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太醫看着,淚水都模糊了視線。
刺殺君北月的人,這是鐵了心要他的命呀!
顧太醫怔怔得看着,都有些不知道如何下手,他腦海裏全都是當初在大周帝都大理寺裏的場景!
王爺的武功那麽那麽好,幾乎可以說是天下無敵,怎麽可能被人刺中心髒呢!
顧太醫想到,還是寒紫晴!
而就顧太醫發愣的時候,一旁的君北辰陡然厲聲,“顧太醫,到底怎麽了,别告訴我不能救!”
顧太醫這才緩過神來,“能,一定能!我拼了這條老命也一定保住王爺的性命!”
顧太醫說着,急急去出藥箱,去了好幾顆藥丸,讓藥童去搗藥,一邊急急寫了一張單子,滿滿的全都是各種藥材,讓君北辰去找西荊皇室要。
“這是用來浸泡的,量一定要多,越多越好!準備個大浴桶來。”
顧太醫吸了吸氣,才讓自己冷靜,認真道,“二皇子,我們隻能先保住王爺的性命,救治隻能回大周在議,王爺現在的身體……”
顧太醫哽咽了片刻,才又恢複冷靜,“不僅僅心口這傷,而且……元氣大傷,必須便把元氣補回來,否則,極難救治!還有,趕緊去把沙丘子請來。”
君北辰一聽就知道什麽意思,這分明是随時都有性命之憂的意思呀!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會傷成這樣,心口上那一刀到底是誰傷的!
而王妃娘娘,不是說要來了,怎麽至今都不見人影!
君北辰也顧不上那麽多,拿了藥單轉身就走。
司徒浩南這邊,雖然沒有君北月那麽嚴重,但同樣是傷在心口上,同樣是虧損了元氣,需要的藥材都差不多!
耶律芊芊急急趕去去哈馬巴楚找藥,面對這樣的大災難,西荊遷都軍隊自然是先搶救走藥材的因爲大災難之後,隻需要的除了糧食和水之外,就是藥材了!
耶律芊芊和君北辰幾乎是同時抵達哈馬巴楚的藥材庫。
耶律芊芊一瞥見君北辰手裏的藥單,立馬明白怎麽回事,和守衛打了個招呼,讓君北辰先進去。
可誰知的,君北辰卻真的不客氣,帶出了一大堆藥材,全都是司徒浩南需要的!
耶律芊芊都爲難哭了,她不敢說,卻又不得不說,“二皇子……浩南也需要,能不能留一些給我。”
君北辰哪裏知道那麽多事情,聽了這話,連忙将藥材分一半給耶律芊芊,認真道,“趕緊拿去,如果太醫醫治不了的話,過來找我們,沙丘子神醫馬上就過來了!”
沒有責怪,沒有訓斥,沒有敵對,而是如此友好,說完就匆匆離開。
這一刻,耶律芊芊熱滾滾的眼淚忍不住靡靡而下,她恨不得蹲下來大哭一場,可是,她沒有!
她轉身就走,她把藥送到,都沒有進帳篷,她不敢看,她害怕自己看到司徒浩南就走不了!
司徒浩南傷了,走不動了,她代替他去找紫晴!
一定要把紫晴找出來!
她不要司徒浩南再那麽難了!
整片沙漠,人越來越多,不僅僅有君北月這邊的人,也有耶律芊芊懇求西荊皇帝而動用的軍隊。
所有人都在搜捕,甚至掘地挖沙找。
可是,足足三天三夜過去了,卻始終沒有找人寒紫晴的蛛絲馬迹。
蠱嬷嬷和百裏尾生都不知所蹤,找的人也漸漸放棄了希望,這三天三夜,耶律芊芊片刻都沒有休息,圍着鳴沙山原來的位置,各種找,都把挖掘了一大片沙子還是不放棄!
三天三夜,也沒有傳來君北月和司徒浩南的消息。
原本的議和大會,原本的祭沙大典全都因爲這一場災難而取消,西荊忙着重新建都,因爲耶律芊芊的一而再央求,西荊皇帝并沒有把君北月重傷的消息傳出去。
諸國皇帝紛紛回國去,既沒有議和大會,君北月不知所蹤,誰都不敢輕舉妄動,一切保持着戰後的局勢!
西涼和匈奴退回本國,漠北地區歸屬大周,東秦保留了北疆高原,大周内政依舊1;148471591054062由八賢王主持。
然而,關于西荊這場災難,卻在整個龍淵都傳說開了,漠北地區離阿克巴楚那麽近,自然早就議論紛紛!
前不久那場神速的戰争,除了改變了漠北小鎮的管轄權之外,并沒有給漠北小鎮帶來什麽巨大的影響!
族人們紛紛回歸,漸漸的回歸平靜的生活。
就連玉大娘和玉曉夢也回來了,隻是,這母女倆從知曉寒紫晴的身份之後,就沒有再打擾過軒轅離歌。
别說是他們,就連其他族人也沒有去過。
想當初君北月火燒玉大娘的茅屋,他也在場,衆人對他的身份有多重猜忌,卻沒有人敢去證實。
而打那之後,也再也沒有人看到軒轅離歌到小鎮子來過!
有人說他其實已經走了,也有人說他一直在院子裏,偶然會到山林裏打獵打柴,也有人說,他早就病死了……
然而,軒轅離歌并沒有走,他一直都在,他病得太重太重了,一身武功,卻無力使出,别說武功了,就連走遠一點的路,他都會累得喘不過氣來!
夜裏的咳嗽也一直再加重,嚴重的時候,他一整晚都沒有睡,光咳嗽了。
此時此刻,他正坐在院子裏曬太陽。
當初選擇到漠北來,隐姓埋名,真正的原因,或許就是因爲這幅身體吧!
他有心,卻終究無力。
他一直都很清楚自己的身體情況,所以,他沒有走,所以,他拿玉曉夢來騙紫晴,給紫晴一個來的理由,不然紫晴心裏有芥蒂不來。
可是,紫晴打從離開之後,就再也沒有來過了
他面朝西南方向,阿克巴楚的方向坐着,前些日子那一場大風,漠北這邊明顯感覺到風力的加大!
他知道的消息有限,和族人們一樣,隻知道因爲天災,議和大會沒有進行,君北月至今沒有再組織議和大會。
他想,這個世界上唯一讓他可以放心把紫晴交出去的,隻有君北月了,唯一讓他不争的,也唯有君北月了。
有君北月在,紫晴應該不會有事的。
他望着夕陽西下,漫天雲霞,慘白得不見分毫血色的唇畔勾起了一抹雲淡風輕的笑意,“紫晴,忙完了就來看看老朋友吧,我會等到你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