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饒是如此,郝漠風的視線也已經受到了很大影響,他隻能勉強看到前面有兩個黑影碰撞在一起,卻看不到哪個是蕭卓。
“蕭卓老大,我來幫你!”少年竄入兩者之間,朝着兩邊都伸出了手掌,他此刻無法判斷蕭卓在哪,唯有兩邊都加以戒備。若是誰朝着自己出手,郝漠風便會朝着那人發動攻擊。
“漠風來了!哈哈!來得好!”左側的男子大笑一聲,聲音中充斥着喜悅,而另一邊的家夥則是冷哼了一聲,再次朝着郝漠風和蕭卓這邊撲了過來,刀刃劃開了煙霧,朝着郝漠風的前胸疾速刺去。
少年刀刃下壓,将對方的攻擊一刀格開,旋即朝着那人揮出了一拳,但那人身法極快,攻擊不中之下腳步挪移,郝漠風這一拳居然沒有命中他的身體。
黑影朝着辦公室的門口掠去,他雖然看不清郝漠風的樣子,但也知道對方來了強援,蕭卓的戰鬥力也超乎了他的想象,原本以爲一下便能得手,此刻卻已經喪失了全部優勢。
并且那個人能夠從外面進來,這也意味着,自己帶來的那名下屬,此刻已經倒下了。不過在黑影即将沖出辦公室房門的時候,許燦生的身體卻将他堵了回去:“怎麽,小鬼子,打算去哪兒啊?給我滾進去吧!”
大詩人一刀翻砍,朝着這人的脖子削了過去,那人彎下身子躲避,卻被郝漠風和蕭卓雙拳齊出,從後面發動了攻擊,當下隻能用空着的一隻手在地上重重一拍,整個人彈起了兩尺,雙腿朝着身後狠狠蹬了出去。
拳腿觸碰在了一起,蕭卓的身體不由得退後了一步,但郝漠風卻運起了自己的内息,瞬間便将反作用力卸了開去,他不僅沒有後退,反而再次搶上前去,朝着這人發動了攻擊。
這次,他揮動的是手中的獵刀。那名黑衣人此刻身在半空,見郝漠風一刀砍來,當下抽出自己的刀刃,對着刀鋒一刀斬了過去:“哼,我這把是百年前的大師鍛造數次而成的武士刀,就不信你的武器不會斷成兩截!嗯??這不可能!”
“咣當”一聲響起,兩把刀劈在了一起,确實有一把刀斷成了兩截,但卻不是郝漠風的武器,黑衣人見自己的寶刀居然被對方如切豆腐一般劈成了兩段,眼珠子差點都瞪了出來,但在斷刃尚未落地之時,郝漠風已經再次展開了攻擊。
依然是一刀翻砍,郝漠風的獵刀對準了這家夥下落的身體,毫不客氣地在他的經脈要害處砍了一刀,鮮血頓時噴射而出,将周圍噴得到處都是,就連隔着一些距離的蕭卓和許燦生的身上,也沾滿了這家夥的血。
“漠風,下手太狠了吧?”原本想要上前繼續幫忙的蕭卓眼睛一凝,目光中有些詫異,他倒是沒想到,郝漠風現在的實力居然強到了這個地步,三下兩下就将這家夥收拾了,但看到那人的屍體落地,蕭卓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剛才那一刀又快又準,如果用力太大直接将這家夥砍死了,恐怕自己這邊将會喪失一個逼問的機會。故而蕭卓連忙出聲,讓郝漠風停止攻擊,少年轉過頭聳了聳肩,恢複了自己以往那人畜無害的表情:“放心,他沒死,我不過廢了他的功夫。”
“呼……那還好。”蕭卓聞言松了口氣,随即轉身到窗戶那邊,将所有的窗戶都打開了,讓屋子裏的濃煙發散出去,片刻之後,三人的視線這才恢複了正常。
地上的黑影也是個身上纏滿了黑布的家夥,隻露出了兩隻眼睛,不過他的肩頭至肚腹的這一片衣服已經被鮮血給染紅了,血從她的身體裏湧出,同時也在郝漠風的刀刃上滴落。
“呵……讓我來看看,這家夥究竟是什麽人。”許燦生朝着郝漠風點了點頭,旋即走上前去,彎下身子将這家夥提了起來,一把扯掉了他頭上的黑布,頓時看到了一張亞洲人的臉孔,那幹瘦的面龐上,此刻流露出的,隻有怨毒的神色。
