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許燦生雙.腿一軟,重重跌倒在地。實在跑不動了,本來就沒有進行過多少運動的他沖刺不了多久,僅僅八百米不到,就變得無以力繼。
“哈哈哈……大明星,你就隻有這麽點能耐啊?你要學習勇敢的海燕啊,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一點吧!”從旁邊跑過的付東升哈哈大笑。
雖然剛進部隊就被罰了,但他被罰的可開心啦。喏,這麽大個的明星跑不動了,摔了個狗啃食,多有意思啊?
聽到嘲諷聲,許燦生咬着牙齒爬起來,繼續向前沖去。他渾身上下都是傲氣,絕對不允許别人對他進行嘲諷。誰都無法傷到他的自尊,尤其這個渾身沾滿銅臭味的付東升!
“來呀,追我呀!”付東升更樂了,伸出又是捂着胸口,皺着眉頭深沉道:“要麽孤獨,要麽庸俗;要麽冷漠,要麽虛僞……”
“混蛋!”許燦生怒罵。
“哈哈哈……”
大笑中,付東升向前沖去,許燦生緊跟在後面,瘋狂的追,看的郝漠風一陣搖頭。
“喂,你們跑慢點,等等我。”郝漠風叫道:“都不知道跑多少圈,千萬别跑那麽快。要是這樣跑的話跟山裏的傻袍子有啥區别呀?我上山打獵的時候最喜歡打傻狍子啦,扔個石子它就跑,隻要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面準能打到。有一次我碰到了兩個傻狍子,他們在前面跑呀跑,我在後面追呀追,到最後一下抓了倆!”
對于這兩個家夥,郝漠風真的無語了。班長讓跑圈圈就跑呗,又沒有規定跑多快,慢慢的溜圈不就得了嗎?非得跟倆傻狍子一樣,腦子是不是有病啊?
傻狍子?聽到這番話,許燦生憤怒的轉過頭狠狠盯着郝漠風那張憨厚無辜的臉,想要說什麽,卻因爲跑的太快而說不出話。
“鄉巴佬,你說我們連是傻狍子?”付東升停下腳步瞪着郝漠風。
郝漠風憨厚一笑沒有說話,他才不會在這些事上跟對方争辯呢。誰是傻狍子誰自己知道,反正這兩個就是傻狍子!
辦公室裏,班長蕭卓與大隊長并肩而立,透過窗戶看着操場上跑圈圈的三個人。
“怎麽看這三個兵?”大隊長問道。
“爲什麽給我這三個兵?”站的筆挺的蕭卓反問道。
“因爲隻有你才能管住他們,尤其是許燦生。”大隊長想了一下道:“許燦生年少時就出版了詩集,而後以歌手成名。他才華橫溢,往往才華橫溢的人都充滿清高與傲氣。這是咱們部隊最重點的一個兵,放到别人手中我怕會出事。”
有才華的兵永遠都是桀骜不馴的,他們自持才華目無一切。當進入部隊這個封閉的世界之後,就會因爲失去自由而跟紀律狠狠相撞。如果用抹殺的方式當然可以讓這種兵變得溫順,可部隊永遠都不是抹殺人才華的地方,相反,它更需要才華橫溢者。
“許燦生?不算什麽。”蕭卓平靜的說道:“真正難對付的不是他,而是郝漠風。”
“郝漠風?這個農村兵?”大隊長怔了一下,繼而搖搖頭笑道:“農村兵普遍都能吃苦,懂得服從,我看這個郝漠風的問題并不大。”
這是部隊共通的看法,事實也是如此。農村兵通常都勤奮、肯幹,不怕苦不怕累,服從意識強,比城市兵不知道好帶多少倍。
“他的問題最大。”蕭卓肯定的說道:“大隊長,不要拿他跟普通的農村兵相比。我能從他的身上嗅到真正的野性,甚至是狼性。”
說這番話的時候,蕭卓的雙眼死死盯着操場上奔跑的郝漠風。他看到對方的跑步姿勢充滿了難以言喻的協調,并且充斥着爆發。就算他蕭卓自己,也無法做的更好。
“沒有什麽特别的呀?”大隊長也盯着郝漠風看,搖了搖頭。
“如果郝漠風進入雪狼連的話,那他一定是一頭能把狼性狡猾與兇狠完全融成一體的存在。”蕭卓點點頭道:“大隊長,他采用的是特種部隊的奔跑方式,您不是特種部隊出來的,所以在您看來差不多。雖然我不知道他是怎麽學會的,但我敢肯定他隐藏的比我想象的要多。他是被許少陽參謀特招進來的,而許參謀在雪狼連幹了足足六年連長。”
一個在雪狼連做了六年連長的人,眼光會毒辣到什麽程度?蕭卓知道,雪狼連的人知道,整個團的人都知道。當年蕭卓就是被許少陽硬是搶進雪狼連的,最終成爲雪狼連最優秀的偵察兵。而那個時候還在新兵連的蕭卓并不突出,卻被眼光毒辣的許少陽從幾百人之中挖出來,甚至放棄新兵連的明星标兵。
“徐參謀沒有說過呀?”大隊長皺了下眉頭,突然失笑道:”這個許少陽啊,都離開雪狼連了,還琢磨着把好兵藏起來送過去,怕别人跟他搶似的,呵呵呵……“
“這個兵,注定是雪狼連的兵!”蕭卓沉聲道。
“好好好,但現在他是新訓教導大隊的兵,你要做的就是把他們帶好喽,不要出現這樣那樣的問題。”大隊長說道。
“怎麽才算帶好?”蕭卓看着大隊長道:“一個孤傲的無以複加,一個滑頭的無法無天,還有一個把自己裝的跟傻子一樣,大隊長,你讓我怎麽帶好?”
“怎麽帶好這是你的事呀,怎麽問起我了?”大隊長笑道。
“我要壓榨他們,我要激發他們的狼性。”蕭卓凝視大隊長的雙眼道:“這三個兵我要了,誰敢搶我的兵,讓他來找我。”
說完之後,蕭卓沖大隊長敬了一個軍禮,轉身走出辦公室。
“哎,這小子,跟他爸一個德行,呵呵呵……”大隊長搖搖頭笑着自語道:“老首長啊,蕭卓真有你的作風呢,是個好兵,呵呵呵……”
蕭卓不是來跟大隊長讨論哪個兵的,他是來要兵的,把這三個新兵蛋子全部預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