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鮮血被擦掉之後,他的視線再次回複了,不過在眼角部位,還是帶着淡淡的紅色,郝漠風知道,那是鮮血的殘餘,但此刻他不打算将那些也抹去了,因爲那些代表着這些日本人對自己施展的卑鄙伎倆。
少年沒有抑制自己的情緒,他現在很生氣,剛才被鮮血糊住視線的時候,那群日本忍者對他進行了圍攻,雖然憑借着硬氣功的防禦,和自己的刀法,郝漠風的身上沒有多少傷勢,但此刻他的内息已經徹底在體内爆發了出來。
周身的經脈再次出現了在寒山時候的脹痛情況,不過這次的情況要好一些,沒有流出鮮血來,不過,郝漠風此刻的狀态絕對不正常,這是肯定的了。
“燦生,咱們就比一比,誰殺死的小鬼子多!”郝漠風說着提着刀刃,朝着敵人沖了過去,分擔了許燦生的壓力,将一大半的日本忍者的攻擊招架了下來,同時翻手一砍,将一名忍者那隻握着苦無的手臂卸了下來,再次在空中揮灑出了漫天的鮮血。
“啊!!!”這名忍者從小就進行過殘酷的訓練,忍耐痛苦的本領已經是一流了,但訓練的時候終究沒有直接将手臂卸下來再裝回去,直到此刻他才知道,這種錐心刺骨的痛楚根本就無法忍耐,當地滾倒在地,握着自己的傷口不斷哀嚎了起來。
不過他隻叫嚷了兩秒,便不再出聲了。因爲郝漠風的獵刀已經驟然落下,從他的太陽穴輕松切了進去,将這人的腦袋直接像西瓜一樣切開了。當刀刃提起的時候,上面混着的紅白痕迹很快便全部滴落,唯有一股殺戮的氣息在上面蔓延着。
如果說之前的郝漠風是一座即将點燃的火山,那麽此刻的他顯然就是火山爆發的時候,漫天的岩漿,便是少年心底那滔天的怒火。
“殺!來啊!”他朝着另一名忍者沖了過去,那名忍者神色一變,打算朝後退開,和自己的同伴組成防禦陣型,不過郝漠風卻比他更快了一步,少年的腳下踏着鬼影迷蹤步,一個箭步追上了這個家夥,他的軍帽已經由于過快的速度飄落在了身後,少年的頭發也朝後揚起,在這名忍者絕望的眼神裏,郝漠風一刀砍開了他的胸膛,随即閃身到了這人背後,擡起一腳飛踹出去,将他的屍身朝着另一個方向踢了出去。
就像一個血盆在空中扣了下來一般,地面沾滿了鮮血的氣息,這讓郝漠風心頭那股嗜血的感覺再次翻湧,他嘴角的笑容此刻顯得有些邪異,因爲剛才他隻擦掉了眼睛位置的鮮血,其他部位濺射到的血液,郝漠風并未擦去。
頭發上,眉毛上,耳朵和臉頰,都是一片血紅,這樣的郝漠風給敵人的感覺,是無比的恐怖的。那些忍者雖然受過特殊訓練,但看着郝漠風這個樣子,心中也不由得顫抖了兩下。
不過他們沒有逃走的機會了,郝漠風不會任由這些襲擊過自己的卑鄙家夥在自己眼前逃走,他和許燦生一起朝着剩餘的日本忍者展開了攻擊。
而這邊的一切,都被楊雄、阿永和侍三人用餘光看在了眼裏,侍的心頭十分着急,他接到的命令是殺掉郝漠風,并且奪取他手裏的那把刀回去,此刻卻被這兩個家夥纏住了,當下手上用力,将自己的招數發揮到了極緻。
阿永和楊雄當即感受到了這家夥暴起的力量,但他們對視一眼之後,都在心底升起了堅決抵抗的決心,楊雄和阿永之前是打算盡快打倒侍,然後去增援郝漠風,但現在看起來,郝漠風那邊已經沒有危險了,反而是面前這個家夥,才是這群忍者中最爲棘手的存在,隻要攔住他,郝漠風收拾其他的忍者是易如反掌,等到收拾了所有的屬下之後,四人包夾,這家夥就算有三頭六臂,到時候也是非死不可!
