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悄然落下,少年背着一個背包,走了下來。許世業沒有和他一起,但随行的兩人郝漠風卻不陌生。
一個是率領神秘部隊支援過自己,長相和自己母親相似的阿銀,另一個則是消失了多時的東方林。他們手裏分别帶着冰凰刀和赤炎刀,加上郝漠風自己的狼刀,開啓亞特蘭蒂斯遺迹的鑰匙已經足夠了。
“說起來,東方林你這家夥,爲什麽會突然跑到華夏來?”少年看着身邊的長發男子,不由得想起了之前見到東方林時候的錯愕,他原以爲東方林前往的區域不是澳洲就是印度,居然在國内見到了這家夥,而且看起來,他似乎就是自己這次前往遺迹的同伴。
“達成了一筆交易,就這麽簡單。”東方林朝着郝漠風笑笑,沒有說得太多。自己在抵達印度之後,原本堕落天域的控制範圍直接被自己接手,但還沒等自己開始操作,冰凰刀的主人就鎖定了自己。
經過了一場大戰,最終誰也沒能奈何得了誰。阿銀突然停止了攻擊,朝着東方林伸出了手:“看起來,你似乎不是堕落天域的殺手,那麽,我們應該有合作的可能,願不願意到我們這邊?”
“我要重建一個天域組織,很抱歉,你的邀請我沒興趣。”東方林當時這麽回答了阿銀,但在聽到了這個答案之後,阿銀卻笑了:“你在說謊。”
“如果你沒有興趣,就不會把自己将要做的事情說出來,既然開了口,想必這就是你提出的條件吧,如果我們這邊可以協助你呢?”阿銀說着伸手朝後一指:“我的下屬們可以幫助你做這件事,前提是你跟我回一次華夏,帶着赤炎刀。”
“果然,被你認出來了。”對于赤炎刀在自己手裏這件事,東方林知道瞞着也沒用,對面是持有冰凰刀的人,對自己的武器本來就有所感應,不可能瞞得過她。況且,對方既然也點明了要赤炎刀,也就是說,她要做的事情,和自己是一樣的。
開啓亞特蘭蒂斯遺迹。
東方林之所以要重建天域組織,除了完成父親的願望之外,他自己也想看看,這個二十年來流傳着的傳說,究竟是不是真的。
最終,雙方達成了協議,在東方林歸來之前,阿槍會帶領所有的白衣部隊幫助東方林守住現有的控制區域,并且打出天域組織的名号,而東方林則必須帶着赤炎刀,協助開啓亞特蘭蒂斯遺迹。
作爲補報,允許東方林一起進入其中。
當郝漠風聽了這一段故事之後,連眼睛都瞪大了,他第一次覺得,除了自己,世界上精彩的事情還有很多。東方林和阿銀的這段故事,幾乎可以比拟自己和蕭卓他們在KM地區浴血奮戰的曆史了。
“我需要你們去開啓亞特蘭蒂斯遺迹,進入其中之後,再打開自己的背包,任務書放在裏面,到時候按照上面的要求去做就是。”許世業給郝漠風和阿銀下達了作戰命令,要他們立即前往亞特蘭蒂斯遺迹,從首長的眼睛裏,郝漠風清楚地看到了急迫的神色。
這樣的表情會出現在許世業的臉上,這在之前郝漠風根本就沒有想過,但作爲一名戰士,他不會拒絕自己要去面對的任務内容,少年隻是在心底覺得有些可惜,自己這才前腳回到漠北蒼狼大隊,這就又要出任務了,根本就沒有休息時間,原本還打算放幾天假,和納蘭米兒一起回家見見家長,将結婚的事情确定一下的。
“算了,她應該能理解的吧。”懷着這樣的心态,郝漠風踏上了飛機。
他将東方永拜托自己告訴東方林的話和長發男子說了,少年感覺得到身邊人情緒的波動,但最終,東方林放開了拳頭,朝着郝漠風笑了笑:“知道了,謝謝你。”
“咦?可别這麽說,我都要懷疑耳朵出問題了。”郝漠風朝着長發男子搖了搖手,随即沒有再說話,看了一眼阿銀那邊,便閉上了眼睛。他再次想到了自己的母親夏須眉,多年前,她也去過亞特蘭蒂斯遺迹,之後就變得奇怪了,不僅多了冰凰的名頭,還神神秘秘地在醫院僞裝了死亡現場。
這一切究竟是爲了什麽?自己非得弄個清楚不可,郝漠風此刻的耳邊再次響起了許世業在送自己上飛機時候說的話:“等到了亞特蘭蒂斯遺迹裏,你就全都明白了,我現在不能說,抱歉。”
一切都籠罩着迷霧。
不過好在,經過了一天一夜的飛行之後,少年終于抵達了目的地。
這裏是歐洲,亞特蘭蒂斯遺迹是在大西洋裏,必須從這裏坐船出發,行程是由阿銀負責的,隻見她朝着周圍張望了片刻,便朝着一名身穿灰色鬥篷的亞洲男子走了過去。
阿銀取下了自己臉上的墨鏡,朝着前方的男子低聲道:“冰凰,二号。”
“軍,魂一。”男子朝着阿銀說出了口号,随即朝着阿銀點點頭:“抱歉,處理了一下尾巴,來遲了幾分鍾。”他說着擡眼朝着阿銀的身後望去:“其他人呢?”
