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打空了一發子彈,那就意味着,你也有可能一槍打死你身後這個小姑娘。”他的臉色重新變得圓潤起來,似乎抓到了什麽必勝的把握:“身爲保镖,剛才你的那幾下子很不合格嘛,還是說,對于那丫頭的命,你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喂喂,老頭子,你最好搞清楚,本姑娘可不像你那麽愚蠢,三兩句話就可以離間。”徐慧此刻睡意已經全消了,她的一雙眼落在了古國飛的身上,微眯的雙眼帶着一絲嘲諷:“或者說,你是害怕我的保镖一槍爆了你的腦袋吧?”
“……開火。”古國飛的臉上怒意更甚,直接朝着手下重重揮了揮手:“把他們全部打死!”
随從們舉起了手槍,但在那之前,郝漠風已經再次扣動了扳機。
伴随着少年臉上的冷笑,兩枚子彈精準地射入了這兩個家夥的胸口。
“在打鬥的時候還想廢話?我看不想活的人是你。”少年吹了吹手槍口冒出的煙霧,朝着古國飛豎下了大拇指:“垃圾。”
“帶着他們滾吧,我打的是右胸,送去醫院,還能活。”少年說着直接走上前來,一把拎住了古國飛胸前的衣襟:“當然,是在你交代了一切之後。”
“小子,我勸你放明白點,徐家在勿拉灣的勢力是很多人都要除掉的,你跟着他們走,隻有死路一條!”古國飛的臉上冒起了汗珠,聲音也變得有些顫抖起來:“如果現在你願意跟我走,我願意在剛才開出的價碼上,再增加一倍的價錢!”
“那種東西我沒興趣,現在我隻知道,我看你很不順眼。”少年收起了一支手槍,直接甩了古國飛一巴掌:“本來看在你是個華人的份上,我不想動你,但既然你找上門來,那就不要怪我了。”
少年突然伸出雙手,揪住了古國飛的肩膀,将他整個身子朝下方狠狠地按了下去,就在同時,郝漠風的左腿也已經提了起來。
一個膝撞直接命中了手中男子的小腹,郝漠風放開雙手,任由這家夥撲倒在了地上。
“防彈衣?可笑之極。”少年朝着古國飛的身子最後看了一眼,掏出一張紙巾擦了擦手:“你還真以爲,我隻會用槍跟你戰鬥麽?”
“喂,阿慧,給輝叔打個電話,讓他帶人過來把這些家夥處理一下。”郝漠風回到了徐慧的身邊,沖着少女輕輕點頭:“對了,順便帶幾個搞建築裝修的人來,剛才這裏的窗戶被我打壞了。”
少年忽然臉色一變,朝着徐慧撓撓頭:“呃,這損失不會要我來填吧?”
“嘻,你這家夥。”徐慧被郝漠風這一下子直接逗笑了,伸手輕輕捂着肚子,直接坐倒在了床上:“就要你來負責了,看着辦吧。”
“呃,那行……回頭我去把你爹給我的卡刷一下。”少年說着轉過身,朝着徐慧的卧室外邊走去,少女有些好奇地跟上前來,發現郝漠風正一腳一個,将之前被他用槍打傷了的家夥踢到了下面去。
“他們不是都倒下了麽,這是做什麽?”在郝漠風再次擡起腿的時候,徐慧叫住了他:“不必下手這麽狠吧?”
“我的大小姐,如果不是我出手,現在恐怕你早就落在他們手裏了,還嫌我出手太重?”郝漠風有些無語地瞥了徐慧一眼,他知道這小姑娘的恻隐之心又犯了,就像在緬甸的時候,她對徐坤龍下不了手一樣。
“放心好了,他們死不了。”少年說着彎下身子,伸手直接切在了地上這些家夥的脖子上,讓他們暫時昏迷了過去:“等輝叔過來以後,讓他來處理吧?”
