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鐐聲被他巧妙的植入了摩斯密碼,密碼的内容是通知特種兵戰友們做好安排。
可以想出用這一種辦法的人恐怕除了他不做第二人之想,用腳鐐拖地聲發出摩斯密碼肯定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摩斯密碼全稱叫摩爾斯電碼,1835年由us國人發明,在二戰時期廣泛采用。
據摩斯密碼的在基礎上,後人又經過演變又形成us國摩斯電碼和國際摩斯電碼。不少抗戰影片裏都有通信兵帶着耳機,用手按着一個電鍵,發出嘀嘀嘀聲,這便是通過摩斯密碼在發電報。
根據嘀嘀嘀的長短不同發送聲,有人就另辟蹊徑,用敲桌子或者門的聲音節奏發出的摩斯密碼。
郝漠風利用腳鐐聲發出密碼。
他所作的一切全是有精心策劃的,做的每件事情全是有大有深意,在這般的看守所裏,他隻能靠自己的智慧生存。
就如同他在監舍裏将許多的強者幹翻,也不是好勇鬥狠,他要的是強者的敬重,這種敬重關鍵時刻能幫他成大事。
“東北,三千米處!”
将看守所的位置進行鎖定的郝漠風,拔足向看守所摸去。
他不會笨到返身逃入廣袤的沙漠深處,想逃出生天,唯一的辦法是再闖虎山行。因爲,沒清水和糧食,他即便是漠北蒼狼大隊最強的戰士,也沒有可能辟谷逃生。他喝了足夠多的水,不是奢望一鼓作氣逃出沙漠,而是在爲再進看守所預備一定的戰術儲備。
刑場的脫逃隻不過是他整體計劃的一個小環節,可否順利逃出沙漠,還決定在軍事看守所裏,而且重新返回軍事看守所,還有件非做不可的事:找出幕後黑手!
這一點,興許其他人不知,可是看守所長一定是知道的,由于他是這的一把手,所有的人事調動與判決執行,都必須經過他。
靜寂的大漠,夜風徐徐的湧動,一眼看去,四處如夢似幻。風停沙止,幾座小的沙丘仍舊伫立在前,顯示着永不屈服的鬥志,沙丘況且如此,何況萬物之靈的人呢。
兩夜一天過去了。
郝漠風就趴在一座沙丘下,他整個人被沙礫所掩埋,隻露出微眯的雙眼觀察事物。他的一動不動,猶如與沙丘渾然一體。
他雙目早已爬滿了血絲,也露出深深的疲倦,可是疲倦也掩藏不住他雙眼複仇的火焰。
他的嘴角如溝壑幹枯,溝壑中血與沙混雜發黑,形容可怖。
目标,鎖定!
郝漠風心中靜靜的對自己說道,眼睛又接着緊緊注視着前面不足百米的軍事看守所駐地。
軍事看守所分爲兩個部分,分别是是重犯看守所,和看守所戰士駐地,兩者互爲犄角:看守所在南,駐地在北,距離三十丈。
駐地是片平房,沒圍牆;駐地東側是片用迷彩灌木僞裝的車場、機場,這時尚停靠着一架直升飛機,而另一架,應當是将那名那負傷軍官送外急救去了。不過那一個軍官應該性命無憂,郝漠風那一槍是有意擦着他的心髒,如手術刀般精準的扣動扳機的。
看守所長的位置,也早已鎖定,那是駐地北面的一個樓房内,駐地每時每刻都有哨兵,或站崗或巡邏,人數在六十人左右,這是郝漠風用了三十來個小時禅心竭力偵查,才确認出來的結果。
隐蔽在沙子裏的郝漠風頂動舌頭,徐徐的、舔了舔龜裂的嘴唇。
他的舌頭就像一條幹襪子,又幹又澀。舔舐并不能帶來什麽舒服的感覺,但他需活動僅活動的身體器官,來趕走疲倦的侵襲,保持腦子清醒。他的身體真是半截埋入了黃沙土。
駐地外圍,定然有哨兵進行警戒和巡邏,在這裏兩天裏,他早已躲開六次巡邏,每次都有驚無險。
這是第七回了!
潛伏在沙子裏的郝漠風,清楚的感知到慢慢接近的呼吸聲,還有戰靴磨砂着地面,像是悉悉索索的催命符。
遭遇這一種局面,郝漠風隻能将心髒牢牢控制躍頻,将呼吸調整的似有似無,不露出一絲聲音,讓整個緊繃的身體努力的放松着,收斂本就微弱的生命電磁。
最後,這哨兵獵犬一般的眼睛從郝漠風隐蔽的沙丘掃過,注視望另外一處沙丘。
可是他沒半點的懈怠,仍舊保持剛剛的警戒。
“沙沙沙……”
果真,那一個巡邏哨兵又狡黠的折回來,又一次檢查安全後,才踩着沙子輕輕離開。
郝漠風知道自己逃過一劫,頭部緊繃的精神,徐徐放松了下來,深深吐了一口,憋在胸口的濁氣,劫後餘生。
剛剛繃緊了神經的氣氛讓郝漠風感覺萬分的疲倦,好像整個精神都已經被掏空了一樣。他用力舔了一口嘴唇,張口吞了一口沙子,使勁的咀嚼起來。不停的對自己進行殘虐:不可以睡,不能功虧一篑!
天幕逐漸的黑下來了,沙漠被黑暗籠罩,溫度開始急速下降。
寒冷徹骨!
衣不蔽體的郝漠風,咬牙忍受這一種冰火兩重天的洗禮錘煉。雖說是秋季,白天沙漠沙子裏都可以将蛋烤熟,可到了夜晚,沙漠地表的溫度卻降到了零下,趴在沙裏面就跟藏在冰窟裏一樣。
郝漠風非常吃力的動動早已沒麻木的兩手,咽喉幹燥的好像火燒一樣。他的軀體内的液體已所剩無幾,甚至都不夠供他去濕潤食道。
身體中的水分、能量臨近耗盡。
大半夜一點鍾,郝漠風徐徐的從沙丘下探頭而出,他急不可待的,舒展着僵硬的身體,然後伏耳傾聽着。他身形像是飄蕩的鬼魅,借助黑暗的掩飾,向駐點十點鍾方位電射而去。
他不知這時是不是有槍口窺伺自己,隻能賭一把,并以不間斷的娴熟的潛行步伐隐蔽自己的襲擊路線。
十分順利,郝漠風迅速的接近了駐點十點鍾方位的近處,開始實施對駐地的最後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