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此刻遭逢戰鬥的七号寺廟來說,這可以說是個不幸中的大幸。
姚順手裏握着一支沖鋒槍,身體躲藏在牆壁之後,間而将槍口伸到窗外,瞄準一名緬族士兵的胸口,便扣動扳機開火。
他身邊此刻還有六七名戰士,都是和他一起從漠北蒼狼大隊出發到這裏執行任務的戰士們,此刻衆人身上都染着濃厚的硝煙與塵土。
“這些炎的狗腿子們追得真緊!我們現在躲在寺廟裏,他們居然還敢進來,堂而皇之地無視了緬甸公認的條令,真是有夠瘋狂!”一名肩膀上纏着白帶的男子端起機槍掃了一圈,将外圍的敵人再次逼退之後,重重地喘了一口氣。
“要不是情報外洩,炎的腦袋現在肯定被我們摘下來了,何必躲在這裏和這些二流部隊糾纏……”另一名男子從自己的槍膛抽出了彈夾,将子彈一枚一枚地按了進去:“等打退了這幫崽子的進攻,老子一定要回寒山一趟,問問李水那混蛋,情報到底是怎麽外洩的!”
“那家夥來緬甸了那麽久,就算心變了也不奇怪,還是應付眼前的事情要緊……該死,沒子彈了!”臉上拖着一條刀疤的男子打空了彈夾,伸手在懷裏一掏,卻什麽也沒摸到,不由得将自己的這支槍摔在了地上:“媽的,要是子彈充足,對面的人再多十倍,那也隻是菜!”
“别他媽廢話了,沒子彈的用手雷,沒有手雷就用石頭!磚頭!總之,不準讓那群混蛋上前一步!”肩膀負傷的戰士朝着隊友們怒喝了一聲,顯然他才是這支隊伍的負責人,在他的指揮之下,剩餘的戰士們再次投入了戰鬥。
姚順的槍法不賴,這是他還在一号手下時,在非洲練出來的,别人練習槍法是靠打靶子,而他以及一号帶出來的那一支隊伍,練習槍法都是直接拿非洲的活人土著開火,看着那些黑色人種一個個流血倒地,當時的姚順心頭是麻木的,他确實練成了一身精準的槍法,但死在自己這杆槍下面的人,卻已經不知多少了。
而此刻,這個數字仍然在繼續增加。
不過在射擊的過程中,姚順突然發現,那些緬族人的身形變得有些奇怪,有幾個家夥甚至在自己這邊還沒開火的時候,就已經倒下了,而且是仰躺着趴了下去,他朝着周圍幾人看了看,也沒人把槍口對準了那邊。
“難道……?”一個讓人振奮的念頭從他心裏升起,姚順連忙朝着緬族戰士不斷倒地的地方看了過去,突然之間,他的身體便凝住了,似乎被突然凍結了一般。
“靠!順子!你小子搞什麽!在那邊見鬼了?!”肩上有傷的男子看着姚順的這樣子,胸中怒意橫生,他不由得大聲怒喝了幾句,但很快他也看到了,在那邊似乎有人在對這些該死的緬甸兵進行了包夾!
“哈哈!援軍!是援軍!”此刻的郝漠風與廖軍,在這些華夏戰士眼中隻是一個黑影,但他們知道,來人不是敵人,因爲敵人的敵人,就是自己的朋友。
“給老子打!把地獄火的這些狗崽子們全部放倒在這!”衆人都看到了遠方的郝漠風與廖軍,一股希望再次從他們的心裏升了起來,姚順在擊倒了一名敵人之後,心中突然産生了這樣的念頭:“難道是他?”
此刻穿梭在槍林彈雨之中的郝漠風與廖軍,正在這些緬甸戰士的背後悄無聲息地收割着他們的性命,在射擊之前,他和廖軍都将從國内帶來的消聲器安裝在了武器上面。
身穿土黃色軍裝的緬族士兵正在朝前推進,卻就這麽莫名其妙地被人從背後偷襲,放倒了相當數量的士兵,菲給郝漠風等人的武器,都是剛剛從美國走私過來的高級貨,和這些緬甸人手裏的家夥,足足差了好幾十年!
