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那個緬甸将軍吳鐵,以及被打昏了的那個日本人藤原,他都沒有去管,通通交給了郝漠風去處理。
這是對戰友的信任,他相信自己一手調教出來的士兵,不會讓自己失望。
而自己要去KM地區處理的事情,也是在幫寒山善後,大戰雖然結束了,但隻要吳鐵将軍還是KM地區的将軍,他就會一直記着這一場打輸了的仗,早晚有一天他還會再來寒山的。
那時候自己等人早已回國,雖然他打不打寒山對自己等人沒影響,但是蕭卓沒有忘記,寒山是有原住民的,那些李水的手下隻是暫時下了山,他們早晚要回來這裏生活,自己如果不把吳鐵将軍的事情處理好,那麽就等于是給他們埋下了一顆定時炸彈。
這種不負責任的事情,蕭卓不會做出來。
這才是他選擇下山去KM地區的真正原因,而他也知道,郝漠風能夠想到這些,所以自己沒必要多做解釋。
“老大,你們兩個小心點,我們之後會去接應你們的。”少年朝着蕭卓揮了揮手,身邊的女子忽然看向他,目光中帶着深邃:“怎麽,擔心他?”
“當然了,不過現在我們還不能跟過去,炎的事情,還有這兩個家夥嘴裏,都有秘密還沒問出來。”少年心底還有一句話,東方林也還沒有找到,自己等人現在在寒山的事情還沒有做完。
東方林治好了自己,原本郝漠風是相信他的,但是之後他的表現有些不太正常,而且剛才直接帶走了堕落天域的頭目堕天,這就不能不讓郝漠風将赤炎刀的下落和他聯系在一起。
之前那幫緬甸士兵手裏并沒有那把刀,而自己這邊,郝漠風自己在打倒了炎之後沒有拿走赤炎刀,其他人則是一直在狙擊堕落天域的殺手,以及緬甸佬,誰也沒有機會去拿那把刀。
寒山當中,唯一有可能拿到赤炎刀的,就是恰好失蹤了的東方林。郝漠風原本以爲,那家夥會在打敗了炎和堕天之後才會和自己攤牌,而他也打算到時候和那小子好好談談,沒想到東方林卻搶先動了手。
“小子,等着我,我會把你找出來的。”少年心底暗暗下了決心,在處理了寒山剩餘的事務之後,一定要把東方林找出來問個明白,然後奪回赤炎刀。雖然他剛才對阿槍的态度十分不爽,但那些家夥出手幫了自己這邊,這也是事實。
“就找回赤炎刀交給他們,從此各不相欠就是。”郝漠風一邊想着,一邊将吳鐵的身體從地上拖了起來,朝着身邊的納蘭米兒和付東升點點頭:“帶他們去休息室,一會兒把他們弄醒之後,我還有話要問。”
“嗯。”女子朝着少年答應了一聲,随即朝着身邊的付東升聳聳肩道:“還等什麽?沒聽到漠風剛剛說的麽,還不把這個鬼子拉起來到休息室去?”
“喂喂,大姐,我現在是傷員哎。”付東升一愣,随即朝着納蘭米兒苦笑一聲揚起了自己纏滿了繃帶的胳膊:“看我這德行,怎麽拉這家夥過去啊……大姐,你就自己動動手呗……”
“那可不行,我嫌這小鬼子髒手,就你了。”納蘭米兒挽了挽頭發,朝着自己的小弟輕輕一笑:“再說,你都叫我大姐了,我怎麽能和自家小弟客氣呢,趕快跟過來,别磨蹭。”
說着,她直接擡腿朝着郝漠風身後跟了過去,隻剩下付東升一個人在後面瞪着眼睛,一臉不知所以。
直到最後,付東升隻能苦着臉接受了這個事實:“哎……輩分低壓死人啊……”不過在拖着藤原這家夥前進之前,付東升先狠狠給了這家夥的腰眼來了一腳,他也嫌這小鬼子髒,一身西裝沾滿了塵土也就罷了,身上居然還噴了什麽奇怪的古龍水,那是自己最讨厭的東西。
偏偏自己還不能撇下這家夥,付東升不由得想起了之前自己幫郝漠風處理穢物的事情,心中更是不爽:“媽的,來寒山以後就沒遇見過什麽好事兒!”