但蕭卓卻在這人的左耳背後發現了些痕迹,他伸手翻起了這家夥的頭發,看着耳後的印記,朝着郝漠風和蕭卓招呼了一聲:“蕭卓老大,漠風,你們過來看,看這個印記。”
“這個紋身是……櫻花?”蕭卓上前查看了許燦生手指着的地方,随即朝着郝漠風笑笑:“看來,這家夥确實是個鬼子,隻有他們才會在身上弄這種花出來。”
“嗯,根據我逼問那個藤原幸介得到的情報,這些鬼子隸屬于一個叫做櫻花商社的組織,似乎最近在緬甸紮根了。”郝漠風同樣看到了那一朵櫻花,少年當即确定,眼前的這個人正是櫻花商社的一名頭目。
而之前在灌木叢裏,那名獵戶和自己說的話,此刻也一一在郝漠風的腦海裏回響了起來,那人曾經說過,在吳司統領的身邊,最近出現了一些詭異的家夥,看起來,已經确定就是這個櫻花商社在作怪了。
“櫻花商社?那不是日本一個商業團體麽?”許燦生聽到了櫻花商社四個字時,不由得插了一句口,在郝漠風和蕭卓朝着他看過來的時候,許燦生微微一笑,随即沖着兩人颔首示意:“當年我在寫詩的時候,在網絡上和這個社團的一兩個人進行過溝通,聊過對文字的看法,以及詩詞的語句。”
“是嗎?看起來這櫻花商社的表面功夫,倒是真做的到位。”郝漠風點燃了一根煙,朝着地上這死活不知的家夥瞥了一眼,他之前倒是沒想到,許燦生居然早就認識櫻花商社這個團體,更沒有想到那些人居然還會賣弄詩文,和文人結交。看起來這個櫻花商社給自己鍍的金十分到位,如果不是自己先有所了解,恐怕絕不會懷疑這些家夥。
他用了幾分鍾的時間,将自己在寒山上逼問幾個俘虜得到的情報和許燦生以及蕭卓說了說,許燦生這才了然,朝着地上倒着的這家夥看去,目光裏全是鄙夷:“呸,當年我還以爲,他們還是和我有相同愛好的人,簡直瞎眼了!”
“所以,現在的KM地區,不僅有吳司統領的人和我們作對,還要再加上這一批日本忍者……”蕭卓也點了點頭,朝着被踢翻的桌案走去,在地上拾起了自己之前看着的KM市區地圖:“這就說得通了,吳司之所以能夠在短時間内組織起這麽多的人馬,就是因爲櫻花商社在背後支持他,不光是吳鐵給他留下的錢财,他現在還有日本人的支持,力量才膨脹了一倍!”
“應該是這樣。”少年颔首,旋即走上兩步,将這個黑衣人的身體從許燦生手裏接了過來:“你輸了,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說出我們想要的東西,或者,讓你試試緬甸的刑罰!”
“哼……有種就來試試,天皇陛下的子民,沒有害怕的時候!”這家夥因爲失血過多,現在臉色十分蒼白,但一雙眼裏依舊精芒閃爍,布滿了紅絲。此刻煙霧散幹淨了,不光是郝漠風三人看清楚了他的面貌,他同樣也看清了辦公室裏的這三個人。
蕭卓和許燦生是最近跟随在古力石身邊的人,算是那家夥的得力助手,但他卻不認識郝漠風,看起來,這家夥是剛剛到了KM地區,但一上來就破壞了組織的計劃,真是可恨。
如果目光能夠殺人,此刻的郝漠風早已橫屍在此,不過可惜,那隻存在于幻想之中。少年直接用手上的獵刀,在這人的肩膀上削下了一片肌肉:“或者說?想要試試我的手段,做我的磨刀石?”
“呸!”這家夥倒是硬氣,強忍着肩膀上的劇痛,一口痰就朝着郝漠風噴了出去,但少年隻是稍微偏了偏頭,便躲了開去。這次沒等郝漠風開口,蕭卓的一隻大手已經朝着他的臉孔扇了過來。
“燦生,把他帶出去,找個幹淨的密室。拿大燈給我照,什麽時候他開口了,什麽時候關燈,不然決不允許他睡覺。”蕭卓按住了這家夥的腦袋,随即朝着手下招呼了一聲:“再去告訴古力石那家夥,讓他派刑訊官到密室裏,協助審問。”
“是,蕭卓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