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擺擺手,“不必了,叫了太醫又是一番折騰,沒病也會說成大病,沒必要麻煩了,點上一個安神香吧。”
“是,皇上。”
一名禦前宮女走進皇上的帳子中,拿着一個盒子,從裏面舀了兩勺的安神香放進香爐之中。她的眼睛轉了轉趁着沒人注意到她,她伸手彈了彈,扣上蓋子轉身輕輕離去。
香爐中緩緩冒出白色的煙霧,飄飄搖搖的向上飛去,慢慢的消失不見,皇上伸手捂住嘴打了個哈欠,“就寝吧。”
皇上躺到床上不一會兒便進入夢鄉,禦前總管看着皇上已經睡熟便輕輕的離去。
“朕這是在哪?”皇上站在一片樹林之中,前面與後面都是煙霧缭繞的,看不清東西。他向前走了兩步,依舊是沒有看到什麽人。
忽然空中回響着詭異的笑聲,皇上慌張的回過頭,“是誰,是誰在哪裏?”他慌張的四處看着沒有看到一個人。皇上大聲的喊着,“是誰,是誰給朕出來不要咱那裏,給朕出來,不要裝神弄鬼!”
皇上想要殺死那個人,一抹腰間并沒有劍,皇上的臉上恐懼的神色更加嚴重了,他不停地後退着背靠在樹上,警惕的看着周圍的情形。那個笑聲不停的笑着越來越接近。
皇上頭上冷汗直流,“哈哈哈,拿命來,拿命來。”
皇上看到一個臉上滿是血的人,拿着劍直直的朝自己刺了過來,皇上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他想要躲起來但是他發現自己的身體怎麽都動不了,眼睜睜的看着那把劍刺進自己的身體。
“啊!”皇上感到自己的身體劇烈的痛意。大叫起來。
皇上猛地睜開眼睛,看着自己眼前這熟悉的一切,暗暗的松了一口氣。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也沒有傷口。
“皇上,皇上您怎麽了?是不是做噩夢了?”禦前總管破進來,看着皇上滿頭大汗的樣子擔憂的問道。
禦前總管遞給皇上一條帕子,皇上心有餘悸的擦着額頭上的汗,點點頭,“是的,朕夢到有人要殺朕。”
“皇上您可能這段時間太累了,所以做了這樣的夢,夢都是相反的沒有事情的,奴才會守在您的床邊,您再睡一會兒吧。現在還不到二更天。”
皇上把手中的帕子交給禦前總管,看着黑暗的帳子,“再多點幾根蠟燭。”
皇上躺在床上有些不幹閉眼,他一閉上眼睛便想起來他夢到的那個場景,他便感到自己一陣心慌。但是經不住自己的困意慢慢的閉上眼睛。
沒有過多久皇上便再次做起噩夢,口中不停的說道:“不要殺朕,不要殺朕……”
禦前總管趕緊走進來,“皇上,皇上?”
沒有喚醒,但是皇上已經不再呼喊。不過過了一會兒皇子會再次喊起來,反複幾次,在天色漸白的時候,終于喚醒了皇上。
皇上眼底有深深的黑眼圈,臉色蠟黃像是忽然間便蒼老了幾歲。禦前總管看着皇上的臉色一摸皇上的額頭,“皇上您生病了,奴才給您去叫禦醫來。”
禦醫把着皇上的脈搏,“皇上您這是沒有休息好,思慮過重,再加上心經受驚。微臣給您開一些安神定氣,治療受寒的藥吧。”
在太子走後,端王爺,南宮祺,還有各位大臣都走上前來,“父皇(皇上)您怎麽樣了?”
皇上無力的擺擺手,“留下幾個人,剩下的都退下吧。”
南宮祺與端王爺在聽到皇上生病之後便趕了過來,這個時候如果不敢過來,那麽不知道會被人扣上什麽樣的罪名呢。皇上生病不是小事情,要一定有人服侍在身邊。那些王妃們是女人不合适,那便是這些兒子們了。
南宮祺上前一步到:“父皇既然您生了病,那麽我們便等到您身體好了再離開吧。”皇上點點頭。
一共來了五位皇子,他們便分工,每次一個人,一人照顧半日。
皇上吃了藥便沉沉的睡去,這一個上午沒有出什麽事情,皇上的狀态也好了一些。下午那個宮女在次拿着盒子走進來,默默的倒上兩勺的安神香。下午正好輪到南宮祺照顧。
南宮祺随意的瞄了一眼,便收回眼光,專心的照顧皇上。在太醫來的時候南宮祺問了一句,“太醫,我父皇生了病還點着香,對複航恢複身體有礙嗎?”
“回禀甯王爺,沒有事情的,這個點的是安神香,有助于皇上的睡眠。”南宮祺點點頭,“這便好。”
傍晚南宮祺有些疲憊的回到自己帳子之中,正在秀東西的沈慕煙擡頭看到南宮祺的神色,走到他的身邊給他倒了一杯水,“很累嗎?”
南宮祺接過水,喝了一口揉揉額頭道:“還好,看着父皇的神色已經好了很多,應該會很快便會好的。”
沈慕煙點點頭,“那便好。”她的鼻子使勁嗅了嗅,在靠近南宮祺的身邊也聞了聞,“你的身上是什麽味道?”
南宮祺擡起胳膊聞了聞,“應該是父皇帳子中點的安神香的味道。你不喜歡?那我便去洗一洗。”沈慕煙沒有多想又拿起東西繡了起來。
傍晚他們正在休息着,外面又傳來動靜,南宮祺與沈慕煙都被驚醒。南宮祺披上衣服站起來,“出了什麽事情了?”
“回禀甯王爺,皇上又夢魇了。”南宮祺臉色一沉快步的走過去。
沈慕煙也披上衣服出來,看着燈火通明的皇帳。“黎清我們也去看一看吧。”沈慕煙穿好衣服站到皇帳的外面。外面同樣候着很多的女眷,大家站在那裏一言不發。隻是眼睛緊緊的注視着裏面。
一名太監走了出來,端王妃走上前,緊張的問道:“公公父皇怎麽樣了?”沈慕煙也跟着上前,一陣風過沈慕煙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但是熟悉的味道中又有着一絲的步同。