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脫離大廈之後,玉那些軍閥的士兵們戰鬥時,倒是沒有花多少功夫,也沒再添新的傷痕,但郝漠風此刻已然是強弩之末,隻要讓他消耗了體力,那就是最嚴重的傷勢。
原本仗着一口硬氣功挺了下來,偏偏又用力過度,要不是P藥劑的支持,郝漠風不知道自己能否離開曼德勒城區。
眼前的這條道路他很熟悉,因爲自己之前正是從這裏進入了曼德勒城,此刻曼德勒城中的地獄火組織已經煙消雲散,隻剩下一個炎在外界逃竄着,少年原本想在這裏埋伏對付他,但現在自己傷成這樣,這個計劃隻能擱置了,若是以這種身體對付炎,恐怕自己在他手下走不到一個回合。
“聶飛……聶勝利的兒子,爲什麽會被炎蠱惑到那個地步,甯死也要爲了地獄火而戰,這難道真的,隻是因爲學習的武術不同麽?”少年想到了二号聶飛,那家夥似乎對自己仇恨很深,但郝漠風知道自己在這之前并未真正對上過他,何來的仇恨?
隻有一個原因,那家夥将地獄火的仇恨看得比自己還重,他就是地獄火的代言人,這出于他對炎的忠誠,也出于他的狂熱信仰。
郝漠風看得出來,那家夥并不是和其他的地獄火戰士一樣隻有軀殼,他有自己的靈魂信仰,而他所相信的,就是炎。爲了那家夥,聶飛願意做任何事。
這才是炎這個人可怕的地方,先是韓進,再是炎,遠到以前華夏境内的一号和郭成天,能夠網羅這麽多高手的人絕對非同凡響,郝漠風也不敢大意,所以他決定先回岩城,徹底養好傷之後,再來這裏一戰。
地獄火組織雖然滅了,但炎還活着,他的很多情報渠道不會斷,而那家夥在知道這裏被端了之後,自然會急眼,發瘋一般來找自己,到時候自己以逸待勞,照樣有很高的勝算。
緬甸之行的最終目标,鎖定在了那個戴着火紅色面具的男子身上。
不過此刻,自己的傷勢不能再拖了,必須立刻離開!郝漠風雙腿一撐,準備站直身子,但他的身體剛剛起來了一半,便支撐不住朝前撲倒了下去。少年的意識漸漸變得模糊,雖然知道自己不能在這裏倒下,但意志力終究難以戰勝肉體的痛感,他最終倒在了大道之上。
而在一個小時之後,又有一隊戰士打扮的人從曼德勒撤了出來,順着大道朝着北方走去,一名男子伸手按住了帽檐,朝着身後看了一眼:“痛快!那些軍閥這次可知道厲害了!讓他們再來渾水摸魚!真是看不慣!”
“嘿,你付大少爺看不慣的東西可多了去了,這根本不能凸顯出那些軍閥的可惡,按我說啊,他們和地獄火比起來還更加差勁,起碼那些地獄火的人沒有進行全城掃蕩。”在他身邊的另一名男子掃了這家夥一眼,嘴裏毫不留情地頂了一句。而在聽了這句話之後,原本說話的男子立刻不淡定了。
“啥?許燦生,你給老子說清楚了,你這話的意思,我咋覺得是在和我挑釁呢?”付東升一把摟住了許燦生的脖子,将這家夥朝自己拉了過來,随即在他耳邊輕笑一聲:“不要以爲老子不知道,之前你請米兒姐教導了你幾招功夫,怎麽,這就敢和我蹬鼻子上眼了?”
“咦?你這是看不起米兒姐麽?”許燦生面皮不動,看了身邊這活寶一眼,随即朝着前方的女子攤了攤手:“米兒姐,這可不是我在惹事,要是這家夥再這麽說,我可不能忍。”
“好了,你們兩個家夥别再鬧了,剛剛那些緬甸佬不夠你們打的,現在還有這麽多精力,說,是不是剛才戰鬥的時候劃水了?”蕭卓站在這兩個家夥身後,此刻一頭黑線地走上前來,直接伸出兩隻大手,按住了他們的腦袋,這才讓這兩個家夥安分了下來,他這才朝着前方的納蘭米兒問了一聲:“米兒,咱們現在去哪裏?”
