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錦顔聽了沈妃的問後,更是咧嘴笑了,“我去哪裏說都沒有用,我做過一回這事了,結果反而讓上官勇升了官,我不會再這麽傻了!”
安妃娘娘是上官婦的流言在京都城裏可是一時傳遍街頭巷尾的談質,沈妃吃驚道:“這是你說出來的?”
“是,”安錦顔很大方地承認。
這下子沈妃能理解安家爲何要棄了這個女兒了,那個時候安家說不定就察覺安錦顔想拉着安家一起死的心思了。“那,那你這一次想怎麽做?”沈妃問安錦顔道。
“安元志現在就在宮裏,”安錦顔說:“他可是安錦繡的同胞弟弟。”
沈妃點頭,說:“現在我知道安元志爲什麽能得聖上的青眼了,聖上這是愛屋及烏,你要對付安錦繡,與安元志又有何關?”
“他也不是個好東西,”比起安錦繡,安錦顔這個時候更恨安元志,咬牙道:“他比他姐姐更該死。”
“要殺安錦繡,又要殺安元志,”沈妃道:“你能把這兩件事都做到嗎?”
“這事不好辦,”安錦顔說:“所以我才來找沈妃娘娘幫忙了。”
“我能幫你什麽?”沈妃道:“我現在對付不了安錦繡,也沒有本事幫你殺了安元志,太子妃,我這次要讓你失望了。”
安錦顔笑眯眯地看着沈妃,說道:“這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除去這姐弟二人是件很容易的事?”
“安元志知道他姐姐就是安妃,隻是他們兩個應該還沒有機會見面。”
沈妃想着安錦顔的話,說:“隻是姐弟二人私下見一次面,這是有違宮規,可是不足以要了他們的命啊。”
安錦顔笑道:“如果他們姐弟相奸呢?”
沈妃從坐榻上跳了起來,發懵道:“你,你說什麽?!”
安錦顔便又一字一句地跟沈妃道:“如果他們姐弟相奸呢?”
沈妃自認爲是個心狠手辣的人,這些年在宮裏她沒少害人,隻是聽了安錦顔這話後,沈妃的第一個想法就是,在除去安錦繡之前,她是不是應該先殺了面前這個瘋子?讓同胞姐弟相奸?這得是多惡毒的事?
“娘娘,”安錦顔安安穩穩地坐着,完全不覺得自己說出來的話有多驚世駭俗,“宮裏助興的藥很多,安元志現在就在宮中,最是好下手的時候。到時候,娘娘帶着人闖進宮室去,将他們二人捉在床上,我想安錦繡和安元志一定會被處死。”
“你,”沈妃結巴着說:“你知,知不知道你這麽做了,安家會跟着一起死的!”
“我本來就想帶着那家人一起死,”安錦顔說:“不這樣做,聖上怎麽能下狠心将他心愛的女人處死呢?送她上龍床的人是我,拉她下龍床的人也應該是我。”
沈妃跌坐回坐榻上,望着安錦顔發呆。
安錦顔低頭喝茶,等着沈妃給她回話。
過了半天,沈妃才說:“你就不怕我把這事告訴安錦繡去?”
“告訴安錦繡,對娘娘而言有何好處?”安錦顔不在意道:“安家就算不保太子,也會保九皇子,安家死了後,五皇子也就少了一隻攔路虎,娘娘何樂而不爲呢?沈妃娘娘,不要怪我不提醒你,安錦繡這個人專會害人的,她現在執掌了後宮,遲早有一天,她會爲她的兒子争位,到了那個時候,娘娘你不一定是她的對手。”
安錦顔的這幾句話說到了沈妃的心裏,溫輕紅現在再得寵,也不過是個美人,還沒有生子,安錦繡就完全不一樣了。
安錦顔接着還道:“還有一事,不1;148471591054062知道沈妃娘娘您可記得。”
沈妃說:“我記得什麽?”
“當年五殿下可是想納我這個庶妹入府的,”安錦顔說道:“五殿下在東宮見過安錦繡,他們早就認識,這一次福王逼宮之時,五殿下爲了救安錦繡還挨了一箭,他們兩個早先就有情,這個時候誰知道他們之間還有沒有情呢?”
“不要胡說!”沈妃喊了起來。
“不是我胡說,五殿下明明就認識安錦繡,卻還偏偏裝作什麽也不知道,他圖什麽?”安錦顔說道:“五殿下一心想着皇位,他會不知道安家倒了于他有利嗎?他這是在保護安錦繡,爲什麽?”
安錦顔這幾個爲什麽一問,沈妃是啞口無言。白承澤和安錦繡兩個人站在她那小花園裏的樣子,她到現在還記得清清楚楚呢,有什麽東西在一下下剮着沈妃的心。
“沈妃娘娘,我想爲了五殿下,你也不能讓安錦繡再活着了,聖上現在忙着國事沒想起來這一出,等聖上想起來了,您說五殿下該怎麽辦?”安錦顔望着沈妃又亢奮起來,說:“還有什麽比姐弟相奸,更能讓這對姐弟死無葬身之地的?”
