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失敗的計劃,這就是你給我的答案?”他越說越怒,直接抓起了地上的一把碎玻璃渣子,将其狠狠按在了一号的臉上:“你這個廢物,看起來比起郭成天,你更不是郝漠風的對手!”
“炎大人!這次出手完全是那兩個家夥自己的主意!我給他們的命令是,沒有絕對的把握,絕對不準在漠北蒼狼大隊動手!是他們貪功心切,這才冒險襲擊的!”一号滿臉鮮血地滾到了一邊,顫巍巍地從懷裏掏出了一份卷軸來:“這是我寫給他們兩人的任務書原本……炎大人,您請看……”
“狗屁!全都是狗屁!”炎直接将卷軸扯了個稀爛,也不顧自己手上被玻璃渣子割破的諸多傷痕,直接一把拎住了一号的衣襟,将他從地上提了起來:“我告訴過你多少次?這次對付不了郝漠風,你的下場就和郭成天一樣!看起來我的話,你一句也沒放在心上啊。”
“别他媽把過錯全都推在那兩個人身上,你明知道他們兩個絕對活不了,現在跟我說這些有個屁用!”炎将一号提在手裏,直接走到了門口,示意站崗的保镖把門打開,随即毫不客氣地将一号從别墅中丢了出去:“給我滾,這件事不需要你來做了,立刻在我眼前消失!”
“……是,炎大人。”一号此刻總算感覺到了郭成天當初心中的滋味,但他很清楚,自己此刻的處境,比起當時的郭成天來,可以說要惡劣得多,因爲郭成天需要面對的人隻是自己,而自己面對的人,卻是那位極端可怕的炎大人……
這位在二十年前與冰凰夏須眉分庭抗禮的傳奇男子,他要自己死,那自己九成九都活不了……唯一的指望就是,在他決定對自己動手之前,完成他之前交代的任務。
“郝漠風!一切都是你惹出來的!我一定要幹掉你!”男子咬着牙,艱難地從地上爬了起來,走到了自己的車邊,緩緩駕車離去了。
在别墅的窗邊站着的炎冷眼看着這一切,他身邊的助手忽然問了一聲:“炎大人,這個廢物需要處理掉麽?”
“不着急,等他和郝漠風最後一拼之後,别讓我知道他還活着,就可以。”炎轉過了身子,重新從櫃子裏取出了一個酒杯,倒上了一杯上個世紀的葡萄酒液:“就算他殺掉了郝漠風,一号也一樣要死,明白嗎?”
“是的。”
炎将酒液送到口中飲了一口,冰涼的酒液在喉嚨裏轉動着,但這無法消除炎此刻的怒火,想到了夏須眉,想到了所剩無幾的時間,他隻覺得耐心在急速消失,終于,他再也無法抑制自己的憤怒,猛然将酒杯再次摔在地上砸成了碎片:“吩咐二号,在内部尋找機會!一定要讓郝漠風死!”
“冰凰回歸的日子越來越近了,在那之前,郝漠風必須要死!”
“是,炎大人。”
這些在暗中發布的命令,除了别墅内的人之外,再也沒人知道,遠在西北的郝漠風當然更加無從得知,此刻的他已經結束了一天的訓練,和姚順一起走在回寝室的路上:“順子,你今天的田弄得怎麽比昨天還糟?是早上的體力消耗過度的原因?還是有什麽心事?”
少年側頭問了一聲,他覺得姚順此刻的情緒有些不太對頭。
不過在郝漠風問起之後,姚順卻對着他搖了搖頭:“沒事,可能是早上的練習太變态了,我還不适應戴着合金片一連做幾個小時的基礎練習。”随即他朝着郝漠風聳了聳肩:“你以爲誰都跟你一樣,就像上了發條的機器似的,都不知道累的?”
