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一條兇狠的漢子穿着迷彩服站在面前,此刻正惡狠狠地打量着自己。見吳鐵恢複了神智,付東升一把抓起了他的頭發,再次甩了他一耳光,這次用力小了一些,沒有把人打昏過去,但吳鐵的牙齒卻再次被打掉了兩枚。
“媽的,讓你鬼叫。”付東升說着将自己拖進來的兩個家夥也放在了旁邊的椅子上,扯下兩股繩索将其捆綁了起來,不過對于身手高強的炎,他留了個心眼,直接将繩子對折之後再捆綁,用的力量也很大。
雖然這家夥現在身受重傷,但還是要提防一下,絕不能讓他跑了。
而此刻的郝漠風雖然有些虛弱,但還沒睡過去,見付東升這麽做,不由得笑了起來:“東升,你這是殺豬呢?”
“呸,别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麽?老子從小就是挖煤的,殺什麽豬。”付東升呸了一聲,旋即朝着納蘭米兒伸出了手:“大姐,借你的刀子用一下。”
“怎麽,我可告訴你,不要亂來。”納蘭米兒退後了一步,看着付東升的樣子有些無奈,剛才她原本打算,給郝漠風倒完水之後就開始審問吳鐵,沒料到這家夥進來一陣發作,将自己的計劃都打亂了。
付東升撓了撓腦袋,随即伸手朝着旁邊的炎一指:“我想,還是把這家夥的腳筋弄斷一條比較把穩,不然他要是跑了,我們這次來緬甸不就白來了?”納蘭米兒朝着郝漠風看了過去,想聽聽少年的意思。
郝漠風沉吟了片刻,最終朝着兩人點頭同意了,他也明白現在的情況,自己的身體十分虛弱,而付東升又受了傷,納蘭米兒一個人很難對付炎的暴起,若是那家夥真的在醒來之後發瘋,還真不一定制得住他。
現在斷了他一條經脈,雖然有些不太光明正大,但自己早就已經堂堂正正擊敗了炎,本來就有權力處理手中的戰利品,此刻的炎就是自己的戰利品之一,也沒什麽好說的。
見郝漠風同意了,納蘭米兒這才将手裏的刀刃交給了付東升,随即吩咐他将炎和藤原看好了,不能走丢,自己則和郝漠風一起,将綁着吳鐵的椅子拖到了休息室外面的院子。
“漠風,你不躺着沒關系麽?”納蘭米兒說着看向了郝漠風,目光中有些擔心,不過郝漠風在喝了一口水之後,便朝着少女點了點頭:“沒關系,吃了點東西之後好多了,現在還能撐得住。”
之所以要把這家夥帶出來,是爲了防止他們幾個人串供,郝漠風剛才已經看了出來,這個叫做吳鐵的緬甸将軍是個貪生怕死的家夥,三個人裏,這個家夥最容易對付,所以先逼問他。
“得了,别鬼叫了,不然老子也給你一巴掌。”少年朝着吳鐵瞪了一眼,淡淡道:“說吧,誰讓你來寒山的,目的是什麽?!”
“大哥!這位大哥饒命!我說,我什麽都說!”吳鐵的臉頰和手掌斷指位置都十分疼痛,但現在他很清楚,自己要是不回答對方的問題,遭到的酷刑隻會更多,當下便将自己掌握的情況朝着郝漠風兩人一五一十地供了出來。
“KM地區最近來了一批日本商人,他們名義上是在做緬甸的木材和玉石生意,實際上卻在暗地裏做着一些事情……具體的我不清楚,隻知道他們在找什麽物件,或者說,也是在找人。”吳鐵一臉苦色,将藤原那家夥的老底掀了出來:“裏頭那個日本人是他們的一個代表,之前找上了我,開出一千萬美金的價錢,要我帶人來寒山,協助他搜索目标。”
“歸根到底,我們隻是拿錢辦事,并不是刻意想要和幾位爲難……不不不,如果知道是幾位英雄在寒山,無論那家夥開出多少錢,我都不會答應他的……現在後悔也遲了,好在幾位英雄還活着,總算沒出大事,不知可否……呃啊!英雄!高擡貴手,别……别再打了……”吳鐵正準備求求情,但這句話還沒說完,就已經被跳起來的郝漠風一巴掌打得連人帶椅子都倒了下去。
他的嘴裏再次冒出了鮮血,剛才郝漠風這一掌已經出了全力,雖然他現在身體很虛弱,但還是打得吳鐵連舌頭都咬破了,少年一把抓起了椅子,将吳鐵拖了起來,死盯着這家夥怒道:“什麽叫做都沒死!大廳裏躺着的那個人就是我們的兄弟!要不是你個狗娘養的,他會戰死嗎?!虧你有臉和我說這種話!”
