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種要求不算過分,也是能夠被接受的,不過有些詭異。那軍官聽見此話後有一些踟蹰了,他不敢确定郝漠風會不會不軌。
“我不願在我已經死了以後,你再把它取出了來,那會弄髒,不吉利。這是我的最後一個願望。”郝漠風又接着向軍官說道,蓄勢待發,等待軍官的動作。
軍官朝郝漠風走來,可走來的同時也做了個手勢,提醒所有槍手将槍口對準郝漠風。
郝漠風的臉頰上挂着笑容,這在被黑布蒙着的眼睛的情況下有些詭異,他地笑不是由于想起了葛麗,而是自己完成了關系到自己可否抽身的最關鍵一步。所有的計劃,所有的後續,皆在于此。
“衣服内,伸出手,一摸就碰到了,多謝你!”郝漠風放緩笑容,向那軍官道謝。
那軍官輕輕的點了點頭,走到了郝漠風的側面,伸出手掏向郝漠風胸膛上衣内的床單。
床單确實在郝漠風的胸膛位置,那軍官伸出手就碰到了,接着他往外面緩緩的抽。
這時附近所有的看守都進入一種高度繃緊了神經的狀态,槍的保險栓也打開。
隻要郝漠風稍有異動,七支把突擊步槍把他打成蜂窩。
附近的壓力一下劇增,針落可聞。
好在的是,郝漠風沒動,始終也沒有動,任憑那軍官把床單從他懷中拿出來。
看上去一切如常,床單确實便是床單,雖然是條染着血的床單。
周圍的壓力登時爲之一松,風又刮起來,剛剛可是連連心髒跳動聲都可以聽見,六位看守槍口微微降下。
忽然間,一陣急驟的風聲在那軍官耳畔傳來,原本一直安靜站立的郝漠風暴動了!
他在那軍官取得床單,收回胳膊轉過身去要走開時,左腳一個進步搬攔,兩手閃電一般鎖住他的頸部。
同時腳下使勁,把那軍官的身體打橫旋轉過去。
軍官重心不穩,倒向郝漠風,郝漠風左腿膝蓋在軍官的腰際狠狠的一頂,把他的手槍彈起,被郝漠風接在手中緊緊抵住軍官腦袋。
“站在原處,誰都不許動!”
郝漠風發出一陣暴喝,臉頰上的黑布滑落。刹那間借助擡手之時,他削斷了布。
忽發的變化使得在場的人都措不及防,他們壓根沒碰上刑場上還可以反客爲主的。
随着郝漠風的暴喝聲,六位看守眼中的呆滞片刻消失,馬上端槍向郝漠風欺近。那三位司機看到這邊的情況,也馬上拿出手槍跑來,把槍口對準郝漠風。
讓人可惜的是他們沒辦法鎖定郝漠風,不但是頭部,甚至是連郝漠風的兩腿都沒辦法鎖定。
郝漠風很巧妙的置身于那軍官的背後,不露身形,精通狙擊斃敵的他,當然知道劫持一位人質時,該如何保護自己。
“嘭!”
郝漠風手裏的槍聲音起,那軍官的左肩膀被擊穿,血往外面噴湧而出。
“啊……”那軍官發出一聲痛哼。
“嘭!”
槍響聲再一次傳來,那軍官的右臂上又挨一槍。
“啊……!”那軍官再一次發出痛哼,整個右臂篩糠一樣抖動着。
“站好别動。”
連番打了那軍官兩槍的郝漠風,把槍口上移到軍官的後腦,口中發出嚴厲的聲音。
看守和司機不敢動了,他們站在原處,嘗試用槍鎖定郝漠風,可仍舊沒辦法完成。想沖上前去也不現實,适才郝漠風表明自己有殺人的狠勁,再添上他的警告,越發增添了威懾力。
亂吼是畏懼、緊張的表現,平靜卻是從容、胸有成竹的動作。
兩邊對峙起來,郝漠風劫持人質,面對火力網,沒辦法突襲汽車跟前。但看守和司機投鼠忌器也不能欺身搭救。
郝漠風以餘光觀察了實施圍控的看守,嘴角上揚笑了笑。
“你們的目标變了,現在不是殺人,而是救人。”郝漠風出聲提醒他們,指出任務性質的轉變。
聽了郝漠風的話,無論是看守還是司機,全都色變:還是小觑了這郝漠風……
精通各種各樣地形、和突發應急作戰的郝漠風,對這幾個警衛的心理變化了若指掌。因爲他曾經就身臨其境,當敵人手裏有人質。而且可以對人質造成性命要挾的時刻,最好的辦法便是放緩局勢,首要攻心化解,以談條件的方式讓劫匪麻痹,接着實施狙擊。
隻不過是……這一些東西放到郝漠風身上壓根就沒用,他熟知之中的任何一個環節,熟知談判專家的任何伎倆,他是活生生的教材執行官。
這時倘若想保住這名軍官的命,最好的辦法便是放下兵器,目送郝漠風逃離,待到人質安全以後再進行搜捕,但他們面對的不是普通劫匪,而是最爲精銳的精英王牌。
“丢下槍退後一百米,不然我馬上把他殺掉!”郝漠風用不容置疑的口氣對看守說道。
他壓根不談條件,不容置辯的說出要求:退,我便不殺;不退,我便殺!
面對郝漠風這樣從一個反恐精英變成挾持人質的戰士,即便是把世上最好的戰地談判專家叫來也沒有。他的全局把控能力,早已叫人對他無計可施了。
“啪!”“啪!”“啪……”
身上的武器被看守扔到地面上,無可奈何的朝東邊快步走出一百米朝外,三位司機同樣按照要求去做,盡管也不情願。
看見對方順從的實施自身要求,他馬上押着那軍官朝一輛勇士車子快步走去。
車頭停靠的方向是東邊,正巧一邊上車一邊用眼睛監視百米以外的十個人,當然了,郝漠風順手帶上一支突擊步槍,而且将所有的子彈夾都拿妥。
“嘭!嘭!嘭!”
三聲槍響,另兩部車的輪胎被郝漠風精準的打爆,接着劫持那軍官風馳電掣的逃命。
留在原處的十個人,在郝漠風開着勇士逃離的之後,馬上向車子飛奔而去,打開着車載電話進行通話。
“死刑犯劫持人質逃去,死刑犯劫持人質逃去,請求直升機支援。”看守所内,兩輛直升飛機扶搖直上,如鷹隼直撲塔克拉瑪幹的腹地。
郝漠風把手鐐弄開,将車速提到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