“閃開!”侍臉上的神色第一次産生了變化,他不再那麽冷靜了,眼前的兩個人招數配合無間,一個勢大力沉,一個靈巧刁鑽,一個在遠處輪動鋼條,一個近身遊鬥,雖然自己沒有絲毫畏懼,但要脫身卻也不能,此刻三人交手已經過了兩百招,楊雄和阿永固然傷不到侍,而侍卻也沒辦法從兩人的封鎖之中抽身而去。
他心裏比這兩個人更加明白,要是對付不了這兩個家夥,等那邊的兩個小子騰出手來,自己就真的要歇菜了,對于侍來說,自己的死活無所謂,但主人交給自己的任務就必須要完成。當下,他的忍刀連連朝着阿永戳擊着,将他逼開了兩步,旋即用了全身的力道,一刀砍在了楊雄砸過來的鋼條上面,将鋼條砍成了兩截。
原本鋼條在多次和侍的這把刀碰撞之後,上面早就痕迹斑斑,此刻被侍全力一擊,終于崩裂開來,而楊雄手臂上的肌肉鼓起,青筋都爆了起來,在鋼條斷裂之後,他抄起了地上的一塊大石,朝着侍砸了過去,同時再次在廢墟裏掏了一根鋼管握在手裏。
但這次的這根鋼管細了一些,并且是空心的,在侍躲開了岩石,雙方再次交手了幾個回合之後,鋼管再次斷裂成了兩截,不過此刻的楊雄卻沒有再次閃躲,直接沖了上去,将兩條鋼管朝着侍的左右胸口紮了過去。
“找死!”侍一刀疾刺過去,眼看便要将楊雄的身體洞穿,卻被再次沖上來的阿永給擋住了,年輕的警衛員雙手張開,一個箭步沖了過去,施展一招羅漢拳起手式羅漢出洞,将侍的腰間抱住了,同時自己腰部一扭,用全身的力量将侍的身體朝後扯去。
侍的身體前進的速度驟然停止,甚至被阿永拉着朝後退了一些,而這時候,鋼條已經落在了他的胸口位置,生死關頭,侍也顧不得了,直接松開了自己的忍刀,雙手朝上一抓,将兩條鋼管捏在了手裏,和楊雄比起了力量。
鋼管沒有刺入侍的身體,而是頂在了他身上穿着的甲胄之上,楊雄雙手用力,準備用蠻力将鋼管刺入,而侍也爆發出了自己所有的力量,一邊站穩了身子,一邊捏着鋼管朝上方扭着,他手裏帶着鋼絲手套,所以不怕摩擦,但楊雄那邊的一雙手卻在摩擦之下,流出了鮮血。
“撤手!”侍爆吼了一聲,雙手的指尖在鋼管上一劃,指尖那鋒銳的鋼刺刺入了鋼管之中,直接将鋼管扭成了兩截,同時腰間使力,将阿永的身體震開,正打算彎腰拾起自己的忍刀,卻感到了一陣寒意,想也不想,侍朝着側邊縱身跳開。
而就在他跳起之時,原本站立的位置便有一支苦無插落,侍一隻手撐在了地上一邊重重吸了一口氣,一邊看着走過來的郝漠風:“是你投射的苦無?!”
“沒錯,小鬼子,你果然有點本事,居然能躲得過。”郝漠風剛才是瞄準了侍攻擊的空檔,用從那名被自己最後打倒的忍者身上奪取的苦無朝着他射擊過去,沒想到還是被他躲開了,少年踏上了一步,死盯着面前的侍,朝着許燦生那邊微微側過了頭:“燦生,這個人交給我來對付。”
“不行,他不是個簡單的角色,我們還是一起上吧,漠風,剛才你身上有傷,現在不能太勉強了。”許燦生當然不可能讓郝漠風自己面對這個難纏的家夥,在拒絕了郝漠風的建議之後,許燦生直接握着手裏的m9短刀,朝着侍砍了過去,但侍此刻手裏已經沒有了忍刀,隻得從忍具袋裏取出一支苦無,和許燦生的m9短刀對撞在了一起,火星四濺,兩人的身體都是一抖,誰也沒能奈何得了誰。
郝漠風朝着楊雄和阿永的方向看了一眼,朝他們微微點頭:“謝了,你們先去對付其他的敵人,這個人我們來收拾。”說着他握着手裏的獵刀,和許燦生一起攻了上去。
一招過後,侍手裏的武器被郝漠風一刀砍斷成了兩截,苦無的尖頭掉在了地上。而他握着苦無的那隻手,鋼絲手套上面也出現了裂痕。
因爲郝漠風在砍斷苦無的時候,順勢在他的手套上面拖了一下,如果不是這副鋼絲手套的保護,侍此時的一隻手腕已經和那半截苦無一樣落在地上了。
“你比我更難對付……”這是侍對郝漠風的評價,但他依然朝着郝漠風展開了攻擊。而少年也毫不猶豫地沖了上去,雙方再次碰撞在了一起,在這片廢墟之中爆起了遍地的火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