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威力……”看着自己丢出的手雷和郝漠風那邊的破壞力呈現明顯的差距,孔文異常嫉妒地看了郝漠風手中的手雷一眼,不由得在心底嘀咕起來:“若是這東西讓我來使用,那該有多爽啊……”
“媽的,都是這群娘希匹的流氓騎兵!不然怎麽會看到這些!”在糾結了一會兒之後,孔文将全部的怒氣都對準了面前剩下的這二十幾個哈薩克騎兵,盯着他們的眼睛都差點冒出火來。
他幹脆站直了身子,将幾個手雷接連甩了出去,在前方爆出了一團又一團氣浪:“哼,看我這招連環投擲,這下肯定比這小子幹掉的敵人多!”正在這麽想着的孔文見到郝漠風甩出的一根雷管之後,頓時眼睛就瞪大了。
先前投擲的手雷隻不過是将人震傷,或者損壞人體表皮,對内部髒器的殺傷是很有限的,除非投擲得很近,否則無法将一個人完全震死,但郝漠風的這根雷管丢出去之後,在它爆開的瞬間,周圍五米的範圍内,足足十個哈薩克騎士被震飛,帶起了漫天的鮮血。
而且還不僅如此,連他們胯!下的駱駝居然也被這根雷管引起的爆炸給炸成了碎片,皮肉骨骼四處飛舞,造成了一片真空。
“何等可怕的東西……剛才這小子随手丢給我的,居然是這種大殺器?”孔文忽然想起之前郝漠風将雷管朝着自己丢過來的情景,不由得一陣後怕,這小子真是沒心沒肺,要是當時雷管爆炸了,那自己的下場,恐怕就和面前這些被炸成幾截的哈薩克倒黴鬼一樣了吧……
“算了,還是不和這小鬼計較了,不然他發起瘋來,夠老子喝一壺的……”孔文此刻終于在心底熄滅了和郝漠風的計較之心,全力對付起了面前的敵人,在兩人的火藥轟炸之下,倒黴的諾夫還沒沖到面前,手下的人馬就被炸死了八九成。
而就在他好不容易通過了雷區之後,卻驟然發現,孔文和郝漠風兩隻手裏的手雷全部瞄準了自己的身子。
諾夫的身體不由得一抖,下意識地想要停下來,但他雖然認識郝漠風等人手裏的大殺器,可是他騎着的這匹駱駝根本不認識那東西,仍舊一個勁兒地朝前沖着。
“喏,副隊長,讓你看個好戲。”郝漠風忽然轉過頭,朝着孔文一眨眼,随即伸手奪過了孔文面前箱子裏的最後一顆手雷:“這東西借我用用。”
“你要幹什……”孔文一句話沒說完,一張嘴就再也沒法動彈了,他此刻看着郝漠風的眼神,就如同是盯着一個怪物一般。
隻見少年跳出了碎石林,直接朝着諾夫那邊沖了過去,而對面的諾夫見敵人居然直接沖了出來,臉上頓時浮現出了狂喜之色。
“那小子找死!”諾夫狂笑着舉起了馬刀,用雙手握住了,他準備一舉上前,給這個不知所謂的家夥一個痛快的死!
刀鋒閃爍着冷光,在戈壁的陽光照射下,泛起了死亡的氣息。
但在他出刀的時候,郝漠風的身子卻忽然彎了下去,準确地說,少年是彎下了上半身,在郝漠風身後的孔文看得很清楚,郝漠風此刻的身子雖然幾乎已經放平,但一雙腳卻仍然牢牢地釘在了地面。
“這小子,這難道是鐵闆橫橋麽?”孔文的雙眼頓時瞪大了,盯着郝漠風那邊說不出話來,剛才這小子的這一手,讓他很有種熟悉的感覺,似乎在幾年前見人施展過。
一時之間想不起那是誰了,但孔文能确定的是,那家夥很了不起。
(在孔文想起這個人時,遠在印度尼西亞的蕭卓忽然打了個噴嚏,揉着鼻子一臉的不知所以,似乎有人在背後念叨着自己?)
“不可能!”一刀揮空之後,諾夫的臉上寫滿了意外之色,而當他看到碎石林那邊孔文舉起的手雷時,諾夫的一張臉頓時變得慘白無比。
自己居然在不知不覺中陷入了被前後夾擊的境地……就在諾夫勒住駱駝,準備後撤的時候,郝漠風已經将從孔文那裏取得的手雷朝後扔了出去。
一團火花升起,随着氣浪的噴湧,諾夫的眼裏看得清楚,自己帶來的三十名手下,最後的幾個人已經被面前這可惡的少年用手雷全部炸死了!
