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呗,說是大小姐都被抓走了,要是就這麽回去,肯定要受重罰,也許還會被懷恨報複,被弄死在緬甸,幹脆就跑了。”付東升也看見了郝漠風和徐慧,站起身來,一臉的無奈。
“呸,一群膽小鬼,本姑娘豈是那麽簡單就出事的。”徐慧說着沖郝漠風眨了眨眼,少年便随口附和了一句:“是啊,哪個倒黴鬼打徐大小姐的主意,我們三個都不答應。”
“你們兩個怎麽看的車隊,司機跑了怎麽也不攔一下……”郝漠風走了過去,将徐慧從背上放了下來,神色有些無奈:“現在怎麽辦,打電話重新叫車來?”
“别看我,來這裏之前,身上所有的财産全部被老爹沒收了,沒手機。”付東升見郝漠風看了過來,連忙抖了抖衣服,随即瞅了一邊的許燦生一眼:“喂,大詩人,你帶了沒?”
“我出門從來隻帶着腦子和紙筆。”對方很幹脆地給了付東升一個絕望的回答,付東升跺了跺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叼起了一根草:“那咋辦,這酸文人身上也沒有,難道要一袋一袋抗走?我的老天爺,這又不是軍事演習……”
“急什麽,大不了無證駕駛呗。”郝漠風這話一出口,頓時引來了其他三人的一直鄙視,但少年毫不顧忌,沖着三人聳聳肩笑道:“難道你們還有别的主意?”
“……沒有,靠!早知道當初在部隊裏就應該偷偷去開一下軍車……”付東升的臉上有些後悔,卻不自禁地帶上了幾分興奮,他忽然轉過頭,一把拉住了許燦生:“大詩人,咱們現在就同生共死了,走吧,我們兩個一輛車!”
“我才不和你搭夥,漠風比你小子靠譜多了……”許燦生一把抖掉了付東升的胳膊,但随即再次被對方拽住了,要說起力量,他許燦生還真比不上付東升,雖然那家夥是二世祖,但入伍以前的力氣怎麽說都比許燦生大一些,現在也是一樣,他們在部隊裏閑着扳手腕的時候,許燦生就沒赢過。
“你小子腦子咋一根筋呢?沒看出來那一男一女之間有故事啊,還要橫插一杠子在中間?”在将許燦生扯上了副駕駛位置,系好了安全帶之後,付東升這才十分鄙夷地看着許燦生:“就這覺悟,還能寫詩?還是個詩人?”
“本人現在隻是個休假的戰士,沒有别的身份。”許燦生狠狠瞪了身邊這家夥一眼,忽然問了一句:“你會開車?我咋不知道?”
“沒開過,不過看我老爹指揮工人開過大皮卡拉煤,這估計差不多。”付東升的回答讓許燦生差點沒從位置上掉下來,此刻,這位曾經的大腕詩人隻能抱膝長歎,時也命也,夫複何言了……
“你這兩個弟兄,還真是有趣。”徐慧和郝漠風站在他們身後,将付東升和許燦生的一舉一動看了個十足十,女子不禁掩口輕笑:“平時他們也是這樣活寶?”
“是啊,這邏輯思維跟你有的一拼呢。”少年摸了摸鼻子,随即在徐慧準備發火之前,搶先一步指着另一張卡車道:“你會開不?”
“我隻有C1駕照,怎麽會開這大卡車……算了,你來吧,要是老天要我死在這車上,哼哼,本姑娘就認了!”徐慧搖了搖頭,将這項偉大的任務毫不客氣地丢給了郝漠風。
少年苦笑了兩聲,也打開了車門:“那好吧,請上座,我的大小姐。”
“放膽子開吧,一切都随你的便!”徐慧系上安全帶之後,直接對着郝漠風丢下了這麽一句話:“要是你沒那麽多顧忌,我還真願意考慮一下,雇傭你做我的貼身保镖呢。”
“再說吧,或許哪天我混不下去了,就抱你的大腿。”郝漠風踩了一下離合器,轉了轉車鑰匙,這才側過腦袋看着徐慧,神色中有些好奇:“真的不擔心我把車開溝裏去,或者直接來個百八十度的大旋轉?”
