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拓拔晴把目光放到了葉天成的身上兩人眼神交流了一番:“怎麽樣?葉天成下棋你會不會?”
“我的棋術很差,差到沒人可比了!”
“那怎麽辦?”
“當然是你來!”
她來,拓拔晴這下心裏七上八下起來,她這下棋就是剛入門的功夫,再加上之前了解的一點點,應該勉強能夠下上一盤棋了。
沒辦法,隻能夠硬着頭皮上了,“好,我們就來下棋,要是我們赢了希望您能兌現承諾将旗子給我們。”
“這是當然!”
春秋老人一見兩人答應,臉上的神情立即就變了,透出了一股癡迷的感覺,他對棋似乎是異常喜愛的,一提到這個,心裏便沒有了其他的東西。
和拓拔晴之前的猜想是一樣的,這春秋老人的确是修煉者,這莫藤出現的地方也的确是有陣法存在的,隻不過不是什麽防禦陣法,而是兩人對弈的陣法。雙方以自己的棋子爲兵爲将,自己爲主宰,與對方展開對弈,這春秋老人的确是個棋癡,他将陣法運用在了下棋上面,兩人對弈就進入了一個陣法,裏面所有的東西都有如兩軍隊戰一般,考驗的正是下棋的技藝和方法的運用,要是出了差錯,那方的棋子将會立即被抹殺。
由于他的陣法太過于逼真,拓拔晴看了都有種自己是在草菅人命的感覺,反觀春秋老人臉上卻是愈發的激動,好像已經和戰局融成了一體,其他的什麽都不在他的眼裏,讓人看了心底有些發麻。
拓拔晴的棋術不佳,在下棋中憑的根本不是技術了,全是自己在和人對壘時的敏銳度和精細心思,春秋老人走的是謹慎的路線,一兵一卒都用得小心謹慎,和拓拔晴大開大放的風格相區分開來。
兩軍對壘看得是氣勢和計謀的運用,拓拔晴畢竟前世在組織裏面待過,對這些打仗行兵的東西看得書都要比春秋老人多,因此在下棋上面也大多是用到了上頭的東西。
春秋老人利用自己的棋子不斷地圍攻拓拔晴這邊的棋子,導緻她最左邊的棋子幾乎是全軍覆沒,都被抹殺,幾下過招下來,她棋盤上的棋子就比對方的要少了一大半。
看見這個的葉天成心裏的焦急都挂在了臉上,他雖然對下棋不怎麽精通,但是一大半的東西還是都懂得,拓拔晴的下棋方法讓他有些膽戰心驚,經常是前進一步就已經是廢掉幾個棋子,這樣的方法用下來,雖然能向春秋老人那邊行進一步,但卻是自己的棋子犧牲換來的,這樣看來真是險中求勝,到了最後成了一人的戰場,就算都了春秋老人的地盤也無兵可用,隻能看着近在眼前的勝利幹瞪眼。
不過觀棋不語真君子的話葉天成也是知道的,拓拔晴的棋即使下的再險,他也不能貿然的插手進去,隻能夠且看且說了,至于最後的成敗如何不到最後一子是沒有分曉的。
春秋老人的臉上雖然不顯什麽,心裏的得意已經快滿溢出來了,隻要一步,隻要一步,他就能将拓拔晴剩下的棋子全部包圍了,隻要一步,她就輸定了。
葉天成也看出來了,想要提醒的話到了嘴邊還是沒有說出來,拓拔晴的臉色淡定如常,上頭看不出任何的東西,無論是即将要輸的頹然,還是胸有成竹的留有後手,通通都沒有。
春秋老人得意的看了她一眼,隻要在下一步,拓拔晴就全軍覆沒了,誰知,忽然傳來拓拔晴淺淡的聲音,“前輩,您的棋子被我的包圍了,您隻剩下三子了!”
怎麽可能,春秋老人不可置信,往身邊一看,他原想包圍拓拔晴的棋子居然被她反包圍了,剛剛拓拔晴落下的那一子成了最後的定居。
“剛剛您沒注意,我的旗子正好是一條線,您光顧着包圍我的旗子,卻也讓自己的棋子變得太密集,我隻需一子就能把您所有的棋子都吃掉。”
拓拔晴的棋子雖然不多,但是分布的疏散,要想一網打盡,也不太容易,反觀春秋老人的,爲了快速達到目的,将子落得太密集,反而把自己給困死在裏頭。
“這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任他看來看去,拓拔晴還就是隻憑着幾個棋子就将他的棋子全部圍了起來,這也怪他自己沒有注意到給自己留一條路,太過心急将下棋還有的都給忘了,可是他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輸給一個黃毛丫頭!
“不行!不行!我們重來,重來!”春秋老人大叫道,“這局不算,不算!”
葉天成好不容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怎麽可能樂意他現在反悔,忙說,“一言既出驷馬難追,您身爲前輩,這點承諾還是要守的吧,我們赢了下棋,您就該把旗子給我們!”
誰知這幾句話下去,春秋老人更和發了狂一樣,哪裏還有半分之前的和藹模樣,“這是我的地方,就該聽我的,你們這群黃毛小兒還不給我聽話,否則我讓你們有命進來沒命出去。”
這就是傳說中的翻臉比翻書還快,葉天成心裏氣的夠嗆,他一開始見到這個春秋老人還認爲這應該是最容易拿到的一面旗子,可是現在看這個架勢,比和之前那個怪物鬥智鬥勇還要困難,畢竟怪物不用顧及其他的東西,專心打赢它就夠了,但是眼前的這個春秋老人顯然不是那麽好對付的。
“輸了有什麽不認賬的,我們這也隻是僥幸……”葉天成心裏頭還是不願意和這個老人家一樣的春秋老人起沖突了,忙給他找了個台階下。
可是他不知道這個輸字在春秋老人聽來有多麽的嚴重,一聽這個輸字,他暴怒了起來,眼睛變得赤紅,像是入了魔一樣,拓拔晴還在他的陣法中沒有出來,陣法也受了他暴怒的影響,裏頭天旋地轉,像是天地變色的前兆。
“我怎麽可能會輸……我不會輸的……你在胡言亂語什麽……我要把你變成棋子,把你變成棋子……”
春秋老人不住的大叫着,拓拔晴聽到了他說的話,心裏又急又慌了起來,變成棋子是什麽意思,難不成他想要葉天成的命?
葉天成自己心裏也七上八下的,被他赤紅的眼睛盯着,隻覺得後背發涼,像是被什麽陰狠的動物盯上了一樣,但他心裏頭又不覺得春秋老人會有這樣的本領,也許隻是說出來吓唬吓唬他的,“輸了就是輸了,您否認再多遍都是……”
後面的話他并沒有說出來,并不是他不想說,而是壓根就說不出來了,他恐怖的察覺到自己的身體變得僵硬,四肢動彈不得,在心裏不由得仰天大嘯,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他這是遇上什麽厲害人物了,難不成真能把他變成棋子不成?這種死法未免也太冤枉了!
可惜沒有人聽得見他心裏的呐喊,唯有一個拓拔晴還存着想救他的心,對春秋老人說的上是好言相勸,“前輩,您到底想做什麽?我們和您無冤無仇,犯不着要我們的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