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有人對準了郝漠風,暗地偷襲一下的時候,郝漠風卻已經舉起了胳膊擋在身前,而當兩條手臂碰撞在一起時,郝漠風的神色一點兒也沒改變,那幫家夥的身體卻會搖晃起來。
“這小子的身體難道是鐵打的?都快和鐵雷教官一樣了。”被郝漠風體内的反震彈開的戰士瞪大了眼睛,十分不能相信這是一個和他們一起加入隊伍訓練的新戰士,但在下一刻,郝漠風的連環飛踢已經朝着幾人招呼了過去。
少年沒有倒轉身子,但騰空而起的他每一腳都勢大力沉,如果有人準備招架,那麽郝漠風在一腳踹中對方之後,還會借着對面傳來的力道再次跳起,朝着周圍繼續進攻。
“三招!”在體會到韓退的招數是如此強大之後,郝漠風在心中給這幫家夥下了絕殺令,還剩下三個家夥,他要在三招拳腳之中将他們徹底打倒。
對于郝漠風來說,這些家夥隻不過是熱身運動,不過當他設定了戰鬥目标之後,剩下的打鬥對少年來說,似乎也變得有趣起來,此刻他的對手已經不是面前的幾個家夥,而是郝漠風自己。
他在和自己打賭,用自己的實力。
姚順站在他身後,清晰地看到了眼前的一切,郝漠風一拳打中了一名戰士的腦殼,随即一記反手将側面吼叫着跳過來的戰士甩翻,最後跳了起來,在掙紮着準備爬起的廖軍腹部狠狠用膝蓋頂了一下。
他看到了廖軍口中噴出的鮮血,姚順這才明白,郝漠風的身手已經超乎了自己的想象。
“難道這小子就要達到老郭說的超越極限的地步了?這也太快了!”男子的心跳得厲害,他在心中暗暗将此時的郝漠風和自己進行了比較,得出的答案是,自己将會在一招之間被秒殺。
對面被郝漠風打得人仰馬翻的家夥們,其實身手并不弱,姚順看得出來,他們都比現在的自己強。
但在郝漠風手下,這幫家夥就是一堆垃圾。
那麽自己呢?豈不是連垃圾都不如?
他的拳頭突然握了起來。
“最後一招!”在将廖軍打得吐血之後,少年直接伸手将廖軍提了起來,不過這次他是蹲着身子,所以隻提起了一半:“下次還敢不敢了?”
“媽的,你小子要打就打,吭一聲的就不是漢子!”廖軍的眼中閃爍着瘋狂,如果說上次在飯堂和光頭男一起輸給了郝漠風,在他看來是過于大意的話,這一次又輸,對于廖軍來說,打擊是極其沉重的。
他見識到了少年有如鬼魅一般的身法,以及他那泰山壓頂一般的力量,自己挑釁他,就和蜻蜓撼樹沒什麽差别。不過廖軍不後悔,作爲一名戰士,他一定會爲了自己的決定而負責。
“看在這句話的份上,今天留一手。”少年盯着廖軍的眼睛,嘴角忽然揚了起來,他還是比較欣賞廖軍這樣的硬骨頭的,雖說他們是因爲妒忌才來自己這裏找茬,但作爲一個男人,廖軍算是條硬漢子。
這樣的家夥雖然有缺點,但絕對不是個惡人,郝漠風忽然感到,眼前這個人和那個沒種的光頭男不一樣,至少他的骨子裏還不壞。
他松開了手,将廖軍的身體放了下去,随即朝着身後的姚順招招手:“順子,回寝室了。”
“嗯。”姚順跟了上去,兩人都沒有再看地上的這幫家夥。
大耳戰士掙紮着站了起來,伸手用力将廖軍拉起:“廖哥,現在怎麽辦,我早上和你說的建議,你考慮得怎麽樣了,既然現在已經和郝漠風撕破了臉皮,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劉三,這種三流的手段,以後别在我面前提了!”廖軍伸手撐在地上,艱難地站起了身子:“我是看他不順眼,但是偷襲這種事,我不會去做。”
“你最好把這念頭收起來,你是我兄弟,我不去做的事情,你也不準!聽到沒有!”他瞪了一眼劉三,随即朝着醫務室那邊踱步過去。
劉三喊住了他:“廖哥,你要去醫務室?那今天的事情不是會傳出去?要是教官們知道了,就夠我們喝一壺的了!”
