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查看了郝漠風的傷口之後,他這才放了心:“傷口已經不再出血了,看你的樣子,恢複得也不錯。”
“許隊長來找我,應該是有事情吧。”少年沖着自己昔日的長官凝視着,沉聲道:“是不是許世業首長那邊有什麽消息,還是說印度尼西亞那邊的幾個家夥又出了什麽問題?”
“印尼那邊沒事,蕭卓他們處理得很好,有些小問題,但都解決了。”許少陽取下了自己的軍帽放在床上,沖着少年笑了笑:“他們都沒事,許燦生和付東升兩個活寶還經常問起你的事情,想要來找你呢。”
“他們要加入漠北蒼狼大隊,那還有得練呢。”少年想起了自己的兩個奇葩戰友,嘴角不禁流露出了笑意,但他很快便皺起了眉頭,剛才那一笑,牽動了胸前的傷口,讓他全身都痛了起來。
“至于我父親那邊,是有些情況,不過等你傷好了以後再說,現在和你說了也沒用。”許少陽轉了話頭,将自己帶來的東西放在了床下,便站起了身子:“走了,我去找王山勇隊長,最近一段時間,我都會待在漠北蒼狼大隊訓練營。”
“等等……”在許少陽準備離去之時,郝漠風喊住了他,少年看着他的眼睛,聲音變得鄭重:“許隊長,我了解你的爲人,你是絕不會無緣無故來漠北蒼狼大隊找我的,既然有急事需要你親自來,就說明情況很嚴重,請你立刻告訴我。”
“說了讓你好好休息。”許少陽的臉色沉了下來,擺出了自己當初對付郝漠風的那張臉,但可惜的是,郝漠風已經不吃這一套了,少年絲毫不爲所動,依舊堅持着:“就算我現在什麽都做不了,至少我還能夠思考,多一個人多一份力不是麽!”
許少陽和床上的郝漠風彼此對視着,許久之後,許少陽終于歎了口氣,聳聳肩道:“得了,都怪我剛剛漏了口風,你這小子脾氣還是那麽倔,看你的眼睛就知道,要是今天不告訴你,今後你就不會好好休息了。”
“我們掌握了一些郭成天背後組織的情報。”許少陽指了指自己的文件包:“都在裏面,不過不能給你看,是份不公開的卷宗,我隻能告訴你,那根一個叫炎的家夥有關。”
“炎?!果然和我掌握的情報一緻。”少年皺起了眉頭,他想起了自己之前在看守所獲取的情報,那兩個家夥确實是說,一号的背後就是這個叫炎的男人,不過對他的具體信息,自己所知有限,因爲就連曾經加入其中的姚順,對炎這人也隻是掌握了些皮毛而已。
“你也知道他?”許少陽的目光中帶着意外,他還不清楚郝漠風知道到什麽程度,當下既然打開了話匣子,他便索性說了下去:“炎是中國特種戰士出身,本身就是頂尖的戰士,但自從他去了緬甸之後,就在那裏構建了一個龐大的勢力,與很多毒品販子,甚至是緬甸軍政府都有勾結,而最近幾年,他的勢力隐隐在朝着國内滲透,據說炎本人多次出入中緬邊境,極其猖獗。”
“他在部隊的時候,和你母親夏須眉産生過糾紛,似乎結下了極大的仇怨,所以現在炎的目标鎖定在你身上,他顯然也知道了,你母親還沒死。”許少陽說起了這些,聲音也變得凝重了許多。
“我們的情報顯示,炎最近居然和一些國内恐怖勢力勾結在了一起,企圖在緬甸構建一個對抗華夏國的集團,造成國際輿論,以便從中!牟利,這是軍方絕對不能容忍的,這次來漠北蒼狼大隊,就是爲了和王山勇隊長說明情況,請求你們部隊調派幾名戰士潛入緬甸偵查情況,如果有可能的話……把炎幹掉。”
“聽起來挺有趣啊……唔,媽的,要不是受了傷……”得到了許多有用的情報,郝漠風明顯興奮起來,但他稍微一用力時,自己的胸口位置便傳來了劇痛。
許少陽連忙按住了他,示意他先冷靜下來,深吸了一口氣之後,這才鄭重看着郝漠風,用不可置疑的語氣強調道:“你現在的任務就是養傷,别想在身體恢複之前插手這些事,這次和王山勇隊長商量的人選,我不會讓你去的。”
“我也不會現在去。”少年微微握了握拳頭,目光中綻着神采:“但我終究會去的,将那一段恩仇徹底了斷。”
“那麽,請讓我去!”在兩人說話期間,一名戰士突然推門進來,沖着許少陽重重點頭:“這位長官,我叫姚順,申請加入這一次任務!”