當強大的武器掌握在了更加強大的戰士手中時,就足以彌補數量上的差距了,尤其郝漠風和廖軍在射擊的時候,還踏上了鬼叔的鬼隐迷蹤步,在那些緬甸人終于發現了不對,将槍口對準了身後時,他們隻看到了郝漠風與廖軍那迷糊的影子。
沒來得及細看,在這些家夥猶豫的時候,少年手中的微沖已經再次噴出了火舌。
“頂住!給我頂住!他們人很少!立刻分成兩隊,同時朝前後進行攻擊!”這支緬族部隊的将官終于氣急敗壞地發布了命令,但在這些緬族兵重新構成進攻的圈子之前,少年的槍口已經對準了他的胸膛。
手指扣動,血花四濺,但在空中綻放的血花,卻不止一朵。
“呃……”前胸與後腰同時中彈的這名緬甸軍官捂着胸口軟倒在地,而此刻的郝漠風兩人,已經朝前突進了五百米。
少年估算了一下剩餘的距離,忽然将手裏的微沖朝前砸了過去,伸手在自己的袖子上一按,将自己慣用的獵刀彈了出來。
一把握住自己的刀刃,少年百忙之中和廖軍打了個招呼:“我去近身戰!你趁機點殺!速度快!”說着他便朝前撲了出去。
廖軍吓了一跳,看着郝漠風的動作,他這才放下心來,這是自己此時尚未能達到的境界,鬼影迷蹤步法在郝漠風的腳下,已經和鬼叔自己使用差不多了,那些緬甸人根本看不清他的身影,而當他們開始懷疑自己的眼睛時,少年的刀刃已經割斷了他們的喉嚨。
而此刻的七号寺廟裏,姚順也在隊長的帶領下,從建築當中沖了出來!
戰鬥急轉而下,在郝漠風等人的奮戰中,此次戰鬥以華夏方完勝收場。
肩纏白布的老戰士朝着郝漠風這邊看了過來,随即他的目光便落在了少年從懷裏掏出的肩章上面:“你們是華夏的戰士?”
“沒錯,漠北蒼狼大隊新隊員,戰狼。”郝漠風朝着這位老戰士敬了軍禮,取出了自己的士兵證,身邊的廖軍此刻也收起了平時的一張臭臉,在肅然中取出了證件。
“我是羽。”
在确定了兩人的身份之後,這幾名戰士對郝漠風兩人的态度明顯親熱起來,老兵沖着少年點點頭:“少校劍齒虎,此次任務負責人。”随即他将姚順拉了過來,抱起了雙手:“這家夥也是新隊員,你們應該認識吧?”
“他是我室友。”郝漠風答應了一聲,将自己的視線轉移到了姚順的身上:“你小子,說了讓你不要來,偏不聽!現在吃苦頭了吧?”
“這是任務所必須的,并不是吃苦。”姚順朝着劍齒虎隊長招呼了一聲,這才和郝漠風兩人走開了兩步,他的視線落在了郝漠風的前胸:“傷好了?怎麽這麽快?”
“沒辦法,天生的硬骨頭,當然好得快了。”見到姚順沒事,郝漠風心裏也很高興,少年伸手拍了拍室友的肩膀,正想來一句“看你沒事我就放心了”,卻發現在自己一拍之下,姚順的臉上頓時浮現出了顫抖的神色。
“你受傷了?”郝漠風不容分說,伸手拉開了姚順肩膀的衣服,之間上面纏滿了繃帶,但卻沒有完全止血,此刻繃帶的顔色已經變得淡紅,隐隐有血腥味道滲出。
少年的身上突然浮現出了一股難忍的殺機:“誰傷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