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來的時候,拓跋晴就注意到了這一點,詢問過陳風,陳風也會三緘其口,回答得含糊其辭,隻說這家人家主人有些怪,這麽多年下來隻喜歡一家獨居。
個人有個人的愛好,拓跋晴也沒當回事了,誰知,這次她單獨過來的時候,門口站了個女人,模樣看着有些蒼老憔悴,她直勾勾的盯着拓跋晴,眨都不眨,拓跋晴隻看了一眼,便沒再管了,腳下的步子加快了些,想快些離開這女人的視線之内。
誰知,她忽然發難,動作很快的端起一盆水朝拓跋晴潑來,拓跋晴以靈力在身前豎起一個無形的屏障,這次避免了被潑一身水的厄運,仔細看那水,裏頭居然還參雜着血和一些黑乎乎的東西,看着就讓人惡心。拓跋晴被這一鬧,怒火上心頭,怒視那女人,誰知對方被吓得更厲害,嘴裏不住嚷嚷,“救命啊,救命啊,有鬼,有鬼!”
什麽亂七八槽,拓跋晴走進了,看着她發抖得更厲害,不禁往屋子裏面看了看,難不成是一個人住不成。她随手将人縛住,仔細的打量她究竟是真瘋了還是假瘋了!
眼珠沒有渾濁,甚至滴溜滴溜的亂撞,裝的,“什麽仇什麽怨,你要潑我涼水!”
“你是蠱惑人心的妖魔,我要讓你現原形,大家都被你騙了,我是絕不會上當的,我要救大家。”
蠱惑人心?難不成說的是修煉之事,這對羅浮村的人絕對是利大于弊的,再說都是自己同意的,和她沒多大關系,他們要是不想修煉她還能強迫不成,“大家都願意的事情怎麽算在我一人身上了,再說我什麽東西都沒騙你們的,何來蠱惑人心之說?”
那女人一愣,立即反駁道:“還沒有,我們生活得好好你一來我們的生活都被打亂了,打獵也不進行了,成天在家裏練什麽打坐,這不是着魔是什麽?這世上哪有什麽長命百歲的好事!”
“你不信,不意味着沒有!”多說無益,拓跋晴轉身便要走,剛剛水裏面還有血和一些不知道是什麽的東西,難不成是想讓她現原形,整天胡思亂想的太多了吧!
果然和陳風說的沒錯,隻有有些怪的人才會像這樣想東想西,拓跋晴心中都有些無奈,他們的修煉才剛剛入門,她能圖他們什麽,還能害他們不成,自己還搭進去了一本中級功法,當她功法太多,當成白紙到處發的嗎?
這麽一鬧,去外圍找傳送陣的心思全都沒了,拓跋晴回了陳家,陳大在羅浮村中也算是有一定地位的,在許多時候都能說的上話,又因爲拓跋晴是住在他們家中,所以村中大部分的人都跑到了陳家的院子裏。
得知拓跋晴在那女人那兒的事情,陳大有些歉意,“拓跋姑娘,對不住你了,羅芳脾氣有點怪,你千萬别往心裏去。”
“不會,隻是件小事而已,而且我也沒什麽損失,”拓跋晴頓了頓,又說道,“她說的事我剛剛也想了想,大家在島上生活了這麽久,我一來就貿然改變了大家的生活方式的确是讓人有些難以接受。”
陳大搖了搖頭,“我們修煉也是爲了更好的留在島上生活,雖然這兒很安全,但是保不齊哪天就有外邊的野獸闖進來,到時候措手不及,沒人能應付得了。”
其實有個問題,拓跋晴很早就想問了,見他說道,忙問道:“陳叔,我之前就很想問了,村子的邊緣就是大片的叢林,我從裏面來的時候,野獸魔獸密布,但你們生活在這裏似乎沒有野獸闖入的痕迹。”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們村子和叢林之間隔着一個天然的過渡帶,裏頭有瘴氣又有捕獸草,就算是魔獸也是闖不過來的。”
拓跋晴也暗暗想到,再加上西海這個天然的屏障,很少能有人過來,“這算是上天的恩賜了,但是現在未雨綢缪,大家修煉起來,以後能在島上生活得更加安心。”
這話得到了陳大和一部分的贊同,他們點了點。這時,又有人開口了,可是想法似乎與之前人的截然不同,“陳大你這話就說錯了,要是我們學好了功法,當然是要到外面去看看,還窩在這個島上做什麽?這麽多年了,大家早就呆煩了是不是?”
他說話語氣有些狂傲,讓人聽在耳裏有些不舒服,但也有人跟着響應,“張奇說的有道理,我們都呆了這麽多年了,要是能夠修煉有成,爲了大家能更好的生活,當然是要到外頭去,好好見識見識一番也成啊!”
“這、、、、、、、你們難道忘了老祖宗留下來的初衷嗎,就是不想讓我們卷到外面的是是非非裏頭去。”陳大極力勸阻着,見張奇等人神色堅定,心裏難受了起來,要是都離開這個地方,羅浮村就不複存在了,“族長,你看着這?”
見陳大找族長說話,張奇不幹了,叫嚷得更加厲害了,“族長您說個誠心話,我們都還這麽年輕,不去外面見識見識,呆在島上能有什麽見識,這次要不是有人突然闖進來,我們真的不知道外頭現在是什麽樣子,我張奇沒别的什麽本事,就是想到外頭去見識一番,也不枉活了一回兒。”
他說得似乎是句句在理,族長也說不出什麽反駁的話,“你說的也對,但是呆在島上是祖訓,你們這些能夠修煉的人離開了島上,讓剩下的這些人怎麽辦,留住他們在島上自生自滅嗎,張奇,凡事不能隻想到自己。”
現在出島的方法都沒找到,居然就爲了這個吵了起來,拓跋晴聽得滿頭霧水,站出來說了句話,“大家現在考慮這個有些過早了,族長說的對,不是每個人都能修煉,是要給他們留一條後路才能,最好是大家同進同退,爲了島上的人的發展想個好方法!”
拓跋晴說的這話,又讓兩方吵得不可開交,陳大這一方是堅決要固守在島上的,死活都不嫩離開,因爲他認爲那不僅僅是對不能修煉的人的考慮,更是對祖訓的堅守。張奇這一方則是死抓着離開島上不放,在他們看來,留在島上是下下之策,要是能夠到外頭去生活,傻子才留在這裏。
或許是被陳大一家救了的原因,拓跋晴不自覺的就偏向他們着一邊,羅浮村能夠在島上保持原狀,像世外桃源一樣生活實屬不易,一旦離開了這座孤島,這些不易統統都會消失殆盡,外面世界的爾虞我詐是島上有些人無法想象的,對他們來說,生活在孤島上與世隔絕才是最好的選擇。
因爲白天的争執,陳大在晚上仍是愁眉不展的,在院子裏的拓跋晴看見了這一幕,“陳叔,還在爲之前的事情煩心嗎?”
“要是離開了這座島,羅浮村就不叫做羅浮村了,前面幾百年的心血都會白費了的,守在這島上有什麽不好,到了外面一切都要重新開始。”
拓跋晴隻覺自己似乎是好心辦了壞事,将島上人之前的矛盾給挑了起來,“這事也怪我,要不是我提出修煉,大家的心思也不會放到出島上面去,也許之前沒有人打擾的狀态才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