“狼,一号。”這是郝漠風的暗語,在他身邊的東方林則聳了聳肩,笑笑道:“赤炎,三号。”
“很好,大家跟我來,我們立刻到碼頭去。”男子随即轉過身,帶着幾人朝前走着,他并沒有注意到,在他說出碼頭兩個字時,阿銀臉上閃過的一分詫異與了然。
“原來是這麽回事……”女子默不作聲,心底卻已經雪亮了,眼前這個人雖然說對了暗号,但卻忽視了最關鍵的一點,探查亞特蘭蒂斯遺迹是何等秘密的任務,怎麽可能從港口出發?
那會被多少人跟蹤?甚至遇到漁民都是常見的事情,無論是再愚蠢的策劃者,都不可能選擇這種行動方式。
但現在這裏人太多了,阿銀不打算采取行動,當幾人朝着機場外走了幾步,接近車庫位置時,阿銀忽然走到男子身側,朝着這家夥淡淡道:“車在什麽位置?”
“車庫裏第三排第二輛車就是。”男子不疑有他,随口回答了一聲,但随即他就感到了不對,一把森冷的刀刃從身邊女子的手裏,朝着自己直接戳了過來。
他連忙朝着另一側退後了幾步,躲過了這一刀,看着阿銀的臉,眼裏充滿了怒色:“二号,你這是做什麽?!要背叛嗎?!!”
“很遺憾,我們并不是一個組織。”雖然剛才的一刀沒有得手,但從對方的身法中,阿銀已經看出了很多東西,但在她身後的郝漠風看到的卻更多,因爲這些家夥在緬甸已經和自己交手過了無數次。
“櫻花商社的忍者護衛麽。在歐洲都能遇得到啊,有意思。”郝漠風扭了扭脖子,伸手在袖口一按,狼刀彈了出來,少年一把抓住了刀柄,朝着前方的忍者直接砍了過去。
在最後一步踏出的時候,少年沉下了身子,施展出了自己在緬甸自創成功的絕殺一刀——“辟”!對面的忍者臉色一變,連忙伸手在腰間一按,抽出了自己的短刀,直接擋在了郝漠風的刀鋒之前。
兩把武器碰撞在了一起,沒有絲毫懸念,對方的武器直接被郝漠風的;狼刀劈成了兩半。
刀刃揮過,帶起了一蓬鮮血,少年望着手臂受到重創的男子,冷笑一聲道:“有點本事,看來櫻花商社,在歐洲也很有勢力啊。”
“哼!”得知了計劃已然敗露的日本忍者冷哼了一聲,再次取出了一把苦無當做武器,朝着郝漠風攻了過來,少年卻沒有移動腳步,隻是輕輕放下了狼刀。
他伸手在自己的腰間一抹,頓時揮出了一道銀光,在光華一閃之後,少年再次收起了這把藏着的武器:“死在自己國家的武器之下,感覺怎麽樣?”
“你……三日月刃……”這是這名櫻花商社忍者的最後遺言,他死也想不到,這把刀居然也在郝漠風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