“我們都不會開,你的運氣又比我好,你不開誰開?”徐慧眯起了眼睛,這才笑了出來:“至少我切原石的時候,可沒切出來過老坑!你這樣好運氣的人,怎麽會被一張車給難倒了呢?”
“好啦,不會有這種事的。”徐慧說完直接閉上了眼睛,她雖然是被郝漠風一路背回來的,但剛才在林子裏的時候,她很是吃了點兒苦頭,雖然那些人沒拿她怎麽樣,但姑娘家身子畢竟嬌貴,不一會兒便鼻聲細細,睡了過去。
“這丫頭的神經還真是大條,她就那麽信任我?”郝漠風摸了摸鼻子,研究了片刻之後,終于成功地将車子啓動了起來,跟在付東升和許燦生的那張車之後,緩緩上了路。
“好在沒多少路程了,堅持一下。”
少年在心中這麽對自己說着,在向前行駛了三個小時之後,他們終于抵達了目的地。
停車之後,許燦生第一個跳了下來,他連安全帶都沒工夫去解開,直接一把給拉斷了,下車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角落裏,大吐特吐起來。
“這殺才付東升,開的這什麽鬼車……颠死本詩人了,還又開又停!靠!以後再做這貨開的車,我的名字就倒着寫……嘔!”
站在他身後的郝漠風對着付東升聳了聳肩:“行啊,你小子,好好的一個詩人,愣是讓你給整成這德行了……佩服,佩服。”
“這可不能怪我,誰讓他比我還不會開呢?再說了,我老爹當初讓煤老闆拉車的時候總是吆喝着,加足馬力啊!多踩油門啊!這都是跟他學的。”付東升的臉色也有些蒼白,但他的狀況比起一邊的許燦生就好多了:“要怪,怪我爹去哈,跟我沒關系!”
“廢話,我要是認識你爹,不也早發财了,還來這裏打毛子的黑拳。”郝漠風白了這家夥一眼,随即大步上前:“走吧,跟上去,徐慧去找她手下的人過來取貨了,現在她的安全還是要注意一下的。”
“你是說這裏也有危險?不能吧!”付東升瞅了瞅周圍,随即嗤笑一聲:“這裏這麽空曠,四下無人,誰能躲在這裏找那小妞的麻煩。”
“不過,說起來,你好像挺關心她的?怎麽,看上了?”小煤老闆直接賊笑了起來,湊到了郝漠風的身邊:“要不要我幫你出出主意?這方面我在行!”
“除了錢,你有個鬼的主意。”郝漠風一把拍在了付東升的腦袋上,笑罵一聲道:“哦,對了,差點忘了,現在你身上一毛錢都沒有,所以你的主意全是放屁。死開。”
“别忘了,咱們之前打的比賽可賺了兩百萬!”付東升指了指仍然窩在那邊嘔吐的許燦生:“就在大詩人兜裏,咱們現在在緬甸,也算是大财主了,花個一星半點的,那算什麽?”
“你覺得一個能夠随随便便掏出七八十萬去賭石的丫頭,會在乎這兩百萬?”郝漠風再次敲了敲這家夥的腦殼,很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意思:“這麽說吧,你以前身價幾十億的時候,會在乎兩百萬嗎?”
“唔……這個倒是沒想到……”付東升頓時開始糾結,郝漠風則不再理會這活寶,朝着徐慧那邊走了過去。
“貨物交割得如何?”少年站在那裏,見徐慧走了過來,便問了一聲。
徐慧點了點頭,正打算說些什麽的時候,一隻帶着些皺紋的幹癟手掌突然按在了少女的肩上:“侄女兒,做這麽大的生意,怎麽不通知舅舅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