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隊長找我什麽事?”藍雨夾着一份文件,在說話間将其放在了王山勇的辦公桌前:“這是韓退教官和納蘭米兒隊員上交的情況說明書,最近他們封鎖了隊員下山的道路。”
“這件事我知道,不着急看。”王山勇随手将文件放到了一邊,朝着少女走近了兩步:“我打算派你去印度尼西亞走一趟。那邊有我們的人在執行任務,最近似乎有些小麻煩,你去協助他們回國,然後将那三個成員帶到基地裏來。”
“是誰?”少女并未猶豫,直接點頭答允,随即朝着王山勇伸出了手掌:“請隊長将那些人的情報、照片交給我。”
“不用了,你去勿拉灣,會遇到他們的。”王山勇說着臉上便帶起了笑意,瞥了一眼自己的助手:“就是當年指導過你幾天的蕭卓,他你總能認出來吧?”
“是,我這就去準備。”藍雨卻沒有多說什麽,在知道了這次任務的目标之後,她便轉身離開了,這讓王山勇不由得撓了撓頭:“這丫頭,當初不是對蕭卓挺感興趣的麽?怎麽現在變這麽冷淡了?”
“算了,那些都是小事。”漠北蒼狼大隊的這位隊長同志最終按了按腦袋,将這種問題丢到了一邊,坐在自己的辦公椅上面,繼續看着緬甸的地圖:“現在等于是失去了郝漠風和廖軍的消息了……必須再次安排人手到緬甸去,奪回寒山的控制權,那樣在緬甸才有立足之地,情報也才能到手……”
他沒有和藍雨說,去把蕭卓三人接回來,就是想要指派他們去負責寒山的事情,那幾個家夥和郝漠風很熟,讓他們去找郝漠風,效果肯定比别人要好,雖然自己部隊裏還有一個姚順,但此刻他卻重傷了。
而讓蕭卓、許燦生和付東升去緬甸,也是剛才在電話裏,許世業對他的建議。
“不過在那以前,還是要派遣戰士過去,掃蕩寒山的敵人……”王山勇很清楚,蕭卓三人也許能夠完成情報工作,但讓他們去戰鬥,卻有些過于勉強了,蕭卓還好,雖然身上有暗傷,總還是在漠北蒼狼大隊訓練過的人才,自己還能夠放心,可另外的兩人卻不同了。
他們此時的能力,在一般的戰士水平裏算是拔尖的,但放到特種戰士隊伍裏,隻能說是一般,或許還要更差些,王山勇歎了口氣,對于許燦生和付東升,因爲他們當初是郝漠風的隊友,所以王山勇了解過他們的情報,一個寫詩的,一個富二代,要是有強橫的戰鬥力,那才奇怪了!
正在糾結時,王山勇的目光卻忽然落在了藍雨給他的那一份文件上面,在心中盤算了幾下之後,他便拿定了主意。
“勤務兵,拿着我的手令,去山腳将納蘭米兒叫來。”王山勇朝着外面招呼了一聲,在勤務兵走了之後,他這才拿起茶杯,緩緩喝了一口。
當然,這些華夏國内的安排,郝漠風還不知道,少年此時心中很是不滿,他知道菲玉城主的意思,那女人派人去抓阿宗的家屬,絕對不會是如她所言那樣,叫過來聊一聊,順便加以保護。
但自己剛才說了幾句,卻被菲玉不軟不硬的态度給頂了回來,這讓郝漠風心中很是不爽:“這女人,心真夠狠的。”
“嘛,你也别說她,估計是女兒被抓走,現在又中了毒,讓她氣瘋了吧。”廖軍翹着二郎腿,坐在郝漠風的對面,随手點燃了一根煙:“你小子,現在先擔心擔心自己吧!抽血也就算了,居然抽了那麽多?看你這樣子,起碼也抽了80,下回自己注意點兒分寸!”
“怎麽,怕我死在這,你一個人會寂寞嗎?”少年瞧着廖軍那不老實的樣子,忽然輕笑了起來:“沒看出來啊,你小子,到還會說幾句人話?”