郝漠風站直了身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一雙眼撇着諾夫:“下一個就是你了。”
“可惡……這小子夠狂的!就算要死,老子也要帶着你一起!”少年成功将諾夫心中最後一絲勇氣勾了出來,他揮舞着馬刀,一邊大聲吼叫着,一邊朝着郝漠風沖了過去。
駱駝被鞭子不斷抽打着,此刻也已經發揮了最大的速度,諾夫用手中的刀對準了郝漠風的脖子,毫不留情地揮了出去。
“臭小子,我要砍下你的頭回去當水壺!”諾夫一刀砍了下去,這充滿恨意的一刀在地上帶出了淺痕,卻沒帶起諾夫想象中的血花。
郝漠風這次直接跳了起來,在諾夫的刀刃揮過時,他從白光上頭一躍而過,但少年所做的并非如此。
他将手上最後的一根雷管直接塞入了諾夫的嘴裏。
“誰讓你大吼大叫的,原本隻想塞在衣服裏的,情不自禁就……自求多福吧。”在少年落下身子之後,諾夫的身體已經被他騎着的駱駝帶出了很遠,郝漠風随即撲倒在了地上,躲過了随即而來的爆炸。
諾夫帶着恐懼,被郝漠風的這根雷管直接炸得粉身碎骨,這血肉飛舞的場景,被對面的孔文完全收入了眼中。
當郝漠風回到碎石林的時候,孔文下意識地身體一抖,整個人朝着後面退了幾步,看着面前這年輕人的目光中甚至帶上了微微的恐懼。
剛才的那一幕極其冷血殘暴,雖然在這裏的都是精英戰士,但畢竟不是專門對付恐怖分子的隊伍,平時隻進行過足量的演習,實戰并不多。
至于這種直接将炸彈塞入人體,進行内部爆炸的事情,至少孔文是聞所未聞的,尤其讓他膽寒的是,郝漠風這家夥此刻居然面不改色,絲毫不覺得自己剛才做了什麽驚天動地的事。
“以後還是别得罪這家夥爲好……太可怕了,簡直是徹頭徹尾的瘋子!”孔文心底冒出了這樣的一個想法,但就在這時,郝漠風已經走上前來,伸手拍了拍孔文的胳膊:“搞定了,過去支援隊長吧?”
“唔……行。”孔文的身體又是一顫,在他回過神時,郝漠風早已朝前走了過去。
董武德那邊的壓力要大得多,也戈率領的是大部隊,雖然有機槍的壓制,但此刻仍舊被他們突上前來了不少。
最讓董武德頭疼的是,機槍的子彈已經不多了,另外一個方向的機槍也是如此,雖然敵人隻剩下了幾個,但同樣,彈藥已經吃緊……
一根雷管被郝漠風投了出去,在哈薩克騎兵當中綻放出了血色的火花,在董武德臉皮抽動中,少年朝着他忽然笑了笑:“隊長,那邊的三十個全部放倒了,你這邊殺死了多少敵人?”
“都什麽時候了,你還記着那個打賭的事情!”董武德差點翻起了白眼,但随後他便瞪大了眼睛,因爲郝漠風這次居然将他半數的手雷和雷管全部丢了出去。
轟隆的聲音不斷響起,大地似乎都在顫動了,董武德看着面前這神色不改的家夥,忽然感到了一絲冷意:“我之前和他說話的時候挺不客氣的,這瘋子要是發起瘋來……”
他不敢再想下去了。
不過此刻最倒黴的人,顯然是對面正面承受了這一波爆炸的也戈等人。
當被火藥炸起的氣浪散開之後,也戈回頭看去,發現在這一次爆炸中,自己帶領的騎士居然損失了超過兩成!
剩下的人身上也都帶着傷,甚至也戈自己的額頭,也被一片彈片擊中,此刻正不斷流淌着鮮血。
“沖!繼續沖!上去砍死他們!”瘋狂的也戈怒吼着,率領剩下的人沖了上來,但他們卻沒有注意到,此刻在他們身後被揚起的那一股更大的灰塵。
少年和董武德相視一笑,心中的大石頭總算落了地:“援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