“嗯,我這就給輝叔打電話。”徐慧說着掏出了手機,走到一邊給輝叔撥了過去,少年抱着雙手看着她,心中有些默然。
這些家夥明顯是敵人,但徐慧還是下不了手,這樣的性子,如果身邊沒人保護,恐怕早晚都會出事。
“希望這三個月裏,能夠讓她适應些吧。”少年腦子裏這麽想着,随即走下樓去,之前被他打傷的家夥有幾個從樓梯滾下去了,那些家夥也需要打昏過去。
輝叔很快便帶着一批人馬感到了,進門看到到處都是倒下的家夥,他的臉色直接變得蒼白無比。
“大小姐第一天來印尼,就遇到了這種事,這完全是我老輝的過失。”他朝着徐慧低下了頭,一臉的慚愧之色:“請大小姐責罰。”
“算了輝叔,阿慧這種軟心腸的人,連敵人都不想下手對付,何況是自己人。”郝漠風沒等徐慧說話,直接伸手扶起了輝叔,随即指了指仍然倒在一邊的古國飛:“輝叔,古國飛在印尼到底有些什麽産業?今天晚上他過來這裏,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他是打算殺人滅口的。”
“……原本是打算在明天跟大小姐說的,但現在既然出了這種問題,隻好現在說了。”輝叔說着朝身後比了個手勢,示意自己帶來的人把這些被郝漠風打昏了的家夥一個個都擡出了院子。
他這才擡起頭看着徐慧,有瞥了郝漠風一眼:“阿風兄弟,我想和大小姐單獨說幾句話,你看是不是……”少年沒等他說完,便伸手抱住了腦袋,朝着側邊走開了幾步:“行啊,你們談就是了。”
“等等。”徐慧連忙叫住了郝漠風,看着輝叔的目光中有些責怪:“輝叔,阿風今天救了我一命的!他是自己人,有什麽話,你就在這裏說吧。”
少年看到了徐慧朝着自己使的眼色,便停下了腳步,在徐慧身後三四米處站了下來,随手點燃了一根煙。
“古國飛,華人後裔,父子兩代都是勿拉灣的玉石商人,也做一些鑽石加工生意,跟非洲那邊有些瓜葛。”輝叔對郝漠風抱歉地拱了拱手,随即開始鄭重說了起來:“兩個月前,根據我們的情報,古國飛和華夏國甯夏那邊做了一筆買賣,從他們那裏弄了一批玉石原礦,送到我們這裏加工。”
“大小姐是知道的,我們徐氏公司和外國人做生意,收取的費用會比國内多一成,但最開始的時候,因爲古國飛是華人後裔,我們并沒有收取這一成的費用。但萬萬沒想到,前兩天交貨時,他卻借口我們加工手藝不行,直接過來找茬。”輝叔說着朝古國飛倒下的地方看了一眼,目光中充滿了鄙夷:“他是想要再壓低價格,因爲交貨之前,他隻支付了總費用的兩成作爲定金。”
“唔……但這也不構成他今晚帶人闖入這裏的原因啊……難道真的是财迷心竅?”徐慧輕輕蹙着眉梢,有些糾結起來,她不太能理解古國飛的這種行爲,按說在白天的時候,古國飛就已經被郝漠風狠狠教訓過了,應該知道收斂才對。
輝叔自己也想不通,他在印尼已經有許多年了,之前也和古國飛打過幾次交道,對方雖然心胸狹窄,但也不至于到這個程度。
究竟是什麽促使他狗急跳牆呢?
“或許古國飛背後還有人吧。”在徐慧的身後忽然響起了這樣的聲音:“他或許是受了其他人的指使,或者說是逼迫,這才闖入了這裏。”
郝漠風看着輝叔那邊,忽然聳聳肩笑道:“抱歉輝叔,打斷你的話了,但我想我們也沒必要多糾結,古國飛已經被我們拿下了,隻要一會兒審問他一下,什麽都清楚了。”
“嗯?”少年說到這裏,正準備将古國飛從地上拖起來,忽然心中閃過了幾分冷氣,直接沖上前去将徐慧的身體撲倒在了側邊,也将古國飛踹到了一邊。
金屬刺入地闆的聲音幾乎同時在幾人的身後傳來,郝漠風匆忙看了一眼,隻見兩枚鋼針直接釘在了徐慧和自己先前站着的地方。
“上面有人!”郝漠風直接将徐慧的身體放到了輝叔的面前,自己則一個縱身,朝着側上方的牆壁竄了上去。少年雙腿在牆壁上輕輕一撐,整個人很輕巧地翻上了牆頭。
一名黑衣男子站在那裏,對視着郝漠風的雙眼,将手中捏着的鋼針攥緊:“果然是華夏特種兵!郝漠風,你果然在這裏!”
“原來如此,你就是古國飛的同黨。”少年手袖一抖,将自己的獵刀取了出來,對準了面前這人的咽喉:“說,爲什麽這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