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南宮祺用真氣抵擋着,但是畢竟是一百杖,他隻能保證不會傷到自己的筋骨,讓他隻是皮肉傷,但是那一下一下的感覺還是格外的折磨人,特别是在肉已經被打爛的時候,再一下下的打過去,便真的痛到骨頭中。像是把剛剛長好的皮肉再次一次次的撕開。令他更加的疼痛。
南宮祺堅持到一百杖結束,才眼睛一黑暈死過去。
烈骁看着暈過去的南宮祺趕緊抱起她,運用輕功向甯王府趕去。畢竟他們來的時候是騎馬,現在南宮祺的情況不能夠騎馬,馬車他擔心路上的颠簸會加重他身上的傷口。
烈骁走進王府便開始喊道:“沐大夫,沐大夫,快看一看王爺。”
沐光拿着剪刀剪開南宮祺的衣服,但是因爲流血凝固等原因,貼身的衣服已經與他的血肉黏在一起,沐光看着這個樣子目光一緊,拿着鑷子輕輕的挑起衣服,但是已經與血肉凝爲一體,所以輕微的拉扯便會牽扯到南宮祺受傷的皮肉。
南宮祺悶哼一聲,額頭上的冷汗更加多了,也是他從昏迷中清醒過來。烈骁緊緊皺着眉頭道:“您小心一些。”
南宮祺看着周圍的物品知道自己這是回到了王府。聲音沙啞的道:“烈…..骁。”
南宮祺面色痛苦的道:“給我……我一個……帕…….子。”烈骁明白過來,拿過一個幹淨的帕子放到南宮祺的口中。這是南宮祺從小到大養成的習慣,在他受傷痛苦的時候,都是這樣把自己的痛苦都咽進肚子中。
等到沐光處理完南宮祺身上的傷口之後,南宮祺的衣服已經被冷汗浸透。他的眼睛艱難着睜着,他已經一次次的被疼暈過去再疼醒過來,但是他始終一聲沒有喊。
沐光頭上也冒出很多的汗,輕輕松了口氣。用袖子擦拉擦汗道:“王爺您傷的太重了,雖然是沒有傷到筋骨但是這皮肉也已經傷的不成樣子了,您需要在床上好好的休息,一個月内是一定不可能下床走動的。以後的情況還要經過以後的休養再說。還有要注意一定不能夠碰水,不然可能會引起傷口的潰爛。”
頓了下沐光看着南宮祺道:“草民一會兒會給王爺開一些止疼藥,在您實在堅持不住的時候吃一副,但是不要經常吃,這會對您的傷口複合帶來副作用。”
南宮祺喝了一碗藥後,艱難的開口道:“王妃……醒了……沒有?”
烈骁道:“前不久醒了一次。”南宮祺輕聲道:“如果她問起,便告訴她我有事出去兩天。”
烈骁張張嘴,想問一下爲什麽不把這件事情告訴王妃娘娘,但是他還是沒有說出來淡淡的道:“是。”南宮祺已經被折磨的沒有一點兒力氣,很快又昏睡過去。
在南宮祺離開後,沈慕煙的手便動了動,她眼睛緊閉着的喊道:“阿琪,阿琪,不要離開我,你要相信我。”但是已經離去的南宮祺并沒有聽到沈慕煙的聲音。
沈慕煙醒來後茫然的睜開眼睛,看着熟悉的一切,輕輕蹙眉。腦海中忽然間閃現出一些片段。南宮祺瘋狂的砸門,然後溫柔的來到自己的身邊,輕輕的抱起自己還與自己輕聲的說着話,“慕煙不要怕,我這便帶着你回家。”
在有人阻攔時,完全沒有退縮堅決的把自己帶出去。看着一片混戰中的南宮祺,她感到心中很溫暖,自己的鼻尖充盈着熟悉的味道。
她還感受到一些真實的觸感,好像有人在緊緊的抓着自己的手,那樣用力,卻又那樣的溫柔,讓人安心。
沈慕煙眉頭輕蹙,擡擡手,但是不小心碰到了自己受傷的手指,沈慕煙一時不查的叫了一聲,黎清趕緊走進放進,高興地道:“小姐那你醒了。”
沈慕煙從被子中拿出自己的手看着背包紮的手指,沈慕煙又想起那個晚上郭淑妃可惡的嘴臉,如果不是她忽然被叫走她都不知道他的手指還會存在幾個。
黎清看着沈慕煙看着自己的手,擔憂的道:“小姐您是手疼嗎?奴婢去給您叫沐大夫。”
沈慕煙聲音幾不可聞的道:“不必……了。我隻是……在想……一些事情。”
“那小姐您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您一定要告訴奴婢。”
沈慕煙眼睛微微轉動,看着黎清帶着些期盼的道:“是誰帶我回來的?”
“是王爺。他有些事情先離開了。”
沈慕煙心中有些高興又有些失落,輕聲道聲:“好。”便閉上了眼睛。
……
郭淑妃宮中
郭淑妃霍的站起身大聲道:“什麽?你說什麽?在給我說一遍。”
站在他面前彙報消息的侍女小心的看了眼她道:“皇上已經同意釋放甯王妃娘娘了,甯王爺替甯王妃受了過。皇上也已經不再追究此事了。”
郭淑妃眼睛微微一眯道:“他們犯下這樣的罪過就這樣輕易的繞過去了?南宮祺犯得是巫蠱之罪,沈慕煙犯得是以下犯上這都是死罪啊,怎麽這樣便輕易的都給放過了呢?皇上到底是如何想的?”
郭淑妃捏緊帕子道:“當初應該趁着機會把沈慕煙弄死,白白錯失了機會。”
她的貼身侍女道:“娘娘息怒,你不管皇上是怎樣想的,但是皇上已經放了甯王妃了,您便不要在皇上面前提起此事了,免得您會惹到皇上生氣。”
“我還能不知道嗎?我現在隻是氣不過,竟然錯失了這樣的良機。”
侍女小聲的道:“娘娘現在甯王妃已經出去了,您不擔心她會對您進行報複嗎?奴婢還記得她那是說的話。”
郭淑妃想到沈慕煙那是哪個冰冷的眼神,便不由自主的打個哆嗦,像是在安慰自己一樣的道:“不會的,不會的,我在宮中他們沒法對我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