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看着城裏的方向,但郝漠風此刻還沒來。
“搞什麽呢,那小子?該不會是臨時怕了,不敢來吧。”阿龍瞥了天空太陽的位置一眼,冷笑道:“算他有自知之明。”
“不會的,那個人不是說空話的家夥,肯定會出現。”吳夏搖了搖頭,她倒是不擔心郝漠風會爽約:“應該是有什麽事情絆住了吧,再等一等,況且現在還沒有到約定的時間。”
“随便了,反正他就算來了,也當不了戰隊領導。”站在阿龍身邊的一名戰士說話了,他頂着一頭短發,臉上橫着兩條刀疤,其中一條直接橫過了鼻梁,這讓他整張臉看起來都有些恐怖,但從他那健壯的體格可以看出來,這男子并不是說空話的人。
阿龍的嘴角微微流露出冷笑:“郝漠風,你最好不要來,因爲來了也隻是羞辱自己。”身邊的這名戰士是自己的戰友,之前就曾經和他打好了招呼,今早一定要給郝漠風一個好看。
他比自己要強,所以吳夏放他到戰隊裏領導隊伍,而自己隻是充當了副手。這也是阿龍此刻願意來這裏的原因,他和郝漠風已經結下了很深的恩怨,隻要能夠看到郝漠風吃癟,無論是哪裏,阿龍都願意去。
“看吧,時間到了,這小子還是沒來。”阿龍指着天空中太陽的方位,朝着衆人大笑起來:“經理,我看就取消這個無謀的計劃好了,那小子本來就在和我們開玩笑!”
“未必,你們看那邊。”與阿龍不同,他身邊的戰士此時倒是顯得很冷靜,男子伸手朝着東南方一指:“那裏有人過來了,應該就是經理你們說的那小子。”
“不錯,确實是他。”吳夏在心中松了口氣,雖然自己對郝漠風有信心,但也隻有這家夥真正露面的時候,原本的隐隐擔憂才會從心中徹底散去,她朝着郝漠風招了招手:“這邊!”
“嗯!”少年回應了一個手勢,朝着這邊疾跑過來,片刻之後便出現在吳夏等人的面前,伸手擦了擦汗水,郝漠風朝着面前的衆人笑了笑:“抱歉,臨時有點事情,耽誤了一會兒。”
“哼,我看你是故意的……”阿龍下意識地頂了一句,但吳夏瞬間便用目光制止了他的言論,當女子轉過頭的時候,阿龍的臉上便流露出嫉妒與憤恨的目光,爲什麽,爲什麽經理總是站在他那邊,那小子到底有什麽好的!
拳頭攥緊,指甲插入肉中帶起了陣陣疼痛,但阿龍此時不想多說,一會兒在開始争奪戰隊首領職務時,自然會見分曉。
和吳夏稍微寒暄了幾句之後,女子将自己的隊伍和郝漠風引見了:“這位是原隊長袁九斤,是華夏退役的戰士,擔任我們組織的戰隊負責人,已經有五年的時光了。”
少年沖着男子點了點頭,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幸會,我也是華夏戰鬥隊伍中出來的,那麽今後請多多照顧了。”
袁九斤的嘴角抽起了一分笑容,同樣伸手和郝漠風握在了一起:“幸會,等會兒讓我看看你的本事,若是當真出衆,戰隊首領的位置随時可以讓給你。”不過話雖然是這麽說,在兩人握住了手之後,郝漠風便感到從對方的手掌之上傳來了一股巨大的力道,将自己手掌中的骨骼碎片全部擠壓在了一起。
“哦?這家夥,想和我比比力氣?”郝漠風右手摸了摸鼻子,手上也加了些力道,頓時将袁九斤的手掌掙脫了,原本他打算給這家夥一點顔色,施展一下自己在耕田的時候訓練出來的力量,但想想之後,少年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一切留到之後的較量中,自然可以分出高低,現在何必逞英雄呢。況且在郝漠風眼中,袁九斤和他身邊的阿龍是兩種人,如果說阿龍是那種華而不實的爬蟲,那麽,袁九斤無疑是真正隐藏着本事的人。
