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漠風站在蕭卓面前,拿着一份任務書,臉上帶着震驚:“沒搞錯吧?要讓我去蘭州軍區做督導員?”
“沒錯,就是你。上面點名讓你去的。”蕭卓抱着雙臂,看着自己的這個刺頭手下:“許世業首長挺看重你的,雖然你拒絕去漠北蒼狼大隊,但隻要這個任務做好了,也能得到許多鍛煉,好好幹吧。”
“就我一個人?”少年盯着自己的上司,目光中帶着詢問:“雪狼連這種出色的隊伍,應該能派兩個人吧?”
“原本是我和許少陽一起的,不過這次他特意把名額讓給你了,我也懶得再去,就全權委托你去做了。”蕭卓說着從桌上拿起了一個文件袋:“資料都在裏面,你的報到證也在裏面,自己拿回去看吧。”
“好吧,我接受。”郝漠風歎了口氣,接過了任務書和文件,心中不免有幾分失落。他原本是想請個假,然後到城裏去看看葛麗的,不過現在看來是沒時間了。
“嗯,就這件事,你回去好好研究一下,明天早上七點會有專車來這裏接你過去。”蕭卓說完便開始處理手上的其他事務,不再和郝漠風多說了。
少年敬了軍禮,直接回到了自己的休息室,打開文件袋看了起來:“任命郝漠風同志爲蘭州軍區教導隊督導員,名列教導隊第四位,參與本次蘭州軍區年度大比成績考核工作……”
“主要考核内容:一、體能……”
少年看完資料之後,神色有些發苦。
所謂的督導員,其實就是軍委安排到各大軍區去考驗對方的,很有點針尖對麥芒的味道,也就是說,自己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已經站在了這幫家夥的對立面。
“不好辦呐……我這個年紀的下去,别說軍區的人看不順眼,恐怕督導團内部就會有意見吧……算了,到時候一個個對付。”郝漠風的心裏很明白,在隊伍裏,年紀大、入伍時間長的老兵們在新兵面前總會有種莫名的優越感,他們可以再新兵的雞蛋裏挑骨頭,但新兵卻絕對不能違背他們的意思。
不然就是公然和所有的老戰士過不去了。
而郝漠風此刻所處的位置,在那些人眼中就和個新兵蛋子差不多,一個處理不好,對方全部跳起來反對自己,都不是沒有可能的事兒。
“許世業首長還真是會出難題啊……”
少年苦思了一夜,在第二天接他的車輛到來的時候,郝漠風這才理出了一點兒頭緒來。
“隻要有本事,那就是兵來将擋;要是沒本事,那就活該被羞辱。”少年拿定了主意之後,便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開始閉目養神了。
他們回到部隊裏已經有一段時間了,郝漠風之前因爲輸血而損失掉的精力在這幾天徹底得到了補充,而經過了逃亡緬甸這一段日子之後,少年的拳腳也有了長足的進步。
他對自己此時的實力還是挺自信的。
随着汽車的啓動,郝漠風忽然發現,身邊坐着的這名司機似乎一直在朝着自己這邊看着,似乎看到了什麽了不得的珍寶一般:“怎麽了?幹嘛這樣看着我?”
“呃……沒有沒有,我是在觀察那邊的路況……”司機連忙收回了自己的視線,不過郝漠風卻聽到這家夥在小聲嘀咕着:“該不會搞錯了吧,這次去教導隊報到的怎麽是個這麽年輕的小夥子……難不成是長得年輕?”
“這位師傅,問你個事兒。”少年打開了車窗,看着外面戈壁上的沙塵:“之前去參加教導隊的戰士,都是多大的年紀?”
“領頭的隊長四十歲到五十歲,副隊長三十五歲到四十歲,其他的雖然年輕些,但都三十出頭了,最小的也二十五。”司機一邊轉動着方向盤,一邊随口問了一句:“兄弟,你今年多大了?”
“虛歲二十三,呵呵……”少年沒什麽好隐瞞的,直接報出了自己的年齡,而聽了這個數據之後,坐在旁邊的司機臉上頓時更加驚奇了:“那你可刷新國家記錄了!小兄弟,别怪我沒提醒你,那邊是能夠鍛煉人,但更能磨人啊!”
“那就到時候看是誰磨誰了。”郝漠風倚着車門,閉上眼睛開始了休息,雖然昨天的睡眠時間充足,但誰也不敢保證,到了教導大隊之後不會出幺蛾子。
退一步說,就算别人沒有狀況,郝漠風自己卻絕對會出事情的。
列車在國道上開了兩個半小時,随即拐入了另一片戈壁灘。司機放緩了速度,側過頭看着郝漠風:“前面的帳篷就是目的地了,教導隊的每一個督導員都會先來這裏集合,然後再一起到蘭州軍區司令部去。”
“那就在這給我下車吧,正好也看看,這些督導員一個個都是什麽脾氣。”他說着拎起了背包,推開車門走了下去,快步走到了帳篷那邊。
“喂喂,你小子誰啊?怎麽到處亂闖!”一名軍官打扮的男子見到了郝漠風,又看了看這家夥的年齡,下意識地沉聲道:“這裏不是玩的地方,乖乖回你的隊伍裏去!”