“你都聽到了?”許少陽的臉色變得很不好看,剛才自己的注意力太多放在郝漠風身上了,這讓他連門後有人都沒察覺出來,戰士的一雙眼漸漸變得銳利,其中透着危險的氣息。
郝漠風連忙拉住了許少陽的衣角,朝着他搖頭道:“許隊長,這是我的室友姚順,絕對值得信任,所以沒必要這樣。”随即看了一眼進來的姚順,眼珠朝着許少陽那邊一瞥:“順子,這是我在地方部隊時候的訓練隊長許少陽,也是他帶我走上戰士之路的,不然我郝漠風現在就是個打獵的。”
“他真的能夠相信?”事關重大,許少陽再次朝郝漠風确認了一遍,少年立馬再次點頭:“他救過我的命!”
“好吧,信你。”聽着郝漠風斬釘截鐵的話音,許少陽點了點頭,沖着姚順道:“你叫姚順是吧,關于你的情況,我會和王山勇隊長确認的,讓不讓你去緬甸,這件事需要上面來安排,不是自己說了就算的,你明白嗎?”
“是!長官!”
姚順對着許少陽敬了個軍禮,許少陽點了點頭之後,便離開了醫務室,在他離開之後,郝漠風看着在自己設變坐下了的姚順,沉聲問道:“順子,怎麽突然想要加入這一次的任務?緬甸不是個好地方,我去過,感覺很不好!”
“這和地點無關,隻要是和那個組織有關的任務,我都要參加。”在姚順說話的時候,郝漠風發現,自己室友的眼神已經跟以前不一樣了,其中蘊含的恨意甚至比自己還要深刻。
尤其是在他提起那個組織的時候,怒火更是幾乎要從他的眼睛裏噴發出來。
他,姚順,曾經在心底發了誓言,此生此世要爲郝漠風擋槍擋雨,但當郝漠風在擂台下被人狙擊的時候,自己居然隻能看着!姚順無比憎恨這樣的自己,他也恨自己的軟弱。
“因爲我,漠風才放棄了對付一号,而我卻連自己發過的誓都做不到麽?不!我一定要查出背後的人,然後在漠風之前,将那些人徹底解決掉!”在郝漠風昏迷的三天裏,姚順想了很多,一号原本對自己有恩,但是自己已經救了他一次,今後便是兩不相幹了,而郝漠風對自己的恩義遠遠超出了一号,自己就是舍了這條性命,也不能讓好摸再遭遇危險!
是時候面對了!
沒看到麽?就連廖軍那種人,都已經改頭換面,成了一個好戰士,難道自己還要一直懦弱下去,将對付炎的組織這件事情,全部丢給郝漠風去做?
不行!絕對不行!
想通了這些之後,姚順心中的念頭變得更加通達了,這讓他的雙眼變得很堅定,而此刻,這種堅定的神色被身邊的郝漠風給察覺了。
“不要阻止我,我一定要去。”這是姚順盯着郝漠風的眼睛說的話,少年歎了口氣之後,知道自己說服不了他,最終也隻能搖搖頭,朝着姚順道:“我隻能說,如果上面真的安排了你去,那麽一定要注意安全!到了那邊,要對付的不僅是炎的組織,還有整個大自然,甚至還有緬甸人當中的敵對分子。”
“放心,在結束那幫家夥以前,我還要留着這條命。”姚順沖着郝漠風咧嘴笑了笑,在這幾個呼吸之間,他将自己的憤怒深深埋在了心底,在郝漠風的眼前流露的笑容,此刻顯得如此幹淨。
“别胡說,不管什麽時候,都要活着。”少年沉着臉說了一句,随即忽然顫抖着擡起手,沖着姚順伸了出去:“還記得麽,咱們還有個約定,今後有空,還要再比試一次!”
“嗯!到時候可得真刀真槍地幹一場,不準你認輸!”
納蘭米兒還沒有回來,姚順現在的皮肉傷也還沒有好,暫時有幾天假期,便坐在郝漠風身邊陪着少年閑聊,在他取出一顆蘋果剝皮的時候,郝漠風忽然問他:“對了,之前在打擂台的時候,到底是誰在暗算我?”
“董魁那混蛋的一個同夥,在審問了以後才知道,那家夥原來也是炎安插的人,進入漠北蒼狼大隊,就是要對付你的,所以董光頭才會一直想要對付你,但他過于自大了。”
“都是些可悲的家夥,炎給他們洗了腦。”少年的眼中蘊着憤怒,他知道,自己要打倒炎的理由,此時又多了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