“這件事情,我一個人負責。”廖軍回過頭,伸手指着地上還躺着呻吟的家夥:“不管怎麽樣,必須拿藥來給他們包紮,你先把他們扶起來。”
望着繼續在前方走着的男子,劉三的臉色不由得變幻了起來。
郝漠風和姚順沒有去管這些,回到了寝室之後,少年關上門,躺在了床上:“順子,現在沒有外人了,之前你憋着的話,現在可以跟我說說麽?或許我能夠幫到你?”
“……謝謝漠風你了,不過這不是部隊裏的事情,說出來也沒用。”姚順沖着郝漠風搖了搖頭,随即也不再說話,直接躺在床上,拉過被子睡了起來。
少年在心底歎了口氣,姚順是真的不肯說,那自己也沒有辦法,這小子雖然本事還不行,性格卻倔強得要死,他不想說的東西,自己就算撬開了他的嘴巴,也得不到答案。
“睡覺吧,之後總會知道的。”少年也拉過了被褥,休息了起來。
天色逐漸黯淡,寝室裏的兩人也睡得越來越熟。
今晚的天空,沒有月亮。一條黑影在黑暗中撬開了寝室的窗子,直接跳了進來。
“這兩個小子,完全沒有防備嘛,搞什麽!”黑影心裏嘀咕了一聲,随即确定了郝漠風的床位,輕輕走了過去。
他的呼吸在這幾秒鍾裏完全停滞了,但黑影的動作卻很迅捷,他直接将手中的刀刃放在了郝漠風的脖子邊。
“嗯?”在睡夢中的郝漠風心裏湧出了一股強烈的不安,幾乎是本能地跳了起來,但當他睜開眼時,卻隻看到一把鋼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邊。
“什麽人?”少年眯起了眼睛,聲音雖然冷,卻沒帶着殺意。
對面的黑影也聽了出來,不由得眉頭一皺,将刀刃逼近了少年的皮肉:“小子,别動。”
“你不會動手的,不然我早死了。”少年輕笑了一聲,随即伸手摸了摸鼻子:“這刀子上面有很重的豬騷味,莫非是殺豬刀?你是炊事班那邊的哪一位前輩?”
“靠,這也能猜得到?不好玩!沒意思!”黑影喝罵了一聲,将刀刃收了起來,随即走到門邊伸手拉開了門:“小子,要學本事的話,跟我出來。”
“果然是炊事班的人。”在黑影離開之後,郝漠風這才伸手抹去了額頭間的冷汗,說實話,雖然他心裏有七成把握,但卻沒有絕對的信心,萬一真是殺手随便拿了一把殺豬刀來對付自己,那自己剛才的推測就是個笑話。
“不過這老家夥居然能不動聲色地摸進我的屋子……輕身技巧和對呼吸的控制已經超凡脫俗了,就和他出去一下,看來也隻有好處。”少年瞥了姚順那邊一眼,發覺室友并沒有醒過來,這才松了口氣,穿上了衣服朝着門外走去。
他沒有看到,姚順忽然睜開的眼睛。
“小子,這邊。”寝室外的大樹上傳來了黑影的聲音,少年幾步跳上了樹梢,在一根粗樹幹上坐了下來:“老師傅,現在能告訴我,你是炊事班的哪位了吧?”
“殺豬老兵鬼莫揚,叫我鬼叔老鬼都可以。”黑影拉下了面罩,露出了一張不滿的臉孔:“小子,老郭那貨說你的身法不錯,但從剛才看起來,你的警惕性太差了,老子我相當不滿意!”
“所以呢?”少年臉上面容不改,朝着鬼叔那邊笑了笑:“鬼叔是不打算教我招數了?”
“呸,老子的心思誰能猜得到,你說我不教你,我偏偏教你幾招!”鬼叔說着将殺豬刀插在了樹上,翻身跳了下去:“不過在那以前,我得提醒你一句,當心你的室友,老郭沒看明白他,但我覺得,那小子心裏藏着東西!”
“好了,這套步伐,你看仔細了,我就施展一遍。”鬼叔說着在空地上騰挪了起來,郝漠風看着他的身法,心中便打開了一扇全新的大門。
“騰挪功夫,居然可以達到這種地步麽?”看着鬼叔那若隐若幻的身形,少年毫不懷疑,就算此時對着鬼叔開槍,八成也打不中。
這是在有限的空間内進行快速挪移,騙過對方視覺的高明身法,郝漠風很清楚,學會了這套功夫,在很多時候相當于多了一道護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