“我是督導員,過來這裏是報到的。”少年心中有些不悅,這幫家夥整天正事不幹,還攔着自己不讓進帳篷,不用說,一定是因爲自己年輕而看不起自己了。
“啥?督導員?小兄弟你别開玩笑了,趕緊回你的隊伍裏去,擔心風沙的話,我派個弟兄跟你一起?”面前的這名軍官言語雖然客氣,但郝漠風聽的出來,對方顯然沒把自己放在心上。
也就是說,這人根本就不相信自己是督導員。
“沒跟你開玩笑,我就是督導員之一,排在第四的。”他耐住了性子,朝那人看了一眼:“别耽誤我進去談大事!”
“小子脾氣還真大啊!行!你說你是督導員,那麽想必手底下是有真功夫的了?”男子的言語也變得不客氣起來,看着郝漠風的臉上很有些不屑之色:“哼,真以爲我不知道?教導隊一共隻有十名督導員,前三個一個是督導隊長,其他兩個是副隊長,就連我也隻是排在第六位,這小子要真是排第四,那母豬都會上樹了!”
“你要比劃一下?”郝漠風眯起了眼睛,直接踏上了一步:“我說了我是督導員,你是什麽人?報上名來!我現在沒工夫和閑雜人等過招!”
“好說,第六督導員,上官謹。”軍官打扮的男子指了指自己的軍銜,又指了指郝漠風的肩膀:“看清楚沒?我是大校!你是什麽?一個上尉而已,别太嚣張了!”
“大校又怎麽樣,在部隊裏擡起一個鋼盔,都能砸到一個校級軍官,你以爲你是什麽?将軍?”郝漠風直接伸出了一隻手,對着對方比劃了兩下。
“要動手就過來。”
“小子,這是你自找的!”上官謹怒火上沖,直接擡起拳頭,對着郝漠風的肩頭狠狠砸了下去。
“這小子看起來挺瘦弱的,别一下子給他打出毛病來,留着點兒力氣好了。”見郝漠風站在那裏動也不動,上官謹倒是有些擔心起來,如果面前這小子是個花架子,被自己一下打出什麽問題來,别的不說,自己這督導員的身份怕是就得泡湯了。
他頓時收起了三成力道,但讓他驚駭的是,這一拳在即将碰到郝漠風肩膀的時候,少年的另一隻手直接揮了過來,張開手掌便捏住了自己的拳頭!
快!準!力量大!
上官謹雖然惱火,但也不得不承認,對方的這一招裏充分運用了戰鬥的這三點精華,而在拳頭被握住之後,他隻覺得對方的手掌有如鐵罩一般,将自己的拳頭捏得生疼!
“好小子,力氣不小!難怪敢來誇口!不過這樣還不夠!”上官謹腰間一扭,直接朝着側面跳了起來,在空中對着郝漠風的腦袋一腳踢去。
這次他用了全力,沒有再收攝力道,剛才的一下交手讓他明白,面前這小子絕對不是省油的燈!
“倒挂金鈎啊?”看着對方的這一腳,郝漠風的臉上露出了幾分嗤笑:“以爲踢足球呢?”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直接将握着對方拳頭的那隻手朝上方一甩,在一聲斷喝之下,那上官謹的身子直接被他給甩了出去。
“不可能!”
上官謹落在了地上,雖然在空中用錯了力道,但在落地的最後一瞬,他還是強行扭動了腰部,将身體調節到了平衡點,不過饒是如此,在落地之後,上官謹還是退後了好幾步。
“這小子的力量怎麽會這麽大!簡直像一頭獵豹!”上官謹緩緩站起身子,這才開始仔細打量起了郝漠風:“有點兒不對勁……”
“他身上的每一塊肌肉,力量分布都很均衡,這使得這小子能充分發揮全身的力量!”在掃視了郝漠風的身體之後,上官謹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他似乎察覺出了郝漠風力量大得出奇的原因。
那是需要經年累月的苦練,才能夠擁有的體格!
但是這種訓練方式,隻有頂尖的特種戰士才能夠做到!并且堅持下去,會很難!
“除非是那一支隊伍……不好!”
在上官謹沉思的時候,郝漠風沒有放過這次機會,直接朝上官謹沖了上來,擡起腿正對着他的腦袋!
“你也吃我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