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曜王府一片寂靜。
此時,顧太醫才剛剛爲紫晴診斷完,診斷的結果還是同在寒相府的一緻,肺痨,有所好轉,得好好調養一陣子。
顧太醫和君北月一走出房間,立馬低聲,“主子,還是找不到魅香之毒。”
“且派人到南诏繼續查。”君北月淡淡道。
顧太醫點了點頭,又低聲,“王爺,那這肺痨,屬下可需準備解藥?”
“随她去吧,她什麽時候願意好就什麽時候好。”君北月難得笑,說着轉身進門。
屋内,紫晴側躺在榻上,雙眸微閉,似睡着了,君北月退了兩婢女,悄無聲息坐在一旁。1;148471591054062
許久,見紫晴還是不動,他眸中玩味掠過,也不動。
其實要逼她現原形也不過就一兩句撕破臉的話,他向來都是雷厲風行之人,如何會跟一個女人如此裝模作樣,做作虛僞呢?
可是,也不知道怎麽得,對這個女人從之前聽說國色天香之事的賞識到如今花瑾之毒的驚喜,他的興趣越來越大,玩心也越來越大,明明忙碌不已,卻偏偏想陪她玩玩,偏偏想逼她自己現出原形。
見她不動,寒紫晴狐疑了,這家夥難不成想在這裏過夜?
還是想激她?
她偏偏不動聲色着,直到君北月在她背後旁側躺下,她還是忍了,故作熟睡。
誰知,君北月卻伸手抱她。
得寸進尺?
她背對着君北月,一聲明眸盡是陰鸷,可是,她天生好定力,動也不動,就連呼吸也有條不紊。
背後之人,一手支着腦袋,俊眉微微挑起,深邃如寒潭的雙眸竟不見冷意,取而代之的是玩味濃濃。
過分!
紫晴分明打了個冷顫,立馬翻身,故作迷糊醒來,實則焦急躲避呢,她病容疲憊,一睜眼見是他,立馬驚呼出聲,“王爺!”
“吓到了?”他問道。
她不答,該是反擊時候了。
突然劇烈咳嗽起來,越咳越重,唾沫星子都往他臉上濺,逼得他不得不後退躲開。
“王爺……臣妾……”
她邊咳,還邊想說,斷斷續續,“王爺……臣妾……臣妾……”
看似很努力要說點什麽,卻還是什麽都沒有說出來,最後終于咳停了,也什麽都說不了,氣喘籲籲倚在高枕上,一臉的虛弱、無奈。
她就不信他還跟對一個病号下手!
誰知,他還真敢,急急一手攬她靠在懷中,一手連忙替她順氣,捋着她的心口,無奈道,“還真吓着了,你這病呀,不僅僅不經惱,更不經吓!”
順氣的手,分明是占盡了便宜!
她憤恨卻不能推,隻得緩下呼吸,“不礙事了,多謝王爺。”
他也很君子地放手,認真道,“看樣子本王要配名大夫随時侯着才是呀!”
想安插卧底,沒門!她立馬就推辭,“大夫都說好轉了,王爺就放心吧,剛剛臣妾睡得迷糊,沒想到王爺又回來了,臣妾一吓就被自己嗆着了!”
“膽子真小。”他笑了,竟隐隐有些寵溺,俊臉上挂這兩個深深的大酒窩,如同他深邃的眸一樣,令人一但撞見了,便無法自拔。
她似乎第一次如此近距離見他笑,不自覺有些恍惚幸好及時回神,乖順得低下頭,不言語。
“那麽膽小還是别住西園了,明日搬到本王琉璃宮去吧。”他淡淡道。
“王爺,臣妾這病雖有好轉,但終究是肺痨,萬一哪日轉重了,傳了王爺,臣妾可就萬死不辭呀!不如讓臣妾暫住養病,待來日好了,再伺候王爺不遲?”紫晴連忙回答。
君北月攬着她,一番思索,還真沒有多爲難,“也罷了,這西園清淨,倒是适合養病。”
紫晴大喜,“謝王爺體諒!”
“睡吧,明早還得随本王進宮謝敕封之恩。”他淡淡道,攬着她躺下。
他似乎很習慣側右睡,側躺在她身後,大手摟着她的脖子。
紫晴一貫大大咧咧、四腳朝天睡習慣了,如此上下束縛,她身子不自覺僵着,怎麽都放松不了。
然而,身後的家夥竟很規矩,不過須臾竟沉沉睡了過去,紫晴小心翼翼試着掙脫,無奈他的手纏得有些緊,若非大動作根本掙不開。
紫晴甯可他睡也不願他醒,徑自繃着身子骨,小臉陰沉,悶悶不樂,這局無疑是她敗了……
聖旨都下了,歐陽靜詩也惹了大禍,這家夥這個時候應該在密室密謀着怎麽對歐陽将軍府下手吧,居然還有此閑情逸緻調戲她,難不成花瑾之毒引起了他的懷疑?
紫晴琢磨着,也不知道自己最後怎麽睡着了,直到翌日清晨醒來,才發現自己才意識到自己昨夜真的睡着了,還睡得很香……頓是心驚,愣在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