“我要去找郝漠風,蕭大哥,你和燦生,東升先回去吧。”納蘭米兒回過頭來,淡淡看了蕭卓以及他手下的兩個活寶一眼,語音平淡,不過周圍的三個人都能夠聽出納蘭米兒此刻言語中蘊含的不平靜。
他們是從寒山過來的,之前一路聽到了郝漠風和地獄火戰鬥的消息,但情報到了傑沙之後就斷了,納蘭米兒在思索了一段時間之後,決定直接前往曼德勒,她有一種感覺,郝漠風不在傑沙,就是朝着曼德勒殺了進去。
果不其然,在到達曼德勒之後,他們便聽到了槍響,順着那邊摸過去之後,幾人都看到了自己和地獄火戰鬥的郝漠風的身影。
女子當即紅了眼睛,她再次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眼見他獨自沖上了地獄火的大樓,納蘭米兒心裏宛如被吊了起來,無比的擔心,而在她看到郝漠風從樓上跳下,并且被克斯将軍的部隊包圍之後,納蘭米兒和蕭卓幾人都沒有絲毫猶豫,立刻在另一邊投入了戰鬥,将槍口對準了這些要對付郝漠風的人。
原本他們到這裏的目的,是爲了接應郝漠風的,但現在一場大戰之後,郝漠風不知所蹤,他們在曼德勒地區搜索了一個小時之後,還是咬牙撤離了,因爲街頭都是克斯将軍的部隊。
夜色的掩護之下,他們能夠躲過那些家夥的視線,但在天亮之後,他們就沒地方躲藏了,如果還留在曼德勒地區,到時候隻有被包夾的份兒,雖然無比擔心郝漠風,但隻能先行撤了出來,再徐圖尋找。
此刻聽納蘭米兒這麽說,幾人都沉默了下來,尤其是付東升,他的臉上已經沒有了絲毫的笑意:“米兒姐,别這麽說,我們一起留下來找他,肯定會有消息的。”
“沒錯,說不準當時他趁着混亂,已經逃出了城呢?”許燦生這次難得地沒有和付東升擡杠,也朝着納蘭米兒點了點頭:“若是他逃出了曼德勒城,那麽他選擇的道路一定是往北的這條,隻有從這裏才能到達傑沙,之前寒山的情報員反應,郝漠風在傑沙和當地的抵抗組織關系良好。”
“他們兩個說得不錯,米兒,你也别太擔心了。”蕭卓看着納蘭米兒,在心底歎了口氣,不過還是朝前走了兩步,伸手按住了女子的肩頭:“他不會有事的,我們先順着這條路找一找,如果沒發現,今晚我陪你一起潛回曼德勒城裏再找一次。”
“……好吧。”納蘭米兒現在心緒煩亂,但她不得不承認,蕭卓的建議很不錯,此刻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了,她繼續朝前走着。女子的心裏正在祈禱,希望郝漠風能夠沖出曼德勒的封鎖線,讓自己能夠在這條路上遇見他。
雖說當初歐陽岩開導她的時候說過,身爲戰士,每個人都不知道自己的生命會在什麽時候終結,但納蘭米兒衷心希望,并不會是現在。
腳下似乎碰到了什麽異物,納蘭米兒彎下腰,将東西拾了起來,頓時一股血腥味從上面傳來:“這是槍!有人的武器落在這裏了!”
“東升!打開照明燈朝前!”蕭卓拍了付東升一下,朝前搜索着,幾人心裏都有着強烈的感覺,在路上一定會有所發現。
這把槍上面的鮮血還沒有幹涸,這意味着槍支的主人一定在這附近,既然他們沒有在來路上遇見他,那麽,那人一定在前方。
打開了探照燈的付東升走在納蘭米兒身邊,一邊朝前打量着,一邊警戒着四周,在空曠的夜裏打開照明燈其實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因爲不知道敵人會不會發現,如果曼德勒的軍閥士兵們察覺到了這裏的情況,到時候就有些難辦了。
不過和郝漠風比起來,這小小的威脅已經被他們下意識地過濾了,因爲在他們心中,沒有什麽能夠比那少年更加重要。
那是摯友,是摯愛。
終于,在朝前摸索了一段之後,納蘭米兒一行終于在地上發現了一名躺倒的男子,納蘭米兒一眼就認了出來,這正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
她第一時間飛奔了過去,留在原地的隻有一滴淚水,當其落地之時,女子的身影已經來到了郝漠風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