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上官勇跟慶楠,有一句沒一句說着話,滿腦子想着怎麽帶着安錦繡和自己那兩個兄弟,還有一個兒子離開京都城的時候,韓約派人給上官勇帶話來了。
“榮大人說了,聖上無性命之憂。”
來人的這句話直接讓上官勇的心涼透了。
站在黑燈瞎火的地方說話,來人也看不出上官勇的神情有異來,又跟上官勇說:“但聖上什麽時候能清醒過來,榮大人也不知道。”
“我知道了,”上官勇說:“辛苦你跑這一趟了。”
“我家大人還說,”來人走到了上官勇的跟前,耳語道:“蘇大人把宮裏的暗衛全都調回禦書房了,請将軍務必小心守着宮門。”
上官勇把賞錢放在了來人的手心裏,說:“回去後替我謝謝韓大人。”
來人拿了上官勇的賞錢,謝過上官勇之後,轉身跑走了。
慶楠看上官勇又走了回來,就問:“禦書房那裏有消息了?”
“聖上無事,”上官勇說:“你再調一隊人去把東宮入宮的路看起來。”
“不讓太子進宮?”慶楠吃驚地問:“這是聖上的意思?”
“這是我的意思,”上官勇道:“我去禦書房那裏看看,這裏你盯着一些,不管來的是誰,一個也不準放進宮來。”
慶楠把頭點點,說:“那你小心一點啊,别讓人看見了,在宮裏亂走,也是‘咔嚓’”慶楠的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抹了一下,說:“殺頭的罪。”
上官勇拍了慶楠一巴掌,走進了身邊的黑地裏。
慶楠往前跑到了自個兒兄弟們的跟前,小聲說:“今天晚上大家夥兒又要受累了。”
馬上就有人問慶楠道:“聖上出事了?”
“聖上出不出事幹你屁事?”慶楠罵了這位一句,說:“就你了,帶着你的人去把東宮入宮的那條路給堵上。”
這位百夫長問慶楠道:“要是太子殿下一定要進宮,我怎麽辦?”
“我不管你怎麽辦,”慶楠說:“反正聖上有旨,現在誰也不準入宮,我想太子殿下也得遵旨吧?”
“真有這旨,慶不死你别害我啊!”這位百夫長不太信得過慶楠。
“我有幾個腦袋敢假傳聖旨?”慶楠白了這百夫長一眼,說:“帶人趕緊幹活去。”
這位百夫長點了自己的手下,往東宮那裏跑了。
慶楠望着眼前的宮門發愁,他到底什麽時候才能過上太平日子?
上官勇先到了禦書房下,蘇養直這會兒正站在高台下跟自己的幾個手下說着話,看見上官勇過來了,忙迎上前說:“上官将軍,宮門那裏還好吧?”
上官勇說:“有不少大臣這會兒還等在宮門外,想見聖上,不過無人鬧事。”
蘇養直說:“還算這些人識相,有哪位皇子來嗎?”
上官勇搖了搖頭,說:“聖上的情況怎麽樣了?”
蘇養直也不瞞上官勇,給出的回話,跟韓約命人給上官勇送去的消息一樣。
“那聖上到底什麽時候能醒?”上官勇說:“要是時間久了,這消息我們如何瞞着不讓宮裏宮外的人知道?”
蘇養直說:“榮雙說聖上這兩日之内都難清醒,我們能瞞一時是一時吧。”
上官勇說:“不請别的太醫來給聖上看看?”
蘇養直搖頭,“聖上隻信榮雙跟向遠清,别的太醫無召不敢給聖上看診。”
上官勇站着歎了一口氣,說:“那我回去了,若是聖上清醒了,蘇大人你讓人來告訴我一聲。”
蘇養直沖上官勇一拱手,說:“宮中防務就有勞上官将軍了。”
上官勇擡頭看看高台上燈火通明的禦書房,轉身大步流星地走了。
安錦繡這裏得到了韓約的消息後,一直耐心等到了天黑,才讓袁義來禦書房這裏探探消息。
袁義離着禦書房還挺遠的時候,就看見了上官勇跟蘇養直站在一起講話,袁義忙就站在了身邊的灌木叢裏,一直等到上官勇走過來。
上官勇見到袁義後,沒說話,跟着袁義,兩個人離着一百來米的距離,一前一後地走上了宮裏的一條小路。
等袁義确定周圍無人之後,才停下來等上官勇。
“你也是來打聽消息的?”上官勇走到了袁義的跟前就問。
袁義說:“主子不放心,讓我來看看。”
上官勇說:“聖上死不了,就是不知道什麽能醒。”
袁義也沒跟上官勇說咒世宗不要醒的話,指着兩個人面前的這條小路,跟上官勇說:“我送将軍去千秋殿見主子,然後我就回來看着,要是聖上醒了要見将軍,我好去叫将軍。”
上官勇點了一下頭,他往這邊走就是想去見安錦繡一面,這個時候他也不矯情,跟袁義玩什麽難爲情了。
袁義帶着上官勇一路走到千秋殿的一處院牆下,他自己先翻過去,确定無事之後,才讓上官勇也翻牆進來。
安錦繡在卧房裏看見上官勇,自是歡喜,但還是先問袁義道:“聖上那裏怎麽樣了?”