對于強者,他向來是尊重的,正如當初在漠北蒼狼大隊大比的時候,自己看到了廖軍的戰鬥力,便不再計較他之前對自己的得罪,甚至在緬甸還成了生死兄弟。
“這小子的力量不弱啊,居然能夠掙脫我的手掌。”見郝漠風已經将手收了回去,在空中随意甩動了兩下,袁九斤的眼睛稍稍眯了起來,之前阿龍找自己的時候,說這小子是個沒什麽大本事,隻知道忽悠經理的家夥,當時自己也是義憤填膺,但此刻看來,似乎并非如此。
刀疤臉笑了起來,對于之後的較量,他心中也有了些期待,剛才的力量碰撞之下,他知道郝漠風并未使用所有的力量,雖然自己也有所保留,不過就是不知道,雙方潛藏着的力道,究竟是誰更勝一籌。
“好了,言歸正傳,之前說好的作戰,大家都已經贊同了,現在剩下的隻有一個環節,決定戰隊的領導者。”見郝漠風和袁九斤已經互相招呼完畢,吳夏便将今天的主題抛了出來:“測試的環節總共三環,一,槍法;二,力量;三,腦筋,獲得優勝者便是之後戰鬥的指揮。”
對此郝漠風沒有異議,畢竟這支隊伍是吳夏拉起來的,她自然有話語權,在聽了大體環節之後,少年便聳了聳肩:“無所謂,那麽,立刻開始比試吧?”
“我方之派出袁九斤一名比試者,比試就在你們兩人之中進行。”吳夏說着伸手朝前一指,指着遠處安放好的靶子沉聲道:“第一關,槍法測試,你們兩人分别在這裏使用擅長的槍支瞄準靶心,環數高的就獲得勝利。”說着從兜裏掏出了一個消聲器,朝着郝漠風丢了過去:“裝上這東西。”
“嗯。”郝漠風随手接過,朝着袁九斤笑了笑:“老兄是前輩,便請先來,讓小弟開開眼界。”
“如此我也不客氣了,看着。”袁九斤從身後取出了一把步槍,對準了靶心扣動了手指,子彈悄無聲息地射出,随即靶子那邊的記錄員便報出了他的成績:“九環!”
“小子,一槍決勝負吧。”刀疤男朝着郝漠風瞥了一眼,神色中帶着考較,他倒是想看看郝漠風到底有幾斤幾兩,少年随即點了點頭,将消聲器裝在了自己的配槍上面。
“這東西還有些分量,不是一般的消聲器……這女人還真有些小心思。”郝漠風将手中的槍支掂了掂,心頭一笑之下,朝着前方也射了一槍,随即前方同樣報出了自己的成績:“九環!”
“嗯?”少年心頭有些意外,以自己的水準,在部隊射擊的時候全都是命中紅心,難道這個消聲器還能夠幹擾子彈的射擊軌道麽?不過既然對面說自己是這個成績,他也懶得去查。
“打平了,怎麽辦?”郝漠風的目光落在了吳夏的身上,忽然轉過了身子,朝着身後再次扣了一槍:“再來一局麽?”
“小子!你使詐!”阿龍眉頭一跳,朝着郝漠風怒喝起來:“說好了隻發射一槍,現在你又開槍了,這是什麽意思?”
“你還沒被打夠?”一句話讓這家夥漲紅了臉閉了嘴,郝漠風撇了撇嘴:“如果這一發子彈沒有洞穿那邊靶子的架子,算我輸,之後的幾局也不用比了。”
“這家夥……”袁九斤雖然不滿郝漠風對自己的戰友阿龍的說話态度,但對郝漠風的射擊技術還是認可的,畢竟他舉手投足之間,給人的都是一種轉業的射擊大師的感覺。
沒等他人說話,袁九斤也轉過了身子,朝着後方開了一槍,而在之後片刻,記錄員便将這兩槍的射擊結果報了過來:“戰狼命中欄杆,袁隊長的子彈擦邊而過。”
“小子,你赢了。”很幹脆地認輸,袁九斤沖着郝漠風點點頭,随即轉身瞪了記錄員一眼:“注意你的稱呼,現在我還不是隊長。”
“是。”
這幾個動作之間,便讓郝漠風認可了眼前的男子:“他确實是個真正的漢子,敢作敢當,光明磊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