沈妃的身子在發抖,說道:“你要怎麽辦?說給我聽。”
有些時候,裝着魔物的盒子就是這樣被打開的,明知道不對,但是爲了自己想要得到的東西,也要去做。
這個時候的安錦繡在千秋殿裏,跟齊妃一起商量着宮中事務。
世宗與朝臣們在禦書房裏,議着國事。
上官勇站在正宮門前,看着白承澤将一個錦衣的小公子抱下了馬,然後牽着這小公子的手向自己這裏走來。
“老五,”白承路這時也到了宮門前,看見前面走着白承澤,便喊了一聲。
白承澤回頭看自己的兄長,随手就放開了握着白柯的手,跟白承路道:“你舍得出府了?”
白承路讪笑着下馬,爲了化解尴尬,也不理白承澤,而是喊白柯道:“小柯兒回來了?過來讓二伯抱抱。”
白柯笑着沖白承路做了一個鬼臉,往宮門這裏跑過來。
白承路隻得又看向白承澤道:“你們父子二人還真是一個樣,這是都不待見我了?”
“二哥老實點也好,”白承澤小聲道:“否則我要是敗了,母妃也好有個親子照顧。”
“你看你這話說的,”白承路忙道:“父皇不是誰都沒怪嗎?你沒占到便宜,老大,老四不是一樣沒占到便宜?”
“你倒是想的開,”白承澤看着白承路沒心沒肺的樣子,突然就心裏有火,“你府裏的那個女人,要是我早就趕出去了!”
白承路的王妃客氏一向是個厲害的女人,與白承路的夫妻感情卻又很好,白承澤就是看不慣自己這個哥哥萬事都聽老婆話的樣子。
“這又關你嫂子什麽事?”白承路忙就爲自己王妃說話道:“我出來又有什麽用?一個上官勇就夠你威風的了,宗親們這回哪個不怕你?”
白承澤冷哼了一聲。
白柯這時已經跑到了上官勇的跟前,上官勇就覺得這個小公子他看着眼熟,還沒容他多想,白柯腳下一打絆,一個跟頭就跌在了上官勇的腳下。
跟在白柯身後的五王府下人忙就要上前扶,卻不料上官勇比他們更快地彎腰伸出了手。
白柯看看上官勇,大眼睛滴溜溜地轉着。
上官勇突然就有些緊張了,他這人沒什麽孩子緣,半大的小子看到他都害怕,就是他家的上官平甯那小子,平日也更喜歡上官睿跟安元志兩個。上官勇試着想沖地上的這個小公子笑一下,隻是想到他一笑能把上官平甯吓哭了,就又不敢笑了。
“你是将軍嗎?”白柯趴在地上,歪着小腦袋,奶聲奶氣地問上官勇道。
上官勇忙道:“我是将軍,小公子是?”
“我叫白柯。”
五皇子白承澤膝下隻得一子,名爲白柯,這是祈順人都知道的事。上官勇心想原來這就是白承澤的兒子,長得還真可愛,年畫裏的人參娃娃一樣,隻是沒那麽圓。
白柯主動把小手遞給了上官勇,說:“将軍,你抱我起來吧。”
上官勇沒多想,伸手就把白柯抱了起來。
白柯好奇地摸了摸上官勇身上的盔甲,烈日之下,這盔甲有些燙手。白柯小手往後一縮,叫了一聲,說:“有火啊!”
上官勇笑了起來,說:“小王爺,這是被太陽曬的。”
白柯擡頭看了看天上的大太陽,又跟上官勇說:“我以後也想當将軍,可是,可是我不想這麽熱。”
上官勇被白柯的這句童言逗得更樂了,說:“小王爺想當将軍?”這位是五王府裏唯一的小主子,日後不管怎樣,至少是個王爺,怎麽還會自讨苦吃從軍呢?
“想,”白柯點了點頭,一雙大眼睛又仔細地看了看上官勇的臉,說:“你很黑哦,不過牙很白,我師父說,男子漢大丈夫就得長你這個樣子,嗯,頂天立地!”
“柯兒,”白承澤這時跟白承路走了過來,看到上官勇抱着白柯的樣子,白承澤不知怎地就會些心虛,跟白柯說:“你都這麽大了,還要上官将軍抱你嗎?”
白柯摟着上官勇的脖子沒有松手。
白承路笑道:“上官将軍,我的這個小侄子看來跟你投緣,除了他老子,他連我都不讓抱的,沒想到今天賴你懷裏不下來了。”
“還不快下來?”白承澤沖白柯微微一沉臉。
上官勇把白柯放到了地上,說:“小王爺快到五殿下那裏去吧。”
“我爹爹不是将軍哦,”白柯卻看着上官勇說:“将軍,你叫什麽名字?”
上官勇說:“末将上官勇。”
“啊!”白柯一拍小手,說:“我知道你,我爹爹說過你以後會做大将軍哦!”
“你這小子!”白承澤走上前抱起了白柯,一巴掌拍到了白柯的小屁股上,“現在還知道纏人了?”
“以後我也要當将軍!”白柯在白承澤的手上扭着小身子說道:“我要當大将軍。”
白承澤沖着上官勇抱歉地一笑,抱着白柯往宮門裏走去。
“上官将軍,”白柯被抱進宮門了,還不忘跟上官勇喊了一句:“我叫白柯哦,你不要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