納蘭米兒進入休息室的時候,郝漠風已經将吳鐵的身體放在了椅子上面,正在用繩索困住他的四肢,見女子跟了進來,郝漠風回頭朝他笑了笑:“怎麽,剛才又欺負煤老闆啦?這樣可不太好哦。”
“咦?我可不是欺負他,是他自己願意的。”納蘭米兒秀眉一挑,朝着郝漠風揚起了下颚:“再說了,他叫我一聲大姐,總得讓他做點事,不是麽?”
“所以說,這就是欺負了嘛。”少年失笑,随即繼續彎下頭将繩索打了結,用手拉了兩下之後才站起身來。不過在他起身之時,忽然感到了一陣眩暈,整個人朝着後方便倒了下去。
這把身邊的納蘭米兒吓了一跳,女子連忙搶上前來扶住了郝漠風,她這才看到,郝漠風額頭上原本沾着的鮮血,此刻都被他毛孔裏冒出的冷汗給沖開了,納蘭米兒摟住了郝漠風的身體,隻覺得少年的身體此刻都在顫抖,充滿了冷意。
“漠風!你怎麽了!不要吓我!”納蘭米兒一邊在郝漠風耳邊嬌呼着,一邊伸手用力按壓郝漠風的人中,片刻之後,少年才重新睜開了眼睛。
他一醒過來,便感到了身上到處都在疼痛,似乎和當初在曼德勒受傷的時候很相似,隻不過自己現在的意識逐漸清晰了起來,身體也還能動彈。
“沒事,可能是之前和炎,還有那個堕落天域的堕天對戰的時候,花費了太多力氣……唔……”他一邊說着,一邊想要站起身,但腳下一軟,郝漠風再次坐倒在地,他此刻感到全身都是陣陣虛弱。
自己的内息此刻一點兒也提不起來,渾身都在抽痛,顯然是用力過度的關系,不過郝漠風也能理解,自己的身體之前受了重傷,好不容易才緩過來,轉眼就對付了炎和堕天這種高手,并且是連續戰鬥。
那也還罷了,偏偏打了兩場之後,郝漠風還得和吳鐵将軍手下的緬甸士兵展開肉搏,對面那些家夥雖然本領很差,但人數卻衆多,一陣拼殺下來,他剩餘的體力也消耗得差不多了。
可以說,之前和阿槍動手的那兩招,郝漠風已經是透支了自己的體力,若是再打下去,恐怕早就撐不住了,直到現在将吳鐵捆好了之後,他才抵受不住體内的虛弱感,倒了下來。
“那我扶你上床休息一會兒,你不要太用力了。”納蘭米兒原本很是着急,但看到郝漠風臉上的神色漸漸平靜,自己心底的一顆心也終于穩住了,伸手扶起了郝漠風的身子,朝着床邊走了過去,半強制地讓郝漠風躺了下去。
少女随即伸手在自己的懷裏掏出了一個小包,放在了郝漠風的面前:“喏,這是之前準備的幹肉,你先湊合着吃點兒,我去給你倒杯水……哎呀,都變成這個樣子了……”
她打開了包裹,卻發現幹肉都已經在之前的戰鬥中變成了碎塊,甚至有一部分都被打成了粉末狀,不過現在也顧不得了,納蘭米兒将這些碎肉放在了郝漠風的口中,這才起身準備拿個杯子過來。
“咳咳……”吳鐵将軍在這時終于醒了過來,但看到面前渾身帶血的一男一女,以及自己被綁住了的四肢,整個人頓時顫抖了起來,臉皮也變得煞白。
“哼,都是這家夥害的。”納蘭米兒此刻對這名緬甸将軍充滿了惡感,如果不是他帶隊在堕落天域之後進攻寒山,哪裏會有這麽多事,郝漠風也不可能使力過度,現在變成這個虛弱的樣子。
當下,她取過了一把小刀,毫不客氣地在吳鐵将軍的手掌位置插了下去。
刀刃慢慢切了下來,一根帶血的手指随即落地,整間休息室裏頓時響起了殺豬一般的慘叫聲。這讓正拖着藤原和炎兩個人過來的付東升聽得一陣煩躁,導緻他進入了休息室之後,二話不說,擡起手就給了這個緬甸佬一個嘴巴子:“媽的,殺豬呢?!叫個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