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安錦繡說完了話,看1;148471591054062韓約還是站着愣神,催了韓約一聲。
“是,”韓約躬身領命道:“下官這就帶人去安府。”
韓約退下之後,安錦繡跟袁義說:“安府近日沒有女人懷有身孕,這倒省了我不少事。”
袁義說:“爲什麽要這麽做?”
安錦繡将手裏的茶杯往茶盤裏一扔,說道:“我不這麽做,将軍如何平安歸京?”
“太師要殺将軍?!”袁義叫了起來。
安錦繡冷笑一聲,“我最大的依靠就是将軍,你覺得太師會怎麽做?”
袁義還能說什麽?反正安家是父不父,子不子的家風,實在是沒什麽可說的。
想想安府的大小,韓約沒敢少帶人,足足帶了六百多的大内侍衛,又讓許興給了他三百禦林軍,合在一起快一千号人。
等韓約帶着人到了安府門前時,安府門前的侍衛都沒反應過來。安家現在是新皇的母族,任誰也不會想到,安家會在這個時候遇上麻煩。
“進去,”韓約讓人把安府圍了後,也不理安府幾個管事的問話,直接帶着人沖進了安府裏。
安太師這會兒不在府中,幾位公子倒是在,聽到門前出事之後,一起趕了出來。
大内侍衛們進了安府之後,直接就抄家一般,往安府的後宅去了。
安元文長這麽大,也沒有看過這副情景,當即就慘白了臉色。
韓約走到了安家三位公子的跟前,抱了一下拳,說:“安大人,在下奉太後娘娘的懿旨前來請幾位公子和小少爺們進宮,你們三人跟在下走吧。”
安元禮說:“太後娘娘要見我們?”
韓約把安錦繡那段思鄉情切的話說了一遍。
這話别說安元文三人不信,就是安府裏的一個下人都不會相信。
韓約看自己的話說完後,安元文三人還是站着不動,便沖身後一揮手,道:“請三位安公子進宮。”
幾個大内侍衛走上前,不等安元文三人掙紮,直接把這三位反扭了雙臂,制在了手裏。
“我們犯了什麽罪?”安元樂大喊了起來。
“是請,”韓約看着安元樂說:“四公子也是讀書人出身,怎麽聽不懂在下的話呢?”
安元文說:“你這叫請?我們是朝廷命官!”
韓約聳一下肩膀,說:“安大人,不是我說你,這些天朝廷命官死的還少嗎?難得太後娘娘想家了,你就去跟太後娘娘說說家鄉話好了。”
安府的後宅裏這時傳出了哭聲。
“武人不懂禮數,”韓約跟安家三位公子說:“還望三位見諒。”
“太君,您慢點,小心腳下啊,太君,”大管家這時伺候着老太君從後宅走了出來,老太君這一路恨不得飛出來,事發突然,情急之下,老太君連平日裏不離手的拐杖都忘了拿。
韓約看見老太君後,咂一下嘴,揮手讓手下把安元文三人先押下去。
老太君看着韓約顫聲道:“我安家犯了什麽罪?”
韓約給老太君行了一禮,把安錦繡的話又說了一遍,最後還跟老太君強調道:“是請,老太君要是也想進宮,等在下回宮請示太後娘娘後再說吧。”
老太君被韓約氣了一個倒仰。
這個時候,安府小一輩的少爺小姐們都被押了出來,生在富貴裏的小孩兒們哪裏見過這個陣式,都吓得嚎啕大哭。
安府的女人們跟在後面哭,卻拿孔武有力的大内侍衛們沒有辦法。
“大人,”一個親信跑到了韓約的身邊,小聲道:“都找到了。”
韓約說:“沒漏過一個?”
“沒有,”這個親信說。
“走,”韓約大聲下令道。
大内侍衛們馬上就往外走。
“站住!”老太君看韓約要走,沖韓約大喊了一聲。
韓約轉身又跟老太君說:“太君,何必呢?在下這一次帶了一千多人來,你安府裏的侍衛們就是一起上,也留不住在下。”
“我們安家犯了何罪?”老太君瞪着韓約道:“光天化日之下,我祈順沒有王法了嗎?”
韓約一笑,說:“老太君,你這話都說到哪裏去了?太後娘娘就是請他們進宮去說說話,那個王法規定人不能叙舊的?要是真有,這王法也太霸道了吧?”