“是這樣麽?”少年摸了摸鼻子,沒有問下去,他也覺得是自己想得太多,不過在這時候,姚順的兜裏忽然傳來了手機震動的聲音。
“抱歉,失陪一下。”姚順對着郝漠風投去一個抱歉的眼神,獨自走開到了一邊,少年看了他一眼,發覺姚順此刻的臉色有些不好。
“這小子,神神秘秘的……”他伸手抱住了頭,慢慢朝前晃着,不過很快,一個眼眶烏黑的戰士帶着幾個人将少年給攔住了:“郝漠風是吧,你等一下。”
“有事?”郝漠風擡起了頭,盯了這家夥一眼:“你不就是光頭旁邊的那家夥麽?沒被打夠?”
“草!你以爲你會一直赢下去?”黑眼眶的戰士正是廖軍,他在說話間左手一揮,頓時十多個戰士從周圍的草叢裏站立起來,一起盯住了郝漠風:“上次在飯堂是我們大意,有種的再打一場?”
“就是,小子,你的風頭太盛了!”之前在訓練場和廖軍嘀咕的大耳戰士此刻也站了出來,一齊圍住了郝漠風。廖軍眯起了眼睛,忽然抱着手笑道:“當然,你也可以選擇去找隊長告狀,然後給我們一個處分,這樣今天你就不用打了,如何?”
“呸,對付你們還需要去找教官?”少年直接吐了口吐沫,環視了一眼周圍的家夥,這幫小崽子個個魁梧彪悍,肌肉明顯,不過他注意到了,對方沒有将姚順也一起圍住。
“那邊那個小子,沒你的事!我們要對付的人隻有郝漠風一個,識相的站在那裏别動!”廖軍轉過了頭,對着姚順冷笑道:“在訓練場上,大家都看得清楚,你小子的戰鬥力弱爆了,要是敢強出頭,我們連你一起收拾!”
“你們!”在人赤裸裸的鄙視之下,姚順的一張臉直接扭曲了起來,他的臉上此刻浮現出了連郝漠風都未曾見過的憤怒:“讓開,不然對你們不客氣!”
“喲呵?給臉不要臉?”廖軍的臉色瞬間就陰沉了下來,右手朝着姚順那邊一揮,冷然道:“弟兄們,給我連他一起打!讓這小子知道知道,不是什麽人都可以當做大腿去抱的!”
“你夠了沒有?”郝漠風的聲音忽然在圈子裏響起,但當廖軍收回視線之時,卻駭然發現,郝漠風的身體居然變得飄忽了起來。
“海市蜃樓?怎麽可能?他隻是一個人!”姚順死命地眨了眨眼睛,但在他重新睜開雙眼之時,郝漠風已經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襟。
少年将他整個人提了起來,單手舉在半空中:“是誰不識相了?是我還是你!”
“在飯廳那次,我已經手下留情了,看在大家都是來這裏訓練的份上,我懶得動你們,現在居然第二次找上來了?”郝漠風瞥了一眼手中的廖軍,那目光宛如盯着一隻待宰的小雞:“上次隻是讓你變熊貓,看起來,這次你得變成别的。”
他的另一隻手直接朝着廖軍的臉龐扇了過去,不過在這時候,大耳戰士已經叫嚷着和其他的幾名戰士朝着郝漠風沖了過來,他們沒有忘記廖軍的吩咐,也分出了兩個人去對付姚順。
“這幫家夥……”郝漠風的臉色瞬間變冷,他知道姚順此刻還不是這幫家夥的對手,他雖努力,根基卻差,隻怕三兩下就要被打倒,少年立刻将手中的廖軍朝着前方狠狠慣了出去,直接砸在了兩名戰士的腦袋上。
少年自己則跟着跳了起來,在空中一個翻身,一腳便踩在了廖軍仍在半空的身體上,借力再次一縱,閃身到了姚順的身前,伸出雙手将對面兩名戰士的拳頭招架住了。
“力道不錯,适合撓癢癢。”他的嘴角抽起,宛如死神一般笑了起來,郝漠風彎下腰沖了出去,直接用肩膀将兩個人撞飛開來,随即兩腿在地上一點,在空中朝着左右飛踢而去,将側面包夾過來的另外兩名戰士也踢開到了一邊。
“保護好自己。”沖着姚順低聲吩咐了一句,郝漠風再次朝着剩下的幾名戰士沖了過去,少年并沒有看到,此刻在他身後的姚順,神色中似乎有些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