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皇家馬場就來人接紫晴,一去要五日,紅衣和十兩全跟着,還跟了不少侍衛。
皇家馬場位帝都西郊,屬于獵場一部分,是離帝都最近的一個小草原,水草肥美,是吞兵養馬的天然之地。
這個馬車屬君北耀管轄,是他鎮守帝都四方幽夜十八騎的大本營所在地。
紫晴站在大門口,望着茫茫一片草原,心情頓時開朗,難得在帝都繁華之地能見如此世外桃源。
草原上可見好幾群軍馬正在被訓練,時不時也可見一對士兵來往訓練,隻是,并沒有任何統領來迎接。
“歐陽統領呢?不知道王妃娘娘要來?”紅衣憤憤質問。
送紫晴來的不過是個小統領,戰戰兢兢回答,“屬下不清楚,歐陽統領說他忙,交待屬下把娘娘送到這裏便可。”
紫晴不動聲色,紅衣大怒,“送到這裏便可?他什麽意思?你去告訴他,王妃娘娘親臨,再不出來迎,有他好看的!”
小統領瞥見紫晴靜默馴良的好欺負模樣,甯願得罪這位王妃也不得罪歐陽統領呀!
歐陽統領從王爺十五歲攻幽雲七州開始跟到現在,隻王爺最心腹之人,更是王爺的左右臂,這位王妃即便得王爺盛寵,終究也就是個弱女子罷了!
他也不甩紅衣,對紫晴道,“王妃娘娘,歐陽統領如此交待,屬下是奉命行事而已,屬下任務完成,告退了。”
他說罷,還真就不管紫晴她們,徑自離開了。
“主子,他……欺人太甚!”紅衣怒聲,連十兩也憤憤不平,“主子,歐陽統領這是什麽意思?”
紫晴唇畔泛起一抹冷笑,沒說話,徑自往前走。
前面不遠處,一群騎兵正在操練,走近一看,紅衣立馬認出爲首之人,“主子,他就是歐陽勳,歐陽統領,是主子幽夜十八騎之首,這個馬場就是他管的!”
紫晴止步,隻見爲首那人,二十出頭的年紀,一身玄色騎裝,威風凜凜,正手持長槍指揮騎馬操練。
紫晴她們就站在邊上,整個騎兵團都注意到她們了,獨獨歐陽統領看都不看一眼。
紫晴不動聲色就地盤腿坐下,紅衣和十兩納悶着,也不敢出聲,在一旁陪着。
如此一來,朝她們看來的士兵越來越多,皆心不在焉,終于,歐陽将軍沉不住氣,駕馬而來,竟膽大得長槍直指紫晴,冷聲,“女人,哪邊涼快哪1;148471591054062邊去,若是擾亂軍心,休怪本統領無禮!”
紫晴連忙起身,似乎被驚吓到了,後退了好幾步,歐陽勳見狀,冷是不屑冷哼,完全不把她看在眼中。
幽夜十八騎整個兵團上上下下可全都反對王爺娶一個這樣的女人,在他們眼中,王爺娶這個女人不會是爲了同天徽帝賭一口氣,不過是爲了王府裏的一個擺設,在他們心目中,天底下能配得上王爺的,就隻有西楚的長公主,馬背上的铿锵玫瑰,楚飛雁!
他冷看着紫晴,見紫晴遲遲不出聲,更是不屑,碎了一口,“瞧那德行,也敢高攀戰神曜王!”
“放肆,你算什麽東西,膽敢對王妃娘娘無禮!來人,把歐陽勳拿下!”終于,紅衣忍不住怒聲,可惜周遭并沒人敢動,即便紫晴她們帶來的侍衛也不敢動。
歐陽勳冷笑,“這裏是馬車,是軍場,不是王府,本統領隻聽軍令,隻敬軍人!别跟本将軍講什麽繁文缛節!女人就不應該出現在練兵場!”
他說着,點出一旁一個小兵,厲交待,“你,帶王妃去别宮,五日之内,教會王妃騎馬射箭,馬上就走!”
他說罷,小兵都還沒動呢,他自己便掉轉馬頭,揮兵奔馳遠去。
“混賬!我告訴王爺去!”紅衣怒聲,紫晴卻淡淡道,“王爺離開帝都五日,你找不到的。”
“王妃,你居然知道王爺的行蹤!”紅衣驚聲。
紫晴立馬蹙眉,紅衣這才意識到氣急攻心忘了規矩,悻悻低下頭。
誰知,紫晴難得話多,低聲幽幽道,“五天的時間,你急什麽……”
說罷,她便讓小兵帶路,十兩和紅衣看着她的背影,頓時毛骨悚然,主子一般有仇現場就報了,若是讓她沉住氣了,必定沒什麽好下場!
到了草原的别宮,紫晴輕易就大發了那個小兵,利索的換上一身夜行衣。
“主子,你要走?”十兩和紅衣不約而同驚。
“我要一套弓箭,一批戰馬,我回來之前準備好。”紫晴冷冷道,什麽都不解釋,身影一閃便給消失不見了。
同位于西郊的不僅僅是皇家馬車,還有那座乞丐破廟。
紫晴雙手負在身後,雙腳叉開于肩同寬站得筆挺,雖然身子嬌小,卻偏偏能站出飒爽英姿!
她面前,七個十四五歲的少男少女,一個個早都換身了清一色的黑衣勁裝,小臉幹淨,目光堅定。
“很高興你們七個人全都選擇留下,我最後問你們一次,有沒有人要退出!”紫晴厲聲,聲不大,卻自有一股震懾忍心的力量。
“沒有!”七人齊聲。
“很好,從現在開始,後悔者,死!”紫晴冷聲,說罷手帥氣一揚,立馬将一份生死狀丢到七人面前。
顧惜立馬打開,七人一次咬破手指按下血印,很快,白紙黑字血印便呈到紫晴面前。
紫晴看了一眼,滿意地點了點頭,道,“廢話我不多說,你們也别跟我多說,我要的是真正的本事。三個月後,我将組建傭兵團,你們的傭金由你們的能耐決定,我會親自考核,并且選出團長。”
紫晴說罷,帥氣地揚手同七人敬禮之後,立馬離開……
她一走,七人立馬大膽議論,皆滿腔熱情和壯志,再也不是曾經落魄唯唯諾諾的小乞丐,她們華年張揚,少年意氣,他們憧憬着三個月後的真正新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