“你,”老太君手指着韓約直哆嗦。
“在下告辭,”韓約沖老太君又是一躬身,轉身就走。
“去,去找太師回來,快點找,找他回來!”老太君氣急敗壞地命令大管家道。
大管家說:“太君,已經有奴才去找太師了。”
老太君兩眼一翻,老人家畢竟年事已高,又氣又急之下,當場昏了過去。
“太君!”大管家一把扶住了老太君,大聲叫了起來。
甯氏夫人幾個人兒女被抓走了,這會兒看老太君也氣暈了,更是哭得厲害,沒有一個能站出來主持大局的。
安府裏一時間亂成了一團。
安太師回府時,那邊的韓約也已經把安家的三位公子,和小輩的少爺小姐們帶進了帝宮。
老太君躺在床榻上,人是醒了,隻是氣息微弱。看見兒子站在了自己的床前後,老太君掙紮着想從床上坐起身來。
安太師把老母親扶住了,勸道:“母親躺着吧。”
“出了什麽事?”老太君也顧不上房中還有旁人在了,盯着安太師問道。
安太師跟房中人道:“你們退下。”
在房裏伺候的人一起退了出去。
“母親,無事,”安太師在衆人都退下之後,小聲道:“元文他們很快就會回府了。”
“你做了什麽啊?”老太君問:“安錦繡想幹什麽?她這是要跟你這個老子爲敵?”
安太師替老太君拉了拉被子,說:“沒什麽,母親就當太後娘娘是思鄉情切了吧。”
老太君說:“元文他們真的不會有事?”
“不會有事,”安太師跟老太君肯定道。
“那他們什麽時候回府?”老太君又問。
安太師說:“很快,母親不用爲他們擔心,太後娘娘不會傷他們分毫的。”
老太君平靜了下來,随後便神情失望地道:“你養的好女兒啊。”
安太師直起腰身道:“母親好生休息,我進宮去一趟。”
老太君說:“二丫頭小時候我就看她不是個好脾性的人,如今你是不是也鬥不過她了?”
安太師沒答老太君這話。
老太君說:“你當心,二丫頭能從一個再嫁之婦坐到太後之位,她的本事不小。”
“兒子明白,”安太師應了老太君一聲後,退了出去。
“作孽,”老太君歎道,一個家奴的一雙兒女,把好好的一個安府弄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安太師出了老太君的卧房後,就問大管家道:“養在馮氏那裏的女孩兒也被帶走了?”
大管家說:“沒有,大内侍衛們沒往姨娘那裏去。”
安太師邁走往外走。
“父親,”甯氏夫人三人攔住了安太師的去路。
安太師看了這三個兒媳一眼,說:“無事,你們不用擔心,回房去吧。”
甯氏三人不相信安太師的話,可是她們也沒有膽子再問老公公話。
大管官跟着安太師一起出了安府的大門。
上轎之前,安太師跟大管家小聲道:“讓人都回來吧。”
大管家一驚,擡眼看自己的主子、
“你不用跟我進宮了,”安太師卻沒看大管家,掩嘴咳了一聲後,坐進了轎中。
安太師被袁義領進千秋殿的小花廳裏時,安府之事已經在京都城裏傳遍了,說什麽的都有,茶樓酒肆裏,安家成了最熱門不過的話題。
安錦繡看着給自己行禮的父親,擡了一下手,道:“太師不用多禮,坐吧。”
安太師也不跟安錦繡客氣,坐下之後,便問安錦繡道:“不知太後娘娘要留安府中人到幾時?”
“該放的時候,我自會放人,”安錦繡說道:“太師放心,我不會傷他們的。”
“太後娘娘太過小人之心了,”安太師看着安錦繡說道。
安錦繡一笑,說:“哀家本就是一個女人,君子什麽的,不是男人才講究的嗎?”
“太後娘娘,”安太師說:“下官隻是想不到,你竟然疑下官至此。”
安錦繡說:“太師做過什麽事,不會這麽快就忘了吧?”
安太師說:“我怎會害衛朝?”
“那我又怎會害自己的家人?”安錦繡說道:“太師說我小人之心,太師對我又有幾份信任?”
“娘娘還認他們是家人?”
“血緣這東西,不是說斷就能斷的,”安錦繡說道:“一筆也寫不出兩個安字啊。”
“太後娘娘爲何放過了元志的女兒?”安太師問安錦繡道:“都是家人,娘娘未必太厚此薄彼了。”
“元志都不認那是他的女兒,”安錦繡說:“那我又何必在意那個莫氏之女?”
“莫氏已經死了。”
“那女人該死。”
安太師看着自己的女兒,最後搖了搖頭,說:“豎子無辜。”
“這話要太師自己信才行,”安錦繡道:“隻要将軍安全抵京,大公子他們自然平安歸府。若是将軍出了意外,太師,你不要怪我不念血脈親情。”
安太師不懷疑安錦繡的心狠,不心狠手辣,他的這個女兒也走不到今天這一步,殺了安元文們,對于這個女兒來說,也許連眼都不會眨。
“無事的話,太師就退下吧,”安錦繡跟安太師說:“讓老太君放心,我不會餓着她的寶貝孫兒們的。”
“你就這麽相信上官勇?”安太師卻在這時問安錦繡道:“這些年你都不在他的身邊,你知道他如今對你是個什麽想法?”
安錦繡看了自己的父親一眼,一笑,道:“太師,将軍可是你爲女兒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