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晴才将酥糖吃完,見滿桌子的東西,哭笑不得,就算是予川過來了也不見得會買這麽多吃的,龍君辰一看就是從不來街上的,什麽都講究一個淺嘗辄止,像他這樣恨不得将整個攤子買下來的除了攤主人會高興,其他的人估計隻有承受不起一個想法。
正想着,龍君辰的手碰到了拓跋晴的臉,她像是被吓到了一樣,罕見了遲鈍了些,而後才發問,“怎麽了?你這是做什麽?”
難得的,拓跋晴的臉上終于浮現了紅暈,龍君辰看的眼神發熱,暗暗壓制住,原來小晴也不是什麽鐵石心腸,冷若冰霜的人,這才裝着若無其事的說道,“沒什麽,你臉上沾了東西,幫你拿下來了。”
拓跋晴也是頭一回感覺到自己的臉上發燙,他剛剛碰到的地方尤爲,就連心髒好像都不再受控制一樣,在他觸碰的瞬間急速跳動,過分得都不像是平常的她了。
“嗯,多謝!”半晌,拓跋晴隻憋出了這麽一句話,而後幹脆就沒再說話,關鍵是現在她也不知該說什麽,怎麽感覺自打進了玄冥殿之後兩人的關系就變的奇怪起來。
送茶的老伯打破了兩人之前的平靜,
“公子,你們一對真是般配啊,我在這裏這麽多年還沒見過像你們這麽般配的一對夫妻,您對您夫人真是好,真有福氣啊!”
那老伯邊說着話邊将茶水送了上來,臉上挂着的笑讓人明顯能感覺到他是發自内心的說話。
夫妻?拓跋晴忙想解釋,卻被龍君辰搶先說了話,“多謝你的誇獎!”
那老伯滿臉都是笑意的走開了,拓跋晴則是萬分驚訝,壓低了聲音問道:“你怎麽不解釋清楚,我們根本不是、、、、、、、不是、、、、、、、”她羞窘的厲害,那兩個字在舌尖打轉,就是說不出口,他剛剛什麽意思,也不解釋,就那樣默認,他們分明分明就不是夫妻,拓跋晴隻覺得她這一生都沒有這麽奇怪過,心情奇怪複雜,甚至整個人都不如之前冷淡了。
“解釋什麽有什麽好解釋的?”龍君辰說的滿臉帶笑,異常淡定,“我看那位老伯這麽高興,不忍心掃他的興而已,反正就一句話而已,我們也沒什麽損失是不是?”
拓跋晴還能說什麽,好話都讓他說盡了,難不成她現在還來一句不行,算了算了,就當是玩笑,反正沒什麽損失。
見她又低下了頭,龍君辰眸色沉了沉,暗暗的又加上了一句話,“反正将來的事情誰也說不準!”
經過那一下,拓跋晴心裏總覺得怪怪的,偏偏他們離開的時候,那老伯還異常熱心的說了句話,“公子以後帶着您夫人常過來啊!”
這話差點沒讓拓跋晴腳下一趔趄,幸虧龍君辰在旁邊扶了一把,這不解釋真的好嗎?誤會大了。
周邊的許多人顯然也聽見了這麽一句話,對兩人的注意力更多了,都紛紛表示般配,
“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難得一見呐!”
“也不知是哪家的一對夫妻,說不定是外地來的,我們這裏可從來沒見過這麽出色的一對!”
、、、、、、、
後面的讨論聲,偏偏像拓跋晴這樣的修煉者還能一字不落的全聽見了,她加快了步子,和龍君辰站在一起都覺得怪怪的,這以後還是要解釋的,否則到了外面還不知被多少人說這話。
拓跋晴暗暗看了龍君辰一眼,見他冷靜淡定,似乎像是沒聽見一樣,忽的轉過眼睛看進她眼裏,兩人目光相接處,像是莫名多了點什麽一樣,拓跋晴連忙收回眼神,想要恢複到以前那樣的冷淡模樣,卻發現自己怎麽也做不到。
爲了避免再被人誤認是一對夫妻,任憑龍君辰怎樣勸說,拓跋晴都不打算再出去了,再這樣下去,她都要變得不像以前的那個她了,也不知道這種變化到底是好是壞,隻覺得心裏茫然的厲害,不知道該怎樣去面對和龍君辰的關系。
龍君辰這幾日露出的笑容大概比之前的幾十年加起來都要多,和拓跋晴像尋常人一樣在小鎮上生活,都快讓他忘記自己還是玄冥殿的君上了,隻想這樣天荒地老下去得了,不過他的不僅僅是這樣,而是更加貪心。
小鎮因爲清茗山而得名,裏頭待着的人也大多都是仰慕清茗山的法則之力來的,何爲法則之力,就是成神的修煉者遺留下來的神力參悟,這也是清茗山這麽火爆最主要的原因,對于衆多的修煉者來說,這法則之力是看不見又摸不着的,他們能想的也就是親自上清茗山去參悟而已,能夠去到清茗山上的人大多都是修爲不錯的修煉者,這也是守着山的家族立下的規矩,能入清茗山的人修爲要達到一定的地位方可,如果沒有,就算靈石衆多也無法進來,不是他們不想賺錢,實在是這成神的那位修煉者立下的規矩,這不符合規矩的人也進不去。
龍君辰和拓跋晴隻在鎮上悠哉了一日而已,又去到了清茗山,這龍君辰的修爲不知道到底是到了怎樣一個地步,也是上山去感知法則之力的,修煉者到達一定的地步,修爲會進入一個瓶頸,很難再往上走,這樣一來也都來到這清茗山希望能夠參悟一二。
那尋常人又有些會擔心,既然上去的都是修煉者,而且都還是修煉高的人,這萬一這高手要是過起招來,這清茗山豈不是要在他們的手上被毀于一旦,這一點,估計之前的人就已經想到了,這修煉者進入清茗山後修爲将會被壓制,修爲越高的人越壓制的厲害,這也是免去了修煉者大打出手,動靜鬧得太大,将整個清茗山給毀了。
上了山之後,拓跋晴才是真的發現她和龍君辰得一直過普通人的生活了,不爲别的,就是那些和他們一樣上山來的修煉者連鍋碗瓢盆都備齊了,倒顯得他們兩手空空有些奇怪了。
這不,就有人在那兒說話,“你瞧瞧那兩位,雖說修煉到了一定的修爲這吃飯都能免了,但是到了這清茗山上就不能将自己看作是個修煉者了,一切都要照普通人的來。”
說了一通話後,那幾人也不是什麽惡意的取笑,隻是随意說了幾句話而已,拓跋晴和龍君辰都沒放在心上。
“我們這樣豈不是要餓死?”龍君辰忽然發問,眼中還露着狡黠的笑,“我可是什麽都沒帶,看小晴你這樣子估計和我是一樣。”
“餓死倒不至于,都是修煉大能了,要是在這件事上栽了跟頭,傳出去豈不是讓天底下的人笑話,”說着,拓跋晴頓了頓,“再說,之前在小鎮街上吃的那些東西已經是夠多的了,足夠支撐這兩天都不會餓了,還有這清茗山上到處都是小獸,難道連打獵都不成?”
“那我就全仰仗小晴你了。”本就是玩笑話,龍君辰沒想到她回答得一本正經,于是又和她開起了玩笑。
來清茗山上參悟法則之力的人不少的,大多都是成群結隊的,像拓跋晴和龍君辰這樣兩人前來都很少,因爲修爲被壓制住了,凡事都要親力親爲,不仔細的觀察他們這一群人,大概真的會認爲他們就是一群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