都在發抖,“有種,你丫的再說一遍!”
讓她說就說嗎?紫晴隻當沒聽到,犀利的眸子上上下下打量着少年,自然也主意到他的銀衣。
君北月一腳埋入大門,冷冷道,“你就是這裏的主人?”
少年隻覺得迎面撲來一股逼人的氣勢,莫名就覺得低人一等,态度不自覺軟了下來,“你……你們……你們到底是什麽人,到彌天深海做什麽?”
“先回答我的問題。”君北月有些不耐煩,一步步走近,銀衣侍衛立馬就退,退得少年都尴尬了,重咳了好幾聲。
誰知,銀衣侍衛的注意力全都在君北月身上,随着他一步一步靠近,每個人都提心吊膽,這個盛氣淩人的男人,不怒自威,何況,剛剛才怒過,有多恐怖,大夥心中都有數。
“你就是這裏的主人?别讓我問第三次!”君北月的聲音更沉了,繼續逼近,終于,一圈的侍衛全都到了少年跟前,無路可退。
這樣的氣勢,這樣的氣場,沒見過世面,夜郎自大的少年吓得雙腿發軟,“我……我不是!我不是!我娘才是!你們……别過來,你站住!”
君1;148471591054062北月沒理睬少年,冷眼橫掃侍衛,驟然冷聲,“滾!”
話音一落,所有侍衛竟真的滾得一個不剩,少年見狀,眼底閃過一抹陰鸷,“你們!”
沒人回答,人早逃光了,就隻有那個侍衛統領趴在一旁,膽怯地看着這一切。
君北月再逼一步,直接就和少年面對面。
他蹙眉,“那些毒浪,是誰布的陷阱?”
“是……是……”少年含糊着,負在背後的卻突然猛地一按機關,刹那間,君北月和背後衆人腳下的陷阱立馬開啓,衆人瞬間踩空,竟一下子全落了下去!
隻聽熊小寶大驚一叫,“啊……”
下面,黑漆漆的一片,什麽都看不到,天曉得有多深!
少年探頭一看,沒看到人,這才拍了拍心口,這才冷笑,“跟本少主鬥,你們都還嫩着呢!哼!”
說罷,便又慵懶懶倚在主座上,翹起二郎腿,鼻孔朝天,“敢罵本少主是狗,本少主就讓他們知道,什麽叫做溺死狗!”
說罷,便徑自仰天哈哈哈大笑起來。
“溺死狗?”突然,一個冷冷的聲音傳來,少年先是一愣,随即猛地轉頭看去,無奈,他都還未來得及看清楚,落入陷阱的君北月突然出現,瞬間就逼到他面前,拽住他的右手将他整個人都拉起來!
一個轉身,君北月落座主位,少年在陷阱邊緣一腳踩空,立馬下陷,卻又因爲右手被君北月拽住,整個人,卡在陷阱邊緣,半截身體落入陷阱,半截身體淩在半空,吓得他臉色煞白,來不得弄清楚怎麽回事,隻知道大叫,“救命啊!救命啊……你不要放手,千萬不要放手,我求求你了!”
陷阱下面是什麽,他最是清楚!
區區一個陷阱,就想算計紫晴他們,他也不問問,這幫人的來頭?
此時,紫晴他們一群人,就坐在被召喚出來的锱铢大獸後背上,緩緩浮上來,看得周遭的侍衛,一個個全都目瞪口呆,傻眼了!
天啊,這……這是什麽東西?
而那少年,也轉頭看來,看得整張臉全白了,這幫人,這幫擁有匕首流光的人,到底是什麽來頭,南诏夢族,什麽時候跟獸糾纏在一起了?
在一片驚恐的目光中,熊小寶雙臂環胸,特神氣地坐在锱铢大獸最前面,臭屁,臭美!
百裏尾生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剛剛是你尖叫的?”
“嗯!”熊小寶很認真地點頭。
“這點出息!”百裏尾生坐過來,很不屑。
“我不叫,怎麽騙過他?”熊小寶很理直氣壯。
百裏尾生繼續翻白眼,“蠢到家的人,用得着你騙?”
他說着,這才認真打量起眼前的少年,相貌堂堂,一些銀衣,這銀衣,看似樸素,其實折光之後便華麗亮堂,令人忍不住想到紫晴腳邊那把流光。
百裏尾生原本都不想了,卻不知爲何,看到這個少年,那種熟悉又陌生的複雜感覺,一下子又湧上腦海。
百裏尾生罵這個少年蠢,并沒有錯!
他竟這個時候,還不知道要求饒,還不知道要回答君北月剛剛的問題,就知道害怕!
君北月已經不要他回答了吧,他拽緊少年的右手,傾身靠近,盯着他的五個手指頭看。
“紫晴,流光借我玩玩。”
這話一出,周遭的侍衛,侍衛統領臉色都不對勁,就連少年恐懼的眸中都掃過仇恨,隻是,大家的注意力全都在少年那被掐緊的五指上,沒人注意到這異樣。
紫晴立馬從小腿邊抽出匕首流光,隔空朝君北月擲過去。
這時候,周遭的侍衛立馬全都躁動了,侍衛統領急聲,“不許亂動!”
這時候,那些沖動要撲過來搶的侍衛,才都安分下來。
剛剛侍衛後退,不過是做戲,如今主子被擒,侍衛緊張也是正常的吧,至少,紫晴和北月都沒有想到其他原因!
獨獨,夢婉約冷眼看着周遭的侍衛,唇畔的蔑笑濃到了極點,她似乎很幸災樂禍,隻是,不知道她到底是幸誰的災、樂誰的禍。
君北月一接到匕首,立馬将刀尖抵在少年指尖上,他看了紫晴一眼,分明是要爲紫晴報仇呢!
刀尖刺在指尖,眼看就要刺入了,然而,就在這時候,少年終于忍不住大叫,“我警告你,你要敢碰我一根汗毛,我娘一定會讓你們死在這裏的!誰都休想出去!”
警告?
“是嘛?我正想見見你娘。”君北月面無表情,提刀直接刺入!
“啊……”
十指連心,天曉得有多疼,少年發出殺豬般慘叫,鮮血立馬從指尖上冒出來,他猛地掙紮,可是,君北月手下的人,豈能逃人?
一個指尖,狠狠一刀,當匕首流光再一次抵在指尖上,少年終于抗不住了,大喊,“我說,我什麽都說,放了我吧!求求你了,放了我!”
然而,君北月卻冷聲,“來者是客,無緣無故設陷困我們,你最好給我一個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