他再次踹出一腳,這一腳正中吳鐵的心窩,将他直接踢飛了出去,撞在了院子對面的牆壁上,少年雙手按着膝蓋,大口喘着粗氣,顯然剛才這一使力,讓他的身體更吃不消了。但是想到李水的犧牲,郝漠風就恨不得一刀劈了這混蛋。
“漠風,别太動氣,這家夥不值得你這樣。”
納蘭米兒伸手扶着郝漠風站直了身子,輕輕勸了一聲,少女的眼裏同樣透着哀傷,她在寒山呆的時間比郝漠風要久,和李水也聊過幾次,知道他受制于毒瘾,所以自囚在牢房裏,但是他終究走了出來,并且爲了任務的達成,爲了戰友的安全,獻出了自己最後的生命。
她同樣尊重他。
但死者已不可追,現在不能意氣用事,納蘭米兒走了過去,将吳鐵拉了起來,拽到了郝漠風的面前:“最後給你一個機會,把你知道的那個日本人的組織情報,一五一十說出來!”
“是……是……他們叫櫻花商社,裏頭那個日本人叫藤原,是商社在緬甸的代表,之前和他談的時候,他明确說過,大本營還在日本,大約有一千來号人,做各種生意。”吳鐵現在哪裏還敢頂撞,自己身上已經背了一條人命,若是再惹得這兩個人不滿,那自己肯定死定了,隻得将當日藤原和自己說的事情,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出來。
“他雖然沒有明說,但我聽他提起過,這次來緬甸的目标之一,就是地獄火組織首領炎,也就是被你們抓進去的那個人。”吳鐵說着朝休息室看了一眼,一臉的苦色:“而且根據我的觀察,藤原這個人對各種冷兵器很有興趣,尤其是刀,曾經問過炎的武器樣式,特征,當時我不太清楚,所以沒回答他。”
“……看來,盯上赤炎刀的人還真是不少。”郝漠風心裏雪亮,那個叫藤原的日本人帶着商社來到緬甸,就是爲了得到炎手裏的赤炎刀,即使自己等人不對地獄火動手,他們早晚也會動手的。
但那是狗咬狗,對當地的百姓沒有任何好處,此刻炎落在了自己手裏,櫻花商社自然也會找上自己。郝漠風心裏明白,或許在處理完緬甸的事情之後,自己在進入亞特蘭蒂斯遺迹尋找母親之前,還要先處理掉這個商社。
赤炎刀和自己的狼刀一樣,是開啓遺迹的鑰匙,對方将注意力放在了這些武器上面,目的不言而喻,而對于掌握着亞特蘭蒂斯秘密的華夏而言,他們都是威脅。身爲戰士,自己不能坐視。
“大哥,你看……我都已經說出了你們需要的情報了,是不是……放我回去,繞我一命?我保證,今後絕不會再和貴國發生沖突,寒山這地方,我也不會再侵擾了……呃!!你!!”吳鐵說完了自己知道的事情,再次開口求肯,不過這次他依舊沒有講完求情的話。
因爲少年手裏的獵刀,已經毫不客氣地插入了他的心房。
“殺死我戰友的人,你以爲還能活着離開?!”這是吳鐵聽到的最後一句話,伴随着心血的流出,他的身體再也沒了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