上官勇說:“死不了,就是不知道什麽時候能醒。”
袁義說:“我去禦書房那裏盯着,紫鴛帶着九殿下在外面,這個時候不會有人來千秋殿的。”
“那你要小心啊!”安錦繡叮囑袁義道。
“千秋殿外面我都看過了,暗衛都撤走了,”袁義看看安錦繡,又看看上官勇,突然就小聲笑道:“隻要聖上不醒,将軍可以在這裏多留一會兒。”
“去!”安錦繡的臉一紅。
上官勇沒使力地砸了袁義一拳。
袁義笑着走了出去,替這兩人把門帶上了。
白承意這時已經在小床上睡着了,紫鴛在一旁替這個小主子搖着扇子。
“看着一點外面,”袁義叮咛了紫鴛一聲:“千萬别睡着了。”
“嗯,”紫鴛看到上官勇能來看自家小姐,心情也變好了,跟袁義說:“袁大哥,你還要出去嗎?”
袁義拍了拍紫鴛的頭後,走路不出聲地出了安錦繡的這間卧房。又把卧房的前前後後轉了一遍,确定沒事後,才又往千秋殿外面走了。
“聖上無性命之憂,這話是誰說的?”安錦繡這會兒坐在上官勇的腿上,問道:“是你打聽到的消息?”
“韓約派人來告訴我的,我也去問了蘇養直,他也這麽說,這事不會有假了,”上官勇說:“看來他還是命大。”
“他再醒過來,你就要離宮了,”安錦繡手拿着一塊浸在冷水裏的毛巾,替上官勇把臉細細地擦了,說:“聖上應該會派你去江南。”
“讓我去抓吉王?”上官勇乖乖坐着不動,問安錦繡道。
“嗯,”安錦繡說:“讓你建衛國軍,就是讓你辦這些事的,你以爲你能帶着衛國軍就駐在京都城這裏了?”
上官勇摟着安錦繡,過了一會兒才說:“我隻想着這次有機會能帶你走了。”
安錦繡靜靜地依坐在上官勇的懷裏。
上官勇的呼吸間全是安錦繡身上沐浴過後的味道,清爽的月桂香,若有若無的,讓上官勇不自覺地在安錦繡的頸項間吻了一下。
安錦繡卻突然身子一抖,在上官勇的懷裏一跳。
上官勇不知道安錦繡這是怎麽了,忙把摟着安錦繡腰肢的手一松,說:“吓到你了?”
安錦繡從上官勇的腿上跳了起來,小聲道:“我今天來了信事,不,坐你腿上不吉利。”
信事?一直就過光棍日子的上官勇,想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安錦繡說的信事是什麽,有些無奈地看着自己已經有些擡頭的身下那一處。
安錦繡順着上官勇的目光也往下看,然後紅着臉說了聲:“對不起。”
上官勇忙把頭擡起來,說:“什麽對不起?”
安錦繡又挨到了上官勇的身邊,說:“回去後用柚子葉洗個澡,太醫院有現成的,我讓袁義給你送去。将軍是上沙場的人,沾了女人的這些東西不好,這次是我大意了。”
“胡話!”上官勇把安錦繡一拉,又拉坐到了自己的腿上,“你當軍營裏沒女人嗎?我們不講究這些,這些事都是老媽子們信的東西,你也信?”
“我就是老媽子了,”安錦繡不高興了,沖着上官勇說:“這些事你就是得信!我沒法兒跟着你上沙場,說些對你好的話也不行了?”
上官勇看着安錦繡闆着臉的模樣,笑了起來,說:“你,你這是貴妃娘娘的架子了?”
上官勇不說這句貴妃娘娘還好,他一說貴妃娘娘這四個字,安錦繡就覺得心裏難受,然後就掉了眼淚,說:“誰愛當這個?”
上官勇一看自己弄哭了安錦繡,後悔了,忙又哄,但憋了半天也隻說出一句:“我說錯話了。”
“讓我起來!”安錦繡在上官勇的懷裏掙了兩掙。
“我回去拿那個什麽葉子洗澡,”上官勇摟着安錦繡不放手,“我這會兒又不上沙場,你擔心什麽?”
“軍營裏的女人也要跟着你們上沙場?”安錦繡這時卻又問到了這上面。
上官勇的腦子跟上不安錦繡的,這會兒他想打自己的嘴,自己的這個女人其實也是個醋壇子,雖然他也享受安錦繡爲自己吃醋的感覺,隻是他沒事讓安錦繡吃什麽幹醋呢?“我沒碰過那些女人,”上官勇跟安錦繡說:“軍營裏的女人都是伺候人的,哪朝哪代都有。”
軍妓這種軍營裏的女人,安錦繡怎麽可能不知道,“想找女人,就去找個好人家的,”安1;148471591054062錦繡小聲跟上官勇說:“這麽熬着,得熬到什麽時候?”
“我樂意熬着,”上官勇把安錦繡抱得更緊了一些,“總有我們能一起走的那一天,隻要你好好的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