“呸,狗嘴吐不出象牙來,你還是給老子閉上嘴,安心休養吧你!”廖軍被郝漠風最後的一句話憋出了内傷,他甩了甩頭,決定到外面去透透氣。
“要是一直對着這家夥,老子八成要被他氣瘋掉吧。”一邊彈動着手上的煙灰,廖軍一邊沉思着。他在想郝漠風抽血的舉動:“如果換成是我,能夠爲了朋友犧牲這麽大麽?那麽多血抽出去,對身體的本源或許都會有影響的,這小子卻還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他思索了片刻,終于得出了自己的答案,若是自己的戰友受傷,他也會伸出胳膊,讓人随意抽血。但男子随即便有些頹然地想起:“猶豫了這麽久,就算最後有了決定,也不是個幹脆的男子漢了。”
“輸給那家夥了,也罷,這一次我心服口服。”廖軍的眉頭逐漸松了下來,嘴角也帶起了笑意,直到此刻,他對郝漠風的些許敵意終于徹底消失了,對他而言,郝漠風除了是自己的競争對手之外,更是自己的戰友,朋友,兄弟。
此時郝漠風失血過多,需要休養,廖軍便在門口守衛着,不讓任何人靠近。
屋内的郝漠風看了一眼門外的影子,自己也笑了起來,之前由于菲玉那邊的事情導緻的抑郁,也暫時被他壓了下去。
畢竟能夠有這樣的戰友,對他而言,是一種幸福。
少年躺倒在了床上,将懷裏的壓縮餅幹取了出來,塞了幾塊到嘴裏,用力吞了下去,這才閉上了眼睛,開始将呼吸調勻,休息了起來。
這一睡,便是一天一夜,等郝漠風再次醒過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時分了。少年從床上坐了起來,朝着門口看了一眼,不由得心頭一暖。
廖軍依然坐在昨天他坐着的位置,沒有絲毫動彈,似乎是聽到了房内的響動,他這才轉過了頭,朝着屋内看了一眼。
見郝漠風已經起身,廖軍這才從回廊上站了起來,大大伸了個懶腰:“恢複得怎麽樣了?”
郝漠風沖着他點了點頭,笑道:“别忘了,在漠北蒼狼大隊的時候,那些補藥我都是拿來當零食吃的,這一點血液,說了沒問題嘛。”他确實沒在說謊,當郝漠風和姚順被炊事班的人收入門下之後,什麽人參鹿茸海參之類的東西,都被那些老家夥拿出來給他和姚順服用了。
而廖軍是鬼叔的入門弟子,當然也不會少了他那一份,可以這麽說,郝漠風兩人除了身手已經超越了人類極限之外,恢複力也已經達到了一個恐怖的程度。
“呸,誰像你和姚順那麽嚣張,别以爲我不知道,老郭那家夥自己私藏了一顆三寸長的老人參,就偷偷摸摸地給你們吃了,我哪有那待遇。”廖軍翻了翻白眼,忽然朝着郝漠風一笑道:“命最苦的就是我了,不是麽?别說人參了,就連個蛇膽的影子也沒見到,哎!”
“咳,五步銀線蛇膽,昨天我可是拿給你了,隻是你自己不要,這可怪不得我。”郝漠風輕咳了一聲,神色中略微尴尬,在廖軍提起了五步銀線的事情時,他似乎也覺得有點兒不地道。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不是自己服用了蛇膽,也救不了菲的命,少年想到這裏,便也覺得沒什麽可後悔的。
瞧着郝漠風那有些不好意思的臉色,廖軍的心頭忽然湧上了一陣爽快,他這才笑了笑,朝着郝漠風攤開了手掌:“瞧瞧,這是什麽?”
“嗯?五步銀線蛇膽?怎麽回事?”郝漠風聞到了那股熟悉的腥臭味道,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看着廖軍的臉孔:“昨晚毒蛇又來了?”
“對,而且我還掌握了一些線索……”男子點了點頭,湊到郝漠風的耳邊,壓低了聲音:“那人是靠着一種樂器來指揮這些毒蛇的,昨天我跳到牆頭看了看,他似乎并不是城主府内的人,在毒蛇死亡之後,他就朝着西邊逃竄了。”
“或許,是筠吧,老宋有次和我聊過,在緬甸有一些養蛇的專家,專門靠毒蛇殺人越貨。”少年朝着西邊看了一眼,淡然的目光中也流露出了殺機:“不管是誰,既然惹到我們頭上了,早晚要收拾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