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鐵将軍不必擔心,你的損失我們會按照市場價三倍補償,隻要你幫助我拿下上面的山寨,将目标交給我。”這名西裝革履的男子聞言,朝着身邊的緬甸将軍點了點頭,神色很是謙恭,但他的話裏明顯軟中帶硬,讓吳鐵将軍難以拒絕。
“嗯……三倍麽……”吳鐵将軍在心中盤算了一下數字,最終便朝着身後的山炮部隊下達了停止射擊的命令,他忽然上前了兩步,看着這個自己口中的藤原先生低聲笑了笑:“藤原先生,一切按你的要求去辦。”
“這才是我認識的吳鐵将軍嘛,那麽,讓部隊繼續沖殺吧。”被稱爲藤原的男子十分滿意地朝着吳鐵點了點頭,面露感激之色,但在他心裏卻在冷笑,果然,緬甸人的眼界就是這麽的低,隻不過是多加了幾塊錢,他們就會聽從你的一切吩咐,即使是将軍,一樣輸在一個錢字上面。
他盯着山頂的山寨,目光裏也凝聚了笑意:“郝漠風,沒想到吧,在地獄火和堕落天域之後,還有人會把矛頭對準你這小子……不,是那幾把刀……”
在吳鐵将軍的命令下,緬甸士兵們開始朝着山頂進行了沖鋒,而郝漠風和蕭卓等人此刻也都從剛才的轟炸中回過了神,直接回到了防禦陣地上面,再次端起了自己手裏的槍。
“這些家夥是緬甸本地的士兵,他們穿着的都是緬甸部隊的軍裝!這些軍閥爲什麽要攻擊寒山!這裏什麽都沒有,難道他們也要搶奪這個據點麽?”蕭卓盯着前方的緬甸士兵,一邊開槍進行着掃射,心裏一邊思考着,但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那幫家夥的目标,居然不是山寨本身,而是山寨裏的這幾把特殊的刀刃。
其中的一把,此刻便在郝漠風的袖口之中,在跟堕天戰鬥完了之後,郝漠風便把自己的獵刀收了起來,看着這些突然攻擊的緬族士兵,他似乎比别人要明白一些,這些家夥到底是來幹什麽。
炎要殺自己,并且想要從自己這裏得到什麽東西,而當那家夥認出了自己手中的這把獵刀之後,炎當時的臉色起了劇烈的變化,這讓郝漠風很是在意,隻不過當時正處于戰鬥之中,他沒辦法沉下心思去思考,而之後堕天和自己戰鬥,也說過同樣的話。
“這把刀,真的是什麽狼刀,什麽寶貝麽?難道那些人要對付我,其實,是想要我手裏的這把刀……上面到底有什麽秘密……”少年忍不住陷入了思考,但在這時,對方已經攻了上來,在他身邊的納蘭米兒連忙用手肘撞了撞郝漠風的肩膀,對着少年急聲道:“漠風!你幹什麽呢!快點攻擊!敵人壓上來了!”
“哦,好!”少年身體顫抖了一下,思緒從心底退了出來,這才将注意力放在了面前的戰鬥上面,但他射擊了幾輪之後,機關槍的子彈便被自己打光了,少年順手朝着身邊的彈藥箱一掏,卻什麽也沒有摸到。
“沒有子彈了?”郝漠風的臉色頓時變得鐵青,他知道在這種時候,沒有子彈會有怎樣的後果,朝着身邊幾人的彈藥箱看了一眼,随即心神徹底沉了下去。
納蘭米兒和付東升的彈藥箱裏還剩幾個彈夾,但蕭卓和許燦生身邊的彈藥箱裏已經和自己一樣空空如也,郝漠風朝着李水那邊看了一眼,直接伸手扯住了他的肩頭:“李水大哥,寒山還有沒有多餘的彈藥?”
“還有幾箱應急的,放在牢房裏,原本是我給自己準備的,哪天忍不住就來個了斷。我帶你去拿!”李水手裏的子彈也打光了,而身爲寒山山寨的首領,他對山寨的彈藥儲備十分清楚,雖然之前從華夏運了一批過來,但剛才對付堕落天域的殺手,子彈已經消耗過度了。
并不是因爲他們人多,而是因爲那幫家夥的速度太快了,隻能進行連續的掃射,才能将那群殺手壓制在山下,不讓他們沖上來,這就造成了彈藥的快速消耗,而剛才到現在,足足激射了一個小時,彈藥箱打光了是很正常的事情。
原本他們做預估的時候,就沒有想到除了炎的地獄狗·日火,以及堕天的堕落天域殺手之外,還會有第三者加入攻擊序列,而現在看來,這幫家夥才是真正的幕後大頭!
“好!立刻就走!”少年跟着李水站了起來,朝着蕭卓等人重重點頭:“蕭卓老大,這裏暫時交給你們了!我和李水大哥去拿彈藥,很快回來!”
“沒問題,放心!”蕭卓大聲招呼了一聲,随即端起了機槍,一腳踏在了防線之上,立起身子開始了瘋狂的掃射,放倒了最前方的一隊緬族士兵,付東升也在這時将手裏的槍械丢給了許燦生,扛起了自己的擲彈筒:“燦生!我的子彈交給你了!你的射擊技術比我好,給我多幹掉幾個緬甸佬!”
“彼此彼此!你也給我多轟死幾個!”許燦生這次難得沒有和付東升擡杠,一把接過了對方丢過來的槍支,朝前瞄準之後,便收割了一條又一條緬族士兵的性命,而付東升則是怒吼着,将擲彈筒的炮彈射入了人群當中。
子彈紛飛,火海燃起,下方的緬族士兵立刻遭到了重創,他們朝前的速度總算是慢了下來,而就在此刻,郝漠風和李水已經離開了防線,回到了山寨的牢房那邊。
“就是這裏,用他們還能再頂頂。”李水将幾箱子彈從自己自囚的地方搬了出來,又将一袋手雷丢給了郝漠風:“這是全部的了。”
“好!咱們和緬甸佬拼了,再轟轟烈烈幹他一場!”少年的目光裏精芒閃動,他已經做好了準備,和這幫家夥決一生死。但就在郝漠風端起子彈箱子準備回防線那邊走去的時候,李水忽然伸手按住了郝漠風的肩。
“不對勁,你聽,四周似乎都有聲音!”李水的聲音壓得很低,湊到了郝漠風的身邊,忽然拉着郝漠風一個打滾,離開了剛才站着的位置,而幾乎在此同時,幾發子彈落在了他們剛才站着的位置。
幾名緬甸士兵從周圍摸了過來,嘴裏操着一口郝漠風不懂的緬甸土話,一邊将槍口再次對準了少年和李水的身體,不過就在他們開槍之前,郝漠風已經從肩上扯下了一顆手雷,朝着這幾個家夥丢了出去。
他們立刻慌了神,也不再朝郝漠風兩人射擊了,轉身就跑,而李水則是将一個彈夾塞入了自己的手槍,朝着這幾人的後心連續來了幾下,将其放倒在地:“他們應該已經包圍了寒山,我們剛才隻頂住了一邊,他們已經從其他方向攻進來了!”
李水的臉色很難看,從剛才看到這幾個緬族兵的時候他就知道,今天的戰鬥不會這麽簡單結束了,光是北邊的敵人,自己等人壓制住就很有困難了,現在四面八方都有那麽多敵人,雖然他們摸進來的還不多,但是沒人抵擋的情況下,山寨被突破隻是時間問題。
“小子,立刻去叫那個叫許燦生的去大廳操縱機關,現在隻有陷阱能夠對付這些家夥了,我們要是繼續待在北邊的防線,隻會被人從後面包夾,最後一個也逃不了!”李水抄起了槍支,又從郝漠風的肩頭取下了幾顆手雷挂在腰間,朝着郝漠風吩咐了一句。
少年立刻看向了他:“那你呢?!”
“我?我都是要死的人了,還管個屁死活,現在這裏我頂着,守住這裏他們就暫時不能去大廳!”李水的臉上流露出了一絲興奮,他的全身都在顫抖,自己等這一刻的到來,似乎已經好久好久了。
這生鏽的身體,在倒下之前,還能夠再戰鬥一次吧!想到這些,李水便充滿了勇氣,似乎自己面對的,并不是死亡。
當他瞥到郝漠風還在身邊時,毫不客氣地踹了這家夥一腳:“站在這裏幹什麽!給老子去防線,叫他們撤退下來!快!”
少年深深看了他一眼,最終咬牙轉過了頭:“李水,你可别死了!一會兒也撤到大廳去!不然你狗·日的要是死了,老子不幫你收屍!”
“滾你的罷!爺的事情,你管不着!”李水說着再次嚎叫着沖了上去,前方再次出現了幾個緬甸士兵的身影,他的手指連環扣動之間,将子彈精準地射入了這幫家夥的身體。
鮮血在地上流淌着,男子的眼裏同樣精芒閃動,此刻的李水身上,再也沒了一點被毒瘾摧殘的樣子,郝漠風在奔跑中回頭看了一眼,陽光下的他孤傲地站